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果不相信,那就算了,我不想再解釋。”謝錦衣也來了氣,索性轉過身,不搭理他,自兩人相識以來,趙璟桓從來都沒有對她這等冷言冷語,更不曾如此疾言厲色過。
她心里愈發覺得委屈。
難道在他心目中,她是那種水性楊花之人?
見她不吱聲,趙璟桓掀開車簾就跳了下去,驚得容九忙停穩馬車問道:“殿下,您這是要去哪里?”
“你護送她們回去,我回驛館。”趙璟桓大踏步往前走。
馬車才剛剛過了一個路口,并沒有走出多遠。
謝錦衣掀簾望著趙璟桓絕然的背影,心里也來了氣,索性也跟著跳下馬車:“你去找你家殿下吧,我跟紫玉回去就行。”
紫玉早跟著停了下來,見謝錦衣這么說,忙跳下來,扶著她上了馬車,沖容九哼了一聲,揚鞭前行。
容九撓撓頭,很是為難。
他是該聽誰的呢?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聽趙璟桓的命令,不聲不響地跟在前面馬車后面,親眼看她們回了景王府,才急忙調轉馬頭去了驛館。
丁嬤嬤不在。
小蝶和孟媽媽在院子里修剪花木,見謝錦衣和紫玉回來,孟媽媽回話道:“王妃可算回來了,半個時辰前,蘇掌柜的差人來,說玄空師父他們回來了,讓您放心。”
謝錦衣點點頭,進了屋。
小蝶也跟了上來,神神秘秘道:“王妃,你們走了以后,丁嬤嬤也打扮得光鮮亮麗地出了門,問她去哪里也不說,奴婢偷偷跟了上去,可惜跟到義瀾坊的時候她就不見了。”
“你不會被她發現了吧?”紫玉問道。
“不會,她沒有發現我!”小蝶忙擺手,“我就是因為跟得太遠,所以才把人跟丟了,但我肯定她的確是去了義瀾坊。”
“小蝶,我讓你留意丁嬤嬤,并不是讓你出門跟蹤她。”謝錦衣淡淡道,“以后她再出門,你不要跟著了,由她去吧!”
之前還覺得丁嬤嬤是個可靠的。
現在看來,倒是敵友難辨了。
紫玉見小蝶杵在那里不動,無語道:“怎么?還有事?”
“沒有了。”小蝶吐吐舌頭,轉身退下。
紫玉這才問道:“王妃,您跟殿下……”
連她都看出來了,殿下分明是生氣了。
“不用管他,咱們這就去醫館,問問玄空他們到底是怎么回事?”謝錦衣稍稍梳洗了一番,換了衣裳,又帶著紫玉馬不停蹄地去了醫館。
“我們這兩天出診的人家是之前的老病人何員外,他住在勤義坊也不是驛館那邊的,分明是有人故弄玄虛罷了。”玄空一聽謝錦衣因為他中了別人的圈套,氣得直跳腳:“快拿來我看,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冒充我的字來騙你?”
謝錦衣取出紙條,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紙條上什么都沒有,上面的字像是無端蒸發了,這個紙條上就像原本就沒有寫過字一樣。
“這是西域那邊的手法。”玄空一眼就認出來了,皺眉道,“丫頭啊,是有人要蓄意陷害你,這種能讓字體消失的紙,最低得準備七日,且工藝及其復雜,看起來跟尋常紙一模一樣,根本就不易察覺,此事復雜了啊!”
“我倒是覺得此事并不復雜。”謝錦衣心里已經明了,淡然道,“幕后之人只是想敗壞我的名聲而已。”
若是趙璟桓相信她,她們再怎么挑撥也是無濟于事。
可惜,趙璟桓卻懷疑她跟蕭恒有染。
總之,此事她不會再跟他解釋,若是她的清白需要她去證明他才肯信,那她寧愿不要這樣的清白。
“也不對呀!”玄空倚在門框上,抱胸道,“若你是閨閣女,敗壞了名聲你不好嫁人也說得通,可你已經是景王妃,她們再敗壞你的名聲作甚?”
“我跟殿下不睦,定會有人高興的。”謝錦衣收起紙條,又問道,“師父還在西域嗎?”
畢竟善忍大師是為了她的事去的西域。
就沖南香皇姑那個壞脾氣,怕是也不能善待了他。
“在,他被那個老不死扣住了。”玄空痛心疾首道,“我派人去了一趟西域,雖然沒有見到你師父,但還是打聽到了一點線索,你師父被那個老不死下了藥,雙腿不能行走,被困在一處莊子里,那處莊子戒備森嚴,連個蒼蠅也進不去。”
“什么時候的事情?”謝錦衣驚訝道,“您不是說南香皇姑跟我師父是青梅竹馬嗎?就算我有錯在先,她也不能拿我師父出氣啊!”
“他們是青梅竹馬不假,但誰說青梅竹馬就一定能心心相印的?”玄空嘆道,“放心,你師父死不了,南香這個人雖然行事蠻橫了些,但她不會殺了你師父的,只是你師父要想像往年一樣回京城過年,怕是有些麻煩了。”
“師叔,那咱們怎么能把我師父接回來?”謝錦衣心里很是內疚,善忍大師常年云游在外,何等瀟灑,如今卻為了她,被南香囚禁在異國他鄉,她自然不能視若無睹。
“憑你我之力,怕是不行。”玄空沉吟道,“南香終究是西域皇姑,善忍又是她師兄,于情于理,人家說要給他養老送終,執意不放人,咱們是沒有辦法的,除非……”
“除非什么?”謝錦衣忙問道,“師叔但說無妨,只要我能辦到的,我必全力以赴。”
“除非朝中有身份的人需要你師父,然后能以大梁的名義去接他。”玄空毫不客氣地開口道,“別的不敢說,就以你師父在大梁的名聲來說,就是皇上出面討人也在情理之中的,別忘了,你偷毒經也是為了給景王殿下治病,并非為了一己私利。”
“好,此事容我好好想想。”謝錦衣也覺得玄空說的這個辦法可行。
畢竟西域路遠迢迢,強行把人接回來不太現實。
若是朝中出面,牽扯到兩國之間的來往,倒是容易得多。
“此事不急,你慢慢想。”玄空抬腳去了后院,邊走邊道,“年前把他接回來就行,你師父不愿意在外面過年。”
趙璟桓還沒回來。
謝錦衣也懶得問,徑自回了蒼瀾院。
丁嬤嬤跟著進了屋,心有余悸道:“聽說王妃在驛館遭遇刺客,太嚇人了,您沒事吧?”
“沒事。”謝錦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貴妃娘娘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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