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蕭旋凱母親的生日,因老太太剛過世不久,府中哪里會大操大辦,只晚上等蕭旋凱下衙,一家人在一處吃飯而已。
飯桌上蕭旋凱挨著蕭欣瞳坐,一家人在一處吃飯也吃的其樂融融的。
蕭欣瞳叫邵漪柔大娘,叫魏楚欣二娘,對兩個人不偏不像,分別給夾了口菜。
邵漪柔會心的笑著,伸過手來輕摸了摸蕭欣瞳的腦袋,“怎么不給爹爹夾呢?”
蕭欣瞳側臉看著邵漪柔說:“爹爹不愛吃這個的。”
蕭旋凱吃醋的自己夾了口菜吃了,和孩子真生起了氣,“我什么時候不愛吃了,你個小沒良心的,平時白對你好了。”
蕭欣瞳便把委屈的把目光投向了大夫人,大夫人見著,就偏向著她孫子道:“兇什么,少對瞳兒喊。”
蕭欣瞳撅了撅嘴,實話實說道:“爹爹和二娘對瞳兒都不好,還是奶奶和大娘對瞳兒好。”
聽的站在一旁服侍著的梳兒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側頭看了看坐在那里好似若無其事正吃著飯的魏楚欣。
吃完飯從飯廳出來,魏楚欣便站在那里等蕭旋凱。
兩人正好走了個面對面,他要回書房,她要回愛晚居。
一時他要往右,她就跟著往右,他要往左,她又跟著要左,蕭旋凱終是不耐的停在了路中央,看著她問:“你想干什么?”
魏楚欣也抬眼看著他,挪著步子湊近了一些,才道:“今晚上去愛晚居住吧,好不好?”
蕭旋凱面無表情不客氣的看著她,道:“讓開。”
魏楚欣聽了,不但不讓,反而是伸出手臂環著了他。
她挺起來的肚子正抵著他,蕭旋凱便沒推開她。
魏楚欣就仿若增加了一分底氣似的,小聲對他說:“我知道錯了,別再和我生氣了好不好?”
這是兩人自打相識以來,她第一次開口給他服軟,為了挽回兩人之間的感情。
只是,她真是不知,她錯在哪里了。
“愛晚居里都鋪好你的被了,我們回愛晚居好不好?”就說了別徹底放下心扉,這些年她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自己,只蕭旋凱寵了她這些年,終還是瓦解了她所有的防線。
她因自己的卑微而濕了眼眶,抬眼看著他時,長長的睫毛上都沾染上了水珠。
但聽蕭旋凱嘆了一口氣,他蹙眉看著她說:“動不動就哭,還把自己當小姑娘么?”
聽的她一時就要松開了環著他的胳膊,灰心喪氣的要轉身離開時,他偏又攔過了她。
腳下一輕,人已經被他攔腰抱在懷里了。他一雙有力的臂膀,抱著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么的游刃有余。
魏楚欣反倒是沒反應過來他這突然的動作。
他雙手護著她腰,慢緩緩的走在甬路上,初春的傍晚,外面清寒,她縮在他的懷里,汲取著他那獨一無二的體溫,竟是那樣的眷戀與不舍著。
身后面跟著的梳兒和石榴幾人,眼見著侯爺抱著她們姑娘往愛晚居走了去,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幾人都道:“就說了侯爺心里有咱們姑娘,姑娘一哭,侯爺就心疼了!”
等回了愛晚居,丫鬟給端來了洗腳水,叫退了旁人,關上了房門,蕭旋凱還抱著她和她一起洗腳。
她的腳是扁舟,他的腳是翻船。
見魏楚欣低著頭遲遲也不說話,蕭旋凱便跟著低下了頭,看著她眼睛笑問:“這盆里放的是什么草藥了,楚兒再給我講講。”
“你想聽我講么?”魏楚欣輕顫著睫毛,看著他問。
蕭旋凱就輕吻了吻她的額頭,點頭說想。
“那等你明天過來的時候我再對你講。”她想用這種方式留住他。
洗完了,坐在小杌子上,他還像往常一樣給她擦腳。
在水里泡了好大一會,只她的腳尖還是冰涼冰涼的,蕭旋凱就用那一雙大手幫她捂著。
抱她往臥房里走,魏楚欣就反手環過了他的脖子,不愿意放開,也心知不能再提那些誤會,只是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你都有一個月沒來這里了。”
蕭旋凱看著他,沒說話。
晚上兩人各自蓋各自的被,掩好帳子躺著,見她睜著眼睛一時也不肯入睡,蕭旋凱就笑著問她:“這樣看著我做什么,還不快閉眼睛睡覺,很晚了。”
魏楚欣便也就笑了,低聲說:“我想和你躺在一起?”
“現在沒有躺在一起?”蕭旋凱問道。
魏楚欣就笑著掀開了他的被子,十分主動的進來了。
環著他的腰,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這才踏實的閉上了眼睛。
蕭旋凱也反手環過了她的腰,從后背往上伸了進來,觸碰到里面的褻衣時,又克制的停了下來。
她哪里能睡實,感覺到他的喉嚨一滾,就睜開了眼睛。
兩人對視上了,原來蕭旋凱一直睜著眼睛在端詳著她。
“睡吧,不打擾你了。”蕭旋凱就要伸出手來。
只魏楚欣卻是輕輕的按住了他的手,笑說道:“如果你想,也可以的……”
“幾個月了?”蕭旋凱輕撫著她肚子問。
魏楚欣細算了算說:“也快六個月了。”一時又湊近了一些,倒是主動的輕碰了碰他的唇。
蕭旋凱也便反手擒住了她。
三更時分的月光,清冷。
事后兩人面對面躺著,聽他關慰的問她怎么樣。
很久都沒在一起過了,即使他照平時有所收斂,但還是會有不適。
魏楚欣就以為蕭旋凱同她和好如初了,枕在他的臂彎處,閉上眼睛,安心的睡著了。
四更天的時候起夜她醒了一回,現在身子越來越不便,晚上起來得有人在旁邊服侍,本來想叫外面侍候著的丫鬟的,但側眼之際,卻見他也沒睡,正端量著她。
起身扶她下地,在握著她胳膊的時,蕭旋凱忍不住問她道:“倒是照平時消瘦了不少,是不是平時沒有好好吃飯?”
魏楚欣側頭回看著他,笑說:“誰讓你不來陪我了……”
蕭旋凱道:“以后沒有我在的日子還多著呢,你這樣,我怎么能放心。”
“這話什么意思?”她總感覺蕭旋凱和以前不太一樣,看著他追問,問出來又有點后悔。
這種感覺在第二日就被證實了。
還是這個屋子里,魏楚欣坐在那一張承載著兩人之間太多云雨之事的臥榻上,但聽他語氣無瀾又異常絕情的說:厭倦了和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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