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鑰匙的時候,楊釗才把自己的猜測和齊盛說了。
“如果他是真的瘋了,那一切可能就只是巧合,但他說的金庫,我猜有可能是那些行兇的人藏贓物的地方。”
“什么?!”齊盛震驚了,“那如果他是裝瘋賣傻呢?”
“如果他是裝瘋,那有可能他在金庫那里做了其他準備,之所以劫持我就是想要拿到鑰匙,我跟他去……或者是你們暗中派人,都不會太順利,與其這樣,還不如當他是真的瘋了。”
齊盛聽完,對楊釗的決定很不贊同。
“那你這是自己送上門去啊。”
“不行,我現在就去把他抓了,帶回去言行拷問,就不信問不出來。”
“不要。”楊釗攔住齊盛,“其實……我覺得他是真瘋的可能性更大,這一切可能只是巧合,當時找到那把鑰匙的人是我的心腹,不可能透露出去,如果他是裝瘋,我反倒有些懷疑,他怎么會這么快找到鑰匙的下落。”
“不管是裝瘋還是真瘋,他為什么要綁架你啊?”
“他方才提到,讓我派人送他離開,或許他知道我是縣令?你們到撫平的事,知道的人不多,更何況是一個瘋子,但我已經在撫平近三年了,或許他知道我是誰?”
這個推測,齊盛覺得一點都經不起推敲,但王妃也說過,有時候最不可能的事,往往就是最簡單的真相。
他勸不了楊釗,只能配合他的計劃行事了。
“一會我派幾個人跟在暗處,到時候讓他們聽你的吩咐,見機行事,不管怎樣,最少也要有個地方吧。”
“……行吧,不過你和他們說好,讓他們離得遠點,不要靠的太近,我怕瘋子不知道,但山里的人如果真的和瘋子有什么的話會發現。”
“知道了,一會鑰匙拿回來了,你跟著瘋子去,我回去告訴王爺。”
取鑰匙的人回來的很快。
楊釗接過鑰匙,安撫地拍了拍齊盛的肩膀,走了出去。
很快,瘋子看到他手里的鑰匙,臉上的激動不似作假。
“咱們走吧。”
“好,走走走。”
瘋子拉著楊釗,竟然一路小跑了起來。
齊盛派了四個人在暗中跟著,自己則趕緊回去和王爺、王妃回稟去了。
等謝明歡他們聽說了楊釗的遭遇后,也不由跟著詫異起來。
拓跋爾:“這個瘋子有點玄啊。”
崔郢:“金庫?他說的是金庫?”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尤其是看晉王的目光,像是帶著點欣慰和感慨般。
晉王被看的有點莫名:“崔公子,金庫就金庫唄,你總看本王做什么?”
崔郢搖搖頭,語氣卻是少有的輕松。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如果在下以前聽說的那些事是真的話,那這件事,對于王爺來說,或許是件大大的好事。”
晉王來了興趣:“什么好事?”
崔郢:“當年晉軍打入前秦皇宮,不知道在國庫中找出了多少金銀珠寶?”
晉王:“不多,但末帝的小金庫和我們司馬家的比,還是很富裕的。”
崔郢卻搖搖頭:“王爺,你們可能都不知道,別看末帝荒淫,但前秦的皇室的身家不薄,聽聞前秦皇室先祖曾經給后世子孫留下的黃金萬萬擔,白銀珠寶不計其數,前秦為什么會敗落的這么快,就是因為皇室子孫太過富有,從小便縱情聲色之中。”
“黃金萬萬擔?”
“用擔來衡量,這得是多少啊。”
謝明歡突然插話道:“以前我好像聽六叔說起過,說前秦皇室的先祖有人會探礦,四海之間,哪里有礦產金石,他們都非常清楚,當時把朝廷建在北地,也是因為北地多礦產。”
崔郢點頭:“不錯,眼下北地數得上的礦山沒有幾個還有東西,那里面的金銀礦石都去哪了?前秦末帝就是再荒淫,也不可能消耗掉那么多的金銀。”
晉王興趣更濃了:“崔兄的意思是,瘋子說的金庫,可能是末帝藏在外面的小金庫?”
崔郢:“也只是個猜測罷了。不過末帝早在十年前就下旨給自己開鑿陵寢,但一直到他自絕于宮中,包括當時的心腹大臣,都沒有人知道他的陵寢到底選址在哪里,又是什么人在督造的。如果這些事聯系在一起,或許末帝對陵寢的事諱莫如深,就是因為他借著開鑿陵寢的名頭,其實是在選地方藏金子。”
晉王:“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昏君,能想到這種地步,可見他也是真的愛金銀了。”
謝明歡:“這確實是好事,王爺正愁北地財政匱乏呢,這算不算是老虎打盹正好碰上送枕頭的。”
晉王也很開心:“既然如此,明天的大戲本王更要讓他們好好唱下去了,就當是本王恩賜他們的,折騰一場也不容易。”
眾人皆是無話,但心里也都跟著開心了起來。
再說楊釗,跟著瘋子一路跑進了山里。
瘋子的體力是真好,楊釗氣喘吁吁,他卻連個汗珠都沒有。
“還要多久啊,咱們要不先歇會吧。”
“不行,再晚就來不及了,快,快!”
瘋子好像很著急。
楊釗只能繼續跟著瘋子,艱難地往上爬。
這回,瘋子帶著楊釗去了一個可能誰都不會想到的地方。這里有山中的清溪,沿著清溪一直走,最后竟然到了一個廢棄的獵戶住的臨時的木頭屋前。
“到了,到了。”
木頭屋其實已經破舊不堪了,雖然大門上掛著鎖,但兩邊的窗戶是空著的啊,楊釗不明白瘋子執拗的想要拿鑰匙是為了什么。
瘋子接下來的動作更加古怪。
他往前靠近的每一步都很小心,像是那木屋很危險一樣。
楊釗謹慎,干脆踩著瘋子的腳印,跟在他后面。
瘋子拿著鑰匙,小心翼翼地開門。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后,瘋子臉上閃過一抹癡狂又著迷的笑:“打開了,開了。”
楊釗也不催促他,靜靜地跟在瘋子身后。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和瘋子兩人剛剛進去,地面就突然下塌,兩人都來不及呼救,就掉進去了。
“啊——”
瘋子害怕起來。
楊釗則是感受到了摔在地上后的劇痛。
四周因為兩人衰落下來,揚起了濃濃的灰塵。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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