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生白心中正是狐疑的時候，終于有人憋不住了，只見柏興第二個從缸里起身：

“我、我不行了，呼……”

他一邊用手抹去臉上的水漬，一邊喘氣連連。

胥生白看著，心中有些詫異。

最后還是于教頭替他開了口：

“小柏你不是會武嗎？怎么這么快就不行了？”

這家伙還是有用處的嘛……

胥生白這般突然想到。

還沒等柏興回答，其余十二人便先后氣喘吁吁地脫離了水面，只有郎大和呂秀兒兩個人仍在堅持。

“他們兩個也太厲害了吧？”

莊續用袖子擦臉，驚嘆道。

他是第三個出來的人，就在柏興之后。

柏興一邊將前額濕了發絲往后順，一邊回答了于教頭的問題：

“這……我是會武沒錯，可我畏水呀！”

“畏水？”

胥生白是真的沒想到。

“胥教頭，有所不知……柏興他，幼時曾掉入湖中，差點，被水淹死……這才，留下了，畏水的毛病……”

替胥生白解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柏興的發小，陳斯。

他是這十二人里最后離開水面的人，臉上還殘留著水漬正肉眼可見的往下滑落。

“哦，原來是這樣。”

于教頭聽了陳斯的解釋，下一刻突然抱住了額頭。

“誒呦！”

原來是宋教頭趁他走神，給了他一個響瓜兒，大笑道：

“叫你多嘴，這記響瓜兒算是警告……”

就在宋教頭大笑的時候，郎大先沒忍住，從水面出來了。

“你總算憋不住了！”

方泰松了口氣。

他是第四個脫離水面的人，表現地不算好。

“他真厲害呀！”

第五個離開水面的阿荷感慨了一句。

阿芙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安慰道：

“沒事兒，經過鍛煉咱們肯定能憋更長的時間……”

她排在阿荷之后，是第六個脫離水面的人。

胥生白看著郎大，心中極為滿意，說道：

“你能憋這么長時間，已經很不錯……”

“胥教頭難道是在夸我？”

郎大表現地受寵若驚。

要知道，他們這幾日之所以過得這般水深火熱，就是拜這位鐵血教頭所賜！

“你難道不是這么認為的嗎？”

胥生白奇怪的看了郎大一眼。

“因為胥教頭平日太嚴格了……”

李師傅笑著解釋道，他是在阿芙之后脫離水面的人。

“我就說你管得太嚴，你還不信？”

宋教頭和于教頭你追我躲之際，還有時間對胥生白說教。

胥生白額頭上冒出了幾滴汗，眼見呂秀兒還在水缸里一動不動，終于開始著急了：

“都過去這么久了，你還好吧？”

呂秀兒聽見聲音，慢慢抬起一只手，擺了一下。

“看來是沒事……”

石頭吹了句口哨。

他是陳容送過來的那五人之一，平日和呂秀兒關系最好，這次閉氣訓練，是第八個脫離水面的人。

然后便是曹佑和趙朋，他們望了眼彼此，都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只聽嘩啦一聲，呂秀兒終于從水缸里起來了。

胥生白往刻漏上瞄了一眼，留了個心眼。

“你是怎么憋氣的？居然能堅持這么久？”

疤面看著呂秀兒，眼神期待，這次訓練，他排在第是十一個脫離水面的，夾在宋全和阿茂的中間。

“先別說話，先呼氣！”

胥生白走過去，親自指導呂秀兒。

呂秀兒喘了好半天的氣，才斷斷續續問道：

“胥教頭，可以，說話了嗎？”

“這會兒可以了。”

胥生白點了點頭。

呂秀兒這才看向了疤面，慢慢解釋道：

“我平日常在河里泅水，這次能憋這么長時間，應該和泅水這個習慣分不開……”

胥生白聽了這番話，補充道：

“經常入水的人確實比一般人憋氣更持久。”

疤面若有所思：

“難怪。”

“好了，都先別說話，咱們先把這次訓練的結果說一下……”

胥生白一句話，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經過幾日的磨合，他們基本上可以做到令行禁止。

他見眾人這般配合，挑了挑眉，繼續說道：

“這次憋氣訓練，按照憋氣時間的從長到短來排，排第一的是呂秀兒！

然后依次是：郎大，陳斯，阿茂，疤面，宋全，趙朋，曹佑，石頭，李師傅，阿芙，阿荷，方泰，莊續，柏興，最后是佩兒……”

佩兒默默低下了頭。

胥生白繼續說道：

“其中以呂秀兒時間最長，足足憋了將近半刻鐘，比我都厲害！除了呂秀兒，合格的便只有郎大、陳斯以及阿茂三人，也就是只有四個人合格……”

“不會吧？”

疤面不敢置信。

“我覺得十五息應該過了，才從水面出來的，怎么還會不合格呢？”

“會不會是胥教頭弄錯了？”

第二個提出質疑的正是曹佑。

他在水里憋氣的時候也在心里默數，所以覺得自己不會不合格。

“其他人也這么想？”

胥生白在沒合格的人身上全部掃了一遍。

宋全，趙朋，李師傅還有阿芙都點了點頭。

胥生白心中了然：

“好吧，我知道了……”

他在十六個人身上掃了一圈兒，才解釋道：

“說起來這還是咱們第一次做閉氣訓練，有些事情也可以和你們說了……”

這回，就連合格的四個人都悄悄束起了耳朵。

“其實人在水面下所感受到的時間是快于正常時間的，也就是你在水下感覺過了十息，事實上其實才過了八息，只是你覺得像過了十息那樣漫長……”

胥生白娓娓道來。

曹佑將信將疑：

“難道在心中計時也不準確？”

“沒錯！”

胥生白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當你在水下的時候，會無意識地將時間間隔縮短……”

“這么說來……誒？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兒！”

疤面摸了摸鼻子，接受了這個解釋。

“好了，天色還早，休息一刻鐘，咱們再做一次閉氣訓練，合格線還是三十息，不過這一回到了時間，我會出言提醒……”

胥生白看了眼刻漏，說著接下來的安排。

“胥教頭請等一下！”

陳斯突然出聲打斷了胥生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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