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旋凱正在朱雀街口那家交匯的鋪子等魏楚欣。
一時向娘子交了房契和鋪子的鑰匙。
那鋪子蕭旋凱已是安排人提前打掃過了。
蕭旋凱領著她將鋪子逛了個遍。
三層樓,五間門面,后面又另有宅子,宅子左右又有兩間寬敞儲物的下屋。
開了房門,點了火把,進到了其中一間,下屋里又曠又大,每說一句話有回音傳來。
蕭旋凱就眼見著魏楚欣臉上都笑開了花,笑著問她:“怎么樣,可還滿意?”
魏楚欣連點了好幾下頭。
一時蕭旋凱就道:“這么容易就知足了,這下屋下面另有洞天呢。”
說著,蕭旋凱就帶魏楚欣打開了地下儲藏室的門。
兩人順著臺階往下面走,蕭旋凱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扶著她下了臺階。
走到里面,原是下面將那兩間下屋都打通了,空間之大,魏楚欣就一步一步的丈量著,長七百步,寬五百步。
魏楚欣就嘆道:“竟是有這么大,想來放置幾千石麥米都能放下吧!”
“何止千石,萬石也是可以的。”
魏楚欣就跟著點頭,想來心里一直擔憂的事暫時解決了,她便是高興。
“我太感謝你了,這間鋪子我好喜歡啊!”魏楚欣抬頭,滿眼星星的笑看著他道。
“你怎么感謝我呀?”蕭旋凱一時就單手環過了她,“口頭上的我不接受。”
“我請侯爺吃飯,去京城里最好的酒樓,侯爺想點什么就點什么,這次我絕對不用十文錢就將你打發了!”
“再好的菜也不及你好吃。”
魏楚欣就怎么也沒想到,什么話茬都能繞到那事上。
他就把她扛在了肩頭,上了臺階,出了下屋,來到堂屋,胡作非為了一番……
“沒見過你這么討厭的人,這弄得都是灰,還怎么穿!”魏楚欣拿著先時被蕭旋凱扔在了地上的外衣,蹙眉不滿的道。
“先將就將就,等一會出門我給你買新的。”某人心情很好的在那里穿袍子。
“那你剛才怎么不將就將就呢,就不能等回家了再……”魏楚欣不好意思說下去。
“娘子是想說等回家了再繼續么?”在這種事上,他向來厚臉皮,有便宜就占,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著虧。
“你想得美!昨天晚上是誰答應我的,一天只許……剛才你就超標了,”魏楚欣就認真的和他翻小腸,“你這人就總是出爾反爾的,認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你說的話!”
第二天清早,蕭旋凱就還是四更的時候起來。怕吵醒她,屋里只點著一盞昏黃的蠟燭,只魏楚欣心里有事,也睡不著了。
“時間還早呢,你起來做什么?”
魏楚欣打了個哈欠,披上外衣,走到他身旁,從背后環過他,笑說:“我起來服侍侯爺穿衣服呀。”
蕭旋凱就覺得自己聽差了,側過頭來看著她,“無事獻殷勤,你又有什么想求我的?”
“你這人想得還真多!”魏楚欣一時就放開了他。
蕭旋凱哪里肯讓,向后抓過了她的手,笑說:“不是我想得多,只是娘子這突然要服侍我更衣,我哪能習慣。”
“妻妾服侍丈夫更衣不是天經地義的么,你有什么不習慣的?”
“咱們家不一樣,”蕭旋凱就回身將她抱了起來,額頭貼著額頭,看著她眼睛笑說,“我娶你回來是當丫頭來慣著的。”
“油嘴滑舌。”聽著,魏楚欣不禁就笑了。
“不困了吧?”
魏楚欣就點了點頭,只一個失神,某人手腳就又不老實了起來。
“不行,都什么時候了,你不上早朝了,快放開我……”
下話被某人吞了回去。
五更的時候,兩人更忙更的,他著急上朝,她著急給大夫人請完安后去柳家。
等魏楚欣從欣榮苑出來時,就見著蕭旋凱等在那里。
“你怎么還沒走?”
“快走,我送你去大舅家。”
“不用了,你再不走來不及上早朝了吧?”
他就非執著于把她送到柳府門口,臨下車之前,魏楚欣替他整理好朝服,警告道:“只許今日這一次,明日再不能了,你若是再這樣我真要生氣了。”
蕭旋凱故意笑說:“送你過來,你還不高興?那好吧,明日我不送你了。”
“誰說這個了,我指的什么蕭侯爺自己心里明白!”魏楚欣就推開他,由石榴和梳兒扶著,下了車來。
走后門進來,一邁進門檻,便早有候在那里的仆婦接應,簇擁其后,一徑來到了柳府抱廈。
等魏楚欣趕到廳上時,也才不過才寅正時分。
廳上柳福家的并上府中另外幾個大管事家的女人已經到了。
魏楚欣擺手招呼柳福家的,待其過來,笑問:“花名冊姐姐可是帶了?”
柳福家的聽魏楚欣稱呼她為姐姐,哪里敢受,連忙躬身道:“依照少夫人吩咐,都帶來了的。”
魏楚欣就點頭應好。
天氣越來越冷,其余幾個管家女人命人抬來了取暖的大火爐,搭在了魏楚欣身旁,又另外備了手爐遞給魏楚欣。
魏楚欣也都是溫和模樣,笑著道過了謝。
此時已接近卯時,廳外廊下婆子丫鬟們陸續而來,因不知現今這魏氏少奶奶寬嚴與否,心里膽突,想著第一天先探個虛實,因而鮮少有遲到或不來的。
一百多人聚于廊下,熙熙攘攘,竊竊私語,趴在門縫處,想要先瞧瞧里面的魏氏少奶奶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昨日說的話,可是都告知底下的人了?”魏楚欣就故意放聲讓外頭的人聽到,找話問柳府家的道。
“都吩咐下去了,卯正時分點卯,有遲到或不來者,嚴厲懲罰,絕不寬恕。”
“好,既是事先都把話說明白了,一會點卯,若膽敢有違背者,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眼見著魏楚欣已是板起了臉來,廳上柳福家的并上其余幾個女人便都躬身應是。
等卯時前一刻的時候,張氏特派了貼身丫鬟,前來傳話說:“大少奶奶同大少爺商討請僧事宜被絆住了腳,暫時不能過來點卯了。只少奶奶說了,萬事全憑奶奶做主,有她在沒她在都是一樣的,若敢有不服管教的丫鬟婆子,也全憑奶奶裁決。”
魏楚欣點頭應了,心說這張氏倒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聰慧之人,自己這第一次點卯,必然是要立規矩的,張氏托事不到,一則是放權來顯示誠意,二則是避免了外姓媳婦管家,致使她這個本家的媳婦在旁眼瞧著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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