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之后魏漓到城外的軍營待了兩天,再回來便告訴阿玉,他再等等,又要走了。
回來還不到半月又要離開,阿玉想留他,想到前線那些事,又不敢開口。
“殿下,這次外出大概多久會回啊?”
夜里上榻,阿玉躺在男人懷里問道。
“現在還說不清楚,到時你就知道了。”
也是,戰事瞬息萬變,那些事情誰又能預料得清。
女人的神情有些失落,趴在自己懷中一動不動。
魏漓勾唇,“或許不回來了,一路上京。”
“啊!”
阿玉有些震驚地抬頭望著他,“那,到時候我帶著兒女去京中找你嗎?”
魏漓不言,只是眼帶笑意的看著她。
“殿下?”
這人什么意思?阿玉都有些懵了,隨即便收緊了手臂,將人抱得更緊一些。
男人離那個位置越來越近,她反而有些心不安,畢竟身份不一樣了。
“明天幫我收拾箱籠,你們的也一并收了。”
魏漓抬起女下的下巴,好的地方全長臉上的了,腦子怎么那么笨。
他的回答讓阿玉愣了一下,反映過來高興得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說要帶我跟孩子們一起過去?”
“不然呢?”
離開半年一年,到時再回來,兒子又不認得他了。
如今,他自覺有能力保護好妻兒,不如帶在身邊,也少一個牽掛。
“殿下,真的?”
阿玉沒有想過危險不危險的事,以后能跟男人一起走了,她只會覺得高興。
“真。”
魏漓抱著人,滑進被窩。
翌日,阿玉頂著眼下的青黑早早便起了,她吩咐丫鬟婆子們開始收拾箱籠,雖說離開的時間還不太確定,但她已經等不及了。
阿秋早上過來請安,聽聞要跟著一起到興州,總算有了點小孩子的樣子。
外出臨行在際,不管是到那邊要用的物什還是隨行人員,很多都要考慮跟處理。
阿玉將府里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還專程去了一趟白家那邊,將這件事情說了。
柳氏聽說女兒跟外孫們要走肯定舍不得,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既然過不了幾天就要走了,隨我去鋪子里看看,最近邊防城那邊新來了些皮料子,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帶上做兩身衣裳,一路上寒涼。”
柳氏要帶她去鋪子里逛逛,阿玉今兒個是專程過來說事的,并沒有帶兒女們,母親要帶她去挑皮料,她也沒說什么,知道這是母親的心意,舍不得她跟孩子們。
母女倆上了馬車,柳氏也細細問了外面的情況。
阿玉知道的全部都說給她聽了,目前論實力良王這邊占著優勢。
“如此便好。”
柳氏嘆息,想想她們當年在村子里的時候,再看看現在,總有一種不真實感。
往后女兒說不準還有更高的造化,當年在村里的時候何曾想過會有今天。
真是福禍相依,事事難料。
母女倆人來到城中的布莊,柳氏帶著女兒去了二樓,讓小二將新進的料子全都拿了出來,供女兒挑選。
“下次再見也知道多久之后了,你多拿些,給孩子們也做兩身。”
這處鋪子是白英回歸后慢慢置辦的,開了三年有多,因為白家跟阿玉的原故,在城里小有名氣,生意非常不錯。
阿玉看了看那些皮毛料子,雖不是頂好的,也非常不錯了。
兩人在貨柜上細細地翻看著,半芝帶著兩個丫鬟在后,并沒有打擾。
不多會,阿玉已經選好幾塊料子出來,柳氏還在幫她挑。
“娘,可以了。一人做一身都夠了。”
阿拉住母親的手想讓她別拿了,不想母女倆人看著貨柜都怔了一下。
只見白色的毛料子里面壓著一封信,還清清楚楚地寫著白玉啟。
柳氏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女兒,不知如何處理。
這時,幾步外的半芝看見主子那邊沒有動靜,上前一步道,“娘娘?”
“好了,就這些吧。”
阿玉揮袖撫了上去,收回手之后那封信已在她袖中。
“那,那就這些吧。”
柳氏也笑道,讓開位置讓半芝她們過來拿料子。
一行人去到樓下,很快又坐車走了。
阿玉先將柳氏送到府中,后面直接回了王府。
現下的時間是下午,阿玉回到聽風院,留丫鬟在外面守著,自己去了寢房。
她拿出袖中那封信,沒有立即打開,而是端詳了片刻。
誰會給她寫信,還要是用這種方式傳到手上,實在是太好奇了,一念之差,她便帶了回來。
蒼勁有力的筆峰,阿玉直覺是個男人寫的,可……
她更是想不清楚是誰了!
“算了,既然拿回來了,就看看吧。”
阿玉坐在暖榻上,拆開信封,從里面拿出兩張信紙來。
兩張信紙幾乎寫滿,密密麻麻地全是小字。
阿玉猜得沒錯,的確是個男人給她寫的,不過卻不是什么情書。
細細看完,她放下信有些怔。
京中的萬皇后居然向昆州發招降書了,而魏煜已經失去斗志,并不想再跟良王對立。
但,兩個男人的仇恨已深,良王得天下,自然不會放過魏煜。所以,他寫信給自己,讓她從中說和。
“昆州要是與京中的萬皇后聯手,的確不是什么好事。”
阿玉長嘆一聲,剛拿著那信扔進不遠處的火盆,阿雪便從外間跑進來了,嘴里還叫著,“母妃。”
阿玉心中咯噔了一下,因為先前走時她將女兒帶到明溪院,放男人那里了。
火盆里的信已經燒起來了,阿玉快步迎向門口的女兒將她抱在懷中。
“阿雪,你怎么知道母妃回來了?”
阿玉站在門口向外看了一眼,果然見男人也在外間,正向這邊而來。
“我聽小太監說的。”
阿雪呵呵笑著摟緊母親的脖子。
阿玉抱著她去了外面,迎向男人道,“殿下,阿秋來了嗎?要不今晚就早點用飯吧。”
魏漓點頭,左右看了兩眼道,“怎么,沒叫人,伺候?”
“回來時感覺有些頭暈,進去睡了會。”
阿玉不想將信的事情說出,總感覺不太好。
“可要請,曹良醫?”
魏漓上前將女兒接過,聽聞女人身體不適,關心問道。
阿玉搖頭,“已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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