“三日前，我和公子在那里為陳公子送別，現在他還在不在，我不知道。”

“王妃，你也是女人，我也聽過你的事，因為你做了很多我們從來不敢做的事，所以你說的話……我信，希望你不要騙我。”

“你放心，我從來不輕易承諾，但只要是我說過的，決不食言。”

謝明歡給了潮生承諾。

她將地址交給齊盛，讓他速帶人去拿人。

晉王抱著睡醒的兒子下來，大致聽出了他們要做什么，不由挑眉：“這個陳云羽腦子不錯，可惜走了歪道，你抓他回來……準備怎么做？”

謝明歡嘆息一聲：“承諾已經說出去了，而且我也確實有些為他遺憾，等人帶回來了再說吧，如果可以，還請王爺幫忙了。”

晉王：“幫忙？還有本王的事嗎？”

謝明歡走過去，接了孩子，瞥了晉王一眼，波光流轉。

“王爺，若是這陳云羽真的有點能力，當年的事又確實是讓他蒙冤在先，不如就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唔……”

晉王目光奧妙了起來。

“愛妃，你這為別的男人操心的樣子，本王很不高興。”

“是嗎，我還以為王爺更不愿意讓我將他留在身邊用呢，若是王爺不幫忙，那我只能讓他在我手底下做點事了，他殺人的手段這么厲害，說不定以后破案的時候，還能幫我們提供不少新思路呢。”

晉王瞬間黑臉。

他哼了一聲：“愛妃放心，只要這陳云羽識趣，本王一定給他找個好地方！”

謝明歡但笑不語。

齊盛帶著人去了潮生提供的地址。

讓他感到意外的事，根本不用他們去搜查，當他們到的時候，一個穿著樸素，但眉宇間的氣質和神采卻很是張揚的人，就站在那里，像是專門在等他們。

“齊大人？”

“陳云羽？”

齊盛揮揮手，讓身后的人停下，單獨走了過去。

“你是專門在這里等我們？”

“不錯。”

陳云羽神色平靜。

“想來以晉王妃的聰明才智，找到在下，也不過是這幾日的事了，心中的憾事都已經完成了，在下自然不好再繼續麻煩王妃了。”

齊盛心情復雜，這會他是對陳云羽有點佩服了。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陳云羽身上的血跡。

“你——”

“你受傷了？”

陳云羽笑著搖頭：“是別人的血。”

“齊大人，走吧。”

“我跟你回去。”

別人的血？

齊盛皺眉，想問，但心中又已經自發有了點答案。

一切順利的過分，陳云羽跟著齊盛回到客棧，見到了謝明歡和晉王。

“罪人陳云羽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罪人？”

謝明歡挑眉，看了齊盛一眼，齊盛指了指陳云羽衣服上的血跡，沒吭聲。

“陳公子，你這話何意？”

“本妃和王爺可是還什么都沒說呢。”

陳云羽卻像是早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般。

“想來定是潮生和明月……唉，是我對不住他們，但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任何牽掛，自是不能再讓他們擔著罪名，那些事，都是在下的主意。”

晉王看向謝明歡，你看看，這可不是本王不給他機會，他怎么回事啊，怎么一到這就什么都說了？！

謝明歡沒理會晉王，反而對陳云羽原本的警惕松了幾分，多了點敬佩。

“陳公子，本妃派人請你來，說的不是云河的案子。”

“是吧，王爺？”

晉王后知后覺，總算及時體會到了謝明歡的深意。

他清了清嗓子：“對，本王是想問問你，是誰把你從大牢里放出來的？又是誰當年冤枉了你啊？”

這回換陳云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他認真地望著謝明歡和晉王，不明白這對北地最尊貴的夫妻到底想怎么處置自己。

“陳公子，是陳濃陳大人放你出來的嗎？”

“是。”

陳云羽很快淡定下來。

他既然已經做了赴死的決定，又有什么不能說的呢。

“竟然真的是他。”

“他為什么要放你出來？”

“二叔雖然沒有什么才華，往日里做事又大多聽從陳氏一族的決定，但是非、生死二叔還是有自己的原則的。”

“是嗎？”

“本王聽著這意思，你倒是挺認可陳濃的？”

“是。”

“那好，那本王若是讓你也去清西，去幫助你的二叔，和王兵抗衡，你可敢應？”

陳云羽被晉王問住了，更是被他話里的意思驚住了。

怎、怎么可能？！

自己操縱了這么一場復仇，雖然他自信沒有直接證據能夠對自己指證，但現在，他已經主動承認了，為什么晉王他……

謝明歡平靜地望著他。

“潮生說，她認識的陳公子心有百姓，想要肅清天下不平事。”

“以前的陳公子確實……有這些虛無縹緲的志向，但當平白無故的災禍降臨時，他才明白，那些宏大的志向是那么的空洞，倒不如實實在在的報仇更有價值。”

“是嗎？看來陳公子還被仇恨迷著眼呢啊。”

陳云羽沉默下來，心中卻翻騰著，不斷地揣度著兩人的意思。

“陳公子，潮生說三日前送別你離開了云河，現在你身帶血跡回來，不知道這三日，你去做了什么？”

“呵……自然是去了卻遺憾。”

“從這里快馬加鞭趕去盛德，三日的時間不夠……當年指示劉鏢頭在樓子里和陳寶兒相爭，又最后導致樓子著火的人，看來也早就被陳公子算好了，甚至為他安排好了埋骨之地？”

陳云羽沉默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謝明歡有些遺憾的嘆息。

“陳公子，你應該知道，潮生和明月為了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但你私自復仇，罔顧朝廷的律法，就算她們為你留下了活路，但你的那些理想和抱負，也都不能在走堂堂正正的路去實現了。”

“王爺是個惜才的人，眼下北地局勢不同于南邊，所以王爺想要給你個機會，戴罪立功，若是你能助陳濃抗衡王兵，守住邊塞，護佑一方百姓平安，十年后，我和王爺親自給你一個堂堂正正再去科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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