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伯言回來,魏楚欣正在鋪好了紙,研好了墨,臉上帶笑的等著他。
柳伯言一步一步的往里挪。
魏楚欣站起身來,找話說道“你回來了,吃飯了么?”
柳伯言點了點頭,心知道她真正想問的是什么,也不賣關子,直接對她說道“人我放了。”
“真的?”魏楚欣一下子睜大了眼睛,走到他身邊,確認的又問了一遍。
柳伯言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他笑說“只要是答應給你的事情,我什么時候……”
魏楚欣不愿意這樣和他煽情下去,“放了他,那你會不會因此受到牽連?”
柳伯言笑著挑了挑眉,不太認真的揚聲說“不會——”
晚上睡覺之前,吩咐眾丫鬟出去,柳伯言在外間悉悉索索的,脫了胡裝,換上了袍子,將頭上和耳朵上帶著的金環都卸了下去,小辮拆了開,拿梳子通好,將剪得不長不短的頭發勉強綰好。
然后才進里屋來。
里屋魏楚欣正脫著衫子,但見著柳伯言掀開水晶簾就進了來,慌的忙要重新將衣服穿上,只柳伯言已經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除了一件繡著青荷的淡粉色肚兜,她上身再沒穿旁的。
“我自來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作為商人也應該懂得一還一報,現如今我幫你做了兩件事,也到了你該回報的時候了。”
他一手環著她腰,一手輕輕撫著那樣白皙好看的脖頸,低頭輕輕一吻,落在她的鎖骨上。
就不說她是他心儀的女子,單作為一個正常的男子,這種時候,他身上不免也有了反應。
“曾經你不是說……你喜歡心甘情愿的么?”魏楚欣直視著他的眼睛,“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非要和我?我嫁給蕭旋凱多年,又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你不嫌棄么?”
“只要你現在肯跟我,你以前的一切我都不在乎,我們就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要在乎誰的過去,好不好?”
“不好。”魏楚欣試圖去推開他,“我只把你當朋友,我們不可能成為夫妻,你放我下來。”
“好言相勸,你還是油鹽不進。實話告訴你,我不想冠冕堂皇的和你當什么朋友,若不是沖著感情去的,有哪個男人愿意單純的對女人好。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罷,我要做你的男人。”
這話音一落,他果然就沒了先時的那些憐惜,將她半扔半放在床上,伸手就迅速解開了自己的袍子。
他即使不似蕭旋凱那般常年習武,但男女之間的力氣大抵也是懸殊。他若真成心了為難于她,她想自盡都是奢望。
逼急了的時候,她伸手摸探著藏在發髻上的銀針,他卻早有防備,勾唇那么一笑,凝視著她,慢緩緩的道“楚兒,你尋不得短見,魏孜博是你在乎的人么?魏四,魏二,芮禹岑,柳子慎哪個是你在乎的人?”
魏楚欣回視著他,沒被人這么威脅過,以至于一時她沒反應過來柳伯言話中的意思。
“你若敢尋短見,我讓他們給你陪葬。楚兒,你不能這么自私吧?”
“你卑鄙!”
“是啊,我承認自己就是個徹頭徹腦的小人,我從來也不往自己臉上貼金,我不似你大哥哥那般光明磊落,只話又說回來了,光明磊落有什么用呢,現如今魏孜博明知自己的妹妹委身在我這個漢奸身下,他能怎樣?他敢怎樣?”
柳伯言笑看著她,“有一句話楚兒提醒的是,我喜歡心甘情愿主動的,你得笑著主動給我,若是讓我覺得有一點違和不滿意了,就先拿魏孜博的右手開刀吧,他不是也喜歡作畫么,看被剁了爪子他還能不能畫了。”
“柳伯言,你!”
“我說到就做到,楚兒要不就試試。”說著,柳伯言反到是站直了腰,轉身悠閑的走到了門口,側頭看著坐在床沿上紅了眼眶的魏楚欣。
“今晚上你不留下我,我出門就吩咐人將魏孜博的爪子砍下帶回來,楚兒不是行醫之人么,我向討教你個問題啊,這得如何下刀,才能避開手腕上的動脈呢?”
“要是不小心砍著了動脈,噴得滿屋子都是血倒是惡心人了,不若就吩咐人從手掌上砍吧,這樣雖砍得零碎……”
頭像炸了一般,那樣血淋淋的場景單一想到……魏楚欣再聽不下去了。
一時向后攏了攏頭發,奮力的搓了把臉,下了地,朝柳伯言走了過來。
走到他身旁,擠出一絲笑容來,“天很晚了,大人回來休息吧。”
柳伯言便是側頭好笑的看著她,朝她伸過了手來。
依偎在他的懷抱里,柳伯言反手攬過了她,拿食指輕刮了刮她光潔消瘦的脊背,繼兒便是瞧見了她手臂上正紅腫著的鞭傷。
回想起五年前的事情,他問魏楚欣道“那年在夜街上,蕭旋凱抓到你同我在一起,回去之后他可曾打了你?”
“沒有。”
“那你同他生活了這些年,吵架拌嘴的時候他可曾對你動過手?”
“沒有。”
“他那樣高傲自負的人,一次都沒有過?我怎么不信。”
魏楚欣道“他說過男人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為難,也是活到份了。”
柳伯言聽了一笑,扼住她的下巴,看著她眼睛道“你以為我想打你?你以為我愿意為難你?你若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像對蕭旋凱那樣對我,我會這么逼你?”
可蕭旋凱就算是生氣,也從來沒有拿她在乎的人威脅過她……魏楚欣垂眸不愿再往下討論這個話題。
他也不再往下說了,伸出那一張沒拿過刀也鮮少握過筆的手,耐心的撫平她的眉眼。
細潤的唇溫輕輕的落在她的額頭,眉心,是那般的克制。不能再往下,不能再繼續,這是他心儀的女子,卻是別人的妻子……
“大人睡下了么?”外屋檐下,突然有聲音傳了過來。
他在等這事先預設好的召喚。
“什么事?”
“宮里來人了,說,說讓大人現下就過去。”
這話聽在魏楚欣耳朵里宛若天籟之音。
“真的娘的,這么晚了有什么鳥事!”柳伯言破口大罵,滿滿的掃興語氣。
魏楚欣屏息,僵直著脊背在他懷里一動不敢動,期盼著他離開,又害怕他耽行不走。
“等我回來!”最后照著她臉頰狠狠親了一口,眉頭緊蹙,是欲求不滿又不得不走的煩躁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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