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析想了一下，很快，他突然雙眼血紅地瞪向劉子堯。

“你也不是好人！如果不是你，他怎么會找到這來？我要殺了你，你也要死！”

劉子堯被嚇了一跳。

“荒唐！”

“你在說什么胡話！”

齊盛已經在楊析發瘋的時候上前將人控制住了，并且警告他。

“老實點，不然，你之前怎么傷害那些人的，我就讓你全都嘗嘗！”

楊析根本不怕：“隨便你，反正活著這么痛苦，既然現在到了死的契機，我一點都不怕，都要死了，是如何死的有什么關系呢？”

“呵呵呵。”

齊盛差點就信了。

謝明歡在楊析對著劉子堯暴怒的時候，就在思索。

“楊析，你方才說都是因為劉大人，是因為那個外商和你妻子是舊識的原因嗎？你對那個外商下手，傷了他的眼睛，是覺得他要搶走你的妻子？”

“要搶走？”

楊析冷哼，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滿屋子的人。

“你們什么都不知道！”

“他已經搶走了！我費勁千辛萬苦逃回來，想要帶她們母女離開，結果卻聽到他們三個像是一家人一樣在商量著怎么離開充陽，甚至……那本該是我的女兒，我卻看到她對著那個男人笑的那么燦爛，眼里盡是孺慕之情。”

“只是一雙眼睛怎么夠，要不是她后來攔著我，我要殺死他，殺了他才解恨！可是她攔著我，不僅攔著我還要離開我，她說我們的女兒根本不是我的，而是那個人的，她讓我放他們離開……呵呵呵。”

楊析的聲音越發沙啞。

齊盛驚訝地看向謝明歡，怎么會這樣？楊析的女兒不是楊析的？那楊析到底是為什么變成這樣的？

謝明歡凝眉思索：“所以……后來那些人找過來，要以你女兒做要挾的時候，你想了想就認可了，就是因為那并不是你的女兒？他們要找的東西，你其實一直都知道是什么吧？”

楊析總算正色看向了謝明歡。

當他抬起頭的時候，那張無害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病弱的書生氣，如果不是種種線索全都指向他，真是很難讓人相信，這樣一個人，會隱蔽的連續五年，殺了這么多人。

“你倒是聰明，也難怪能做王妃。”

謝明歡深深地看著楊析。

“那你為什么還要留著你的妻子？既然你覺得她背叛了你，你又將她的女兒拱手送給了那些人，這么做……都是為了折磨她嗎？但真正讓你們全家不得安寧的，應該不是你的妻子吧？”

“怎么不是！”

楊析瘋了一樣大吼起來。

“就是她！”

“我爹本來只是個普通的花匠手藝人，在家鄉的生活好好的，而且還一心要供我讀書，本來如果沒有那些事，我就去洛陽參加科考了。”

“都是因為她娘，從頭到尾就嫌棄和我們家定親，覺得我們家家資不夠豐厚，既然如此，那就退婚啊？我們誰都沒想到，她娘竟然悄悄聯系了上面的人，將我爹舉薦了上去，然后，一道命令下來，我們全家都被強迫背井離鄉，到充陽來，他們給了我爹一些種子和幼苗，強迫他一定要在北地種植出來。”

“如果不是后來那些來查看的人變了，他們開始逼著我爹交出那些東西，我們也不會知道這一切的真相，那些人告訴我們，當初如果不是她娘找了上面的夫人，我們也不會被舉薦上去，這樁事原本是你情我愿的，現在那些自愿的手藝人已經都回去了，只剩下我們，一直不將那些東西交出來，所以一直不讓我們回去。”

“知道這件事后，原本我還想著不能連累她，準備作廢的婚約又怎么能再作廢呢？我和他們說，只要讓她如約嫁過來，那我就幫他們將我爹手里的東西給他們，哈哈哈哈。你們都不知道，新婚那晚，掀開蓋頭后，她那張刷白的臉……哈哈哈哈。”

“你——”

“你這又是何苦，那些東西本來就不是你們的，你們交出去了，一家人也就安穩了，到時候離開充陽，雖然被耽誤了幾年，但損失也不大，可是你們偏偏要和他們作對，還要報復你的妻子……要知道，做那些事的是她的母親，又不是她，你不覺得自己從始至終就沒有選對目標嗎？”

謝明歡接著齊盛的話說到。

“不錯，你看起來囂張狂妄，但實際上你就是個膽小鬼，五年的時間，你若是真的有勇氣報仇，就應該直接對那個害了你們一家的人出手，可是你呢？你傷害的都是這里的無辜百姓，他們沒有一個人是對不起你的。”

楊析并沒有因為謝明歡的話而醒悟，反而掙扎著道：“你們知道什么！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明知道自己和我有婚約，卻在我們全家離開后，悄悄和那個人來往，甚至暗生情愫，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娘做了什么好事嗎？”

“你們更不知道，我爹手里根本沒有那些東西，哈哈哈哈……好笑不？她這輩子都別想知道，那些東西一直都在她娘手里，她的女兒被害，不是因為我不見死不救，而是因為她娘見死不救！是她娘害了她！”

“不在你們這？”

齊盛追問。

都到了這種時候，楊析根本不在乎這件事被人知道。

“不錯。”

“當年官府其實發了一筆不少的銀子，同時還有交給我爹培育的重要的一種作物的種子，至于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但那筆銀子，還有那種子都被她娘悄悄的扣下了，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一開始只當是得罪了上面的官老爺，所以才被趕了出去，一直到那些人找來后，爹娘思量再三才明白，這其中或許有什么問題。”

“尤其是他們要找的那樣東西，我們根本沒有聽說過，一開始他們不信，后來來的次數多了，倒是真的有些相信了，開始問我們來這里之前的事，就這樣慢慢扯出了她娘，我們才知道一家人淪落到這樣的地步，竟全都是因為有人要悔婚而已！”

“不可能！”

一道悲慟絕望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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