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孜澤冷笑道:“我只道上山容易,下山難。”
魏楚欣心說:給你下山的機會你不要,就不要說我不念同姓一個魏字的人情了。
說著便到了酒樓門口。
魏楚欣捋順飄揚的和魏孜澤下了車,要往酒樓里走。
這里漫不經心的回身,但見著了正走在街上的石榴。
石榴滿臉憂慮的看著魏楚欣,只見魏楚欣搖了搖頭。
石榴沒看出來這是什么意思,做個了“什么?”的口型,只是卻見魏楚欣已是回過了頭去,走進了酒樓之中。
閔州最好的酒樓,室內裝潢極盡奢華,連續三層,上百個雅間小廂,進進出出的皆是權貴富庶之人。
魏楚欣安安靜靜的和魏孜澤上了樓,魏孜澤在心里還有點不解,但想著她老實,也是省了心力的,不免心情甚好,心里得意。
進得是天字號乙房。整個屋子乃五楹之地,寬闊而華麗。
魏孜澤將人送到,說了幾句好話,俯首作揖,便要告退。
那林爺坐在正中的大案臺旁,拿著個酒杯,隔空點指魏孜澤道:“念你伺候的好,明日我與典史說說,你在刑房謀事吧。”
魏孜澤一聽頓時眉開眼笑,恭恭敬敬的作揖趕緊謝過。
林爺擺擺手道:“要謝就謝你這貌美如花的妹妹。”
魏孜澤連道幾個“是”字,然后識相的退了下去。
魏孜澤一走,林爺便招呼站在門口的魏楚欣道:“妹妹過來坐。”
魏楚欣裝作怯懦的模樣,搖了搖頭,說道:“我,我想回去了……”
林爺便放下酒杯,親自站起身來,走到魏楚欣面前,輕撫過她肩頭道:“這里不好么?”
魏楚欣適時躲了開,依舊低聲道:“我想回家去了,求林爺放我回去。”
林爺聽了,好脾氣的道:“先時妹妹不是說好了的么,要陪我一同喝酒的,現如今我們兩人世界,妹妹舍得棄我離去么?”說著,便又順勢要攬魏楚欣的腰。
魏楚欣又是巧妙的一躲,躲開了一雙咸豬手。
林爺早沒了在人前時端著的架子,此時求而不得,跟在魏楚欣身后那副色臉色相,讓人看了著實的滑稽可笑。
屋子里著實的大,魏楚欣來到置著酒壺的案旁,整整走了二三十步之遠。
后面的林爺一徑追了過來,有點氣喘的按住魏楚欣肩頭,明顯有那么幾分迫不及待。
魏楚欣一推,又是巧妙的躲了開,低頭求道:“我,我害怕,林爺放我回去吧……”
林爺聽了一笑,順手拿起案上的酒壺酒杯,倒了一杯酒來,送到魏楚欣嘴邊道:“酒壯慫人膽,喝了這杯酒來,你就不怕了。”
魏楚欣抬眸,看著林爺,微微含笑道:“林爺說我是慫人?”
“你是美人。”說著,故意的一推酒杯,因推的急了,魏楚欣沒來得急去喝,那酒反順著唇角直流到了脖頸子里。
男人色心,一邊要解魏楚欣衣帶,一邊道:“衣服濕了,我替妹妹換身干凈的衣服來。”
魏楚欣按住他胳膊,強笑說:“喝過了酒再換不遲。”說來,指著對面窗下掛著的一排編鐘道:“酒杯太小,不若林爺取過鐘來,我陪林爺飲酒。”
“美人好酒量啊!”林爺樂顛顛的便去取編鐘來。
走到編鐘跟前,笑問魏楚欣道:“美人想要哪一號鐘飲酒?”
魏楚欣背對著他,正是拿出了藏在袖子里的藥劑,往酒壺中倒。
“用最大的一號編鐘,不知林爺可否能搬動呢?”一面說著,一面已經將黃皮紙重新掖到了袖子里。
“你是小瞧了爺,今日我若搬得過來,美人可是要飲滿此鐘?”
這時魏楚欣已經蓋上了壺蓋,一面搖均勻酒壺,一面笑說:“我可斷然飲不了滿杯,我認輸了,林爺取了最小的來吧。”
這里林爺取了編鐘回來,魏楚欣往里斟了滿滿一鐘,在笑著遞給他之前,最后給他一次機會。
“不若林爺送我回去,等改日我請林爺吃飯,以還林爺幫了我的大忙。”
往酒里下的藥劑是治療頭疼的熟絡散,只是這疏落散卻不能配合酒水一起服用,如若服用,藥性陡變,額上經絡瞬時膨脹,此時遇任何暴擊,都會導致昏厥,嚴重者甚至有致命之可能。
“莫要再提回去之話,我與美人喝酒是要盡興的。”
魏楚欣便恢復了臉上溫溫的笑意,將編鐘遞到林爺嘴邊,勸酒道:“我敬您。”
林爺眼睛自始至終不離魏楚欣的臉,魏楚欣喂他喝酒,他撅嘴那么一吸,一半喝到了肚子里,一半撒在了脖頸直裰上。
眼見著林爺的臉瞬間就漲紅了起來,額上青筋漲得鼓鼓的,只他自己還全然不知,拉過魏楚欣的手,直嗤笑說:“好酒,好酒,美人也要陪飲一杯才是。”
魏楚欣暗處里已是拿出了銀針,用拇指和食指捏著,此時臉色一變,剛要扎向他頭上涌天穴,但聽身后“哐當”一聲踹門聲響,房門直被人給踹了開來。
林爺當即火上心頭,怒聲罵道:“混賬,哪個不要命的敢來壞爺的好事!”
魏楚欣左眼皮一跳,猛一蹙眉,心說了句不好,暗處里便將銀針收了回去。
但聽來人說道:“林峰在本候面前也未敢稱爺,你是哪位爺?”
等林三回過頭來,看清來人是誰時,頓覺五雷轟頂,當即跪在了地上,忙不迭的對蕭旋凱磕頭道:“奴才不知是侯爺大駕,奴才罪該萬死!”
魏楚欣一時抬頭,但見蕭旋凱滿面怒氣,冷聲喝道:“你是罪該萬死!”
林三做賊心虛,眼看著蕭旋凱正看向魏楚欣,直又磕頭道:“侯爺誤會啊,奴才并沒有仗勢欺人,我與這位姑娘實屬是你情我愿的啊!”
站在蕭旋凱一側的石榴就眼見著蕭旋凱眸里升騰起一股明火。
只那林三不明所以,跪挪過身子,看著魏楚欣哭求道:“姑娘倒是說句話啊,咱倆是你情我愿的……”
一句話沒說完,當即被蕭旋凱用軍靴踹到了一邊。
這里魏楚欣不知該如何面對蕭旋凱,低頭頷首,滿面通紅。心里安慰自己本來就是什么都沒發生,蕭旋凱也并非是她什么人,何須如此心虛。
這樣想著,便微微抬起了頭,剛笑著要和他打招呼,不曾想他已是走了過來,通身可見的怒意,一句話不說,直攔腰抱起她便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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