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魏楚欣和張氏兩人就都被請到了堂屋。
原氏當著兩人的面說了原委。張氏便起身,點頭,笑著應下了公婆這樣的安排。
“萬事都是能者任之,現今兒媳軟弱無能,有心無力,顧此失彼,不能勝其大任。眼下喪禮還不過頭七,往下諸事只會越來越繁雜,從今早點卯一事來看,妹妹就是能干的人,交給魏氏妹妹協理府上之事是再好不過的了,兒媳只有點頭應下的理,怎會有一分一毫的不愿意呢。”說畢,就要讓人去取管事的對牌來。
魏楚欣適當推辭,見柳伯恩和原氏誠心相讓,她便也是站起身來回話。
“有舅舅舅母此言,楚兒就是如何不懂事也不該再推辭的了。只現今有姐姐管家,楚兒一外姓媳婦怎好來接這管家的對牌。不若這樣,楚兒管事,姐姐在旁掌握大局做最后決斷,對牌還是姐姐收著,我每日過來在一旁協助著姐姐點卯,對賬,派遣等各項事宜。”
“有姐姐扶持著,自然就有個保障,楚兒自身也就不怕做事有不合規矩或是考慮不周或是能力不足的時候了。這樣諸事清了不說,也省著喪禮過后再交接對牌兩下里費事,舅舅舅母覺得這樣可好?”
原氏點頭笑道:“凱兒沒看錯你,果然是個冰雪聰明的姑娘,既是這樣,那就委屈你些罷!等忙過了這件大事,我與你舅舅還是要另謝于你的。”
“舅舅舅母抬愛。”
這邊張氏和魏楚欣先后出得了堂屋,張氏不免停下,等魏楚欣走過來,笑著說道:“從今日起,府中之事盡可妹妹料理,我這里妹妹自熱是不用有什么顧慮的。喪事辦的體面,柳家也就體面了,家里體面,才有我這個做媳婦的體面。”
魏楚欣聽張氏此話,也笑說:“多謝姐姐體恤。”
當下來到抱廈,叫來了柳福的女人,魏楚欣詢問了府上的一些情況后,便吩咐柳府家的造花名冊,并讓人吩咐下去,明日卯正時分,她要按冊點名,若有遲到或不來者,嚴厲懲罰,絕不寬恕。
一時柳福家的領著府上幾個管事女人忙碌開來,取紙的取紙,計統人數的計統人數,只寫到下午未時末刻。
魏楚欣、張氏并胡氏看著眾丫鬟婆子收完杯盤燈展,吃過了飯,又去原氏那里請示過了,才打算坐車離開。
魏楚欣和胡氏腳前腳后,胡氏便叫住了魏楚欣,笑著道:“白日里忙著瑣事,一時倒沒有空閑同二嫂說話,二嫂真是冰雪聰明的一個人,單是讓人瞧著就心里歡喜,以后若有機會,再聚在一起打打長牌也是好的。”
魏楚欣跟著寒暄了兩句,委婉的表達了感謝,收下了胡氏今日賣給她的人情。
胡氏聽了,笑道:“二嫂千萬不要這樣說,倒是二嫂幫了我,先時大娘勸著我料理事務,只我哪有那個能力,要不是有二嫂在,我還不定怎樣呢,這句感謝該是我說的。”
“妹妹若向我道謝,我當真是要無地自容了”魏楚欣笑著道。
胡氏就拉回了話來,“好了,感謝來感謝去的,太過生分了。侯爺和子慎兩人是比親兄弟還要好的呢,我同二嫂也是一樣,外頭天冷,二嫂快是上車吧,若凍著了可就不好了。”
胡氏處事老練周道,什么事都讓人挑不出錯處來。這里便是看著魏楚欣上車走了,她才帶著貼身丫鬟上了車。
等馬車快行到朱雀街街頭的時候,魏楚欣才突然間想起來原氏讓捎給蕭旋凱母親的一盆滴水觀音讓她落在了柳府抱廈。
折回去取時,正好聽到兩個平日里有點臉面的管事婆子議論道:“聽福管事家的說,明日要卯時按名點卯呢,哪里來的外姓人,倒有自信上這里多管閑事,我理得她,看我明兒就晚來個一時半刻的,她能把我怎么著!”
“你還去啊,我直接就不打算去了,想當年我服侍老太太的時候,都還沒有現在的大少奶奶呢,眼下是小輩當家,誰不另眼相看咱們老人!大少奶奶我都不懼,還怕她一個外姓人!又不是什么好出身,也不知你聽沒聽說,那魏氏的出身還抵不上咱們府里的大少奶奶呢,也不知是從哪個小州里來的,聽說是當年蕭侯爺下放的時候看上得她,運氣好才嫁進了侯府里的!”
“如何不知曉,那魏氏也算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前幾日我在夫人近前服侍,聽幾個夫人談及那魏氏,說是她父親能調到京里做官還是蕭侯爺在太后面前求的呢!一家子的軟骨頭,還要托大來柳府上管咱們……”
石榴就聽不下去了,想繞過眼前的房山給,將坐在房門口的兩人給揪出來。
魏楚欣搶先一步堵住了石榴的嘴,拉著她繞開兩人,改道去抱廈處取花。
走出去好遠,魏楚欣才松開石榴。
一時石榴氣的直跺腳,折回身去,不肯善罷甘休,勢必要教訓兩人一番。
“回來。”魏楚欣叫她。
“姑娘能忍下這口氣,我可忍不了,那說的是什么話,我非得揪過她倆的頭發問問不可!”
“侯爺正在街頭等著呢,犯不上和兩人浪費時間,若明天她倆誰敢不來,我才是要叫她們后悔。”
石榴便負氣道:“正好,一會見著侯爺我才是要告狀吶!”
取過了滴水觀音,上了馬車,在往朱雀街街頭走時,魏楚欣看著石榴,笑著商量道:“一會見了侯爺,不許胡說,聽到沒有?”
石榴側過頭去不算,連身子都轉到了另一邊,“嘴長在我身上,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別人管得找么!”
“銀子在我手里,我想給某人賣吃的就買,不想買就不買,石榴要不要我買呢?”魏楚欣就改變了策略。
“姑娘拿這話賄賂我也沒用,等我向侯爺打了小報告,侯爺自然會重重的賞我,到時候什么好吃的買不來,還需要姑娘給我買了!再說了,姑娘向來小氣,買吃的也不舍得多花錢,哪里能比得上侯爺出手闊綽呢!”
“好啊,你這是被他給收買住了!不用我給你花錢是吧,那我還省下了呢!只是程凌兒你也不見了么,他的消息你也不想知道了吧!”
聽這話,石榴不免就回過了頭,追問魏楚欣道:“程傻子什么時候來京城,他親自來么?”
魏楚欣搖頭,笑說:“我不知道。”
“好姑娘,你就告訴我吧,我不向侯爺告狀了還不行么!程傻子到底來不來京里啊?你倒是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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