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于雁先同那下人耳語幾句，隱約是問著可買對了。確認無誤后，余于雁從下人手中接過箏來，遞向皮照民道：“忽知二月小姐生辰，時間匆忙，微博賀禮不成敬意。”

皮照民說著多謝接了過來，鈴兒也立即上前從皮照民手中接過，先行送回小二月房間。

皮襄氏和皮曲氏招呼著余家人一同到餐廳用飯，余家人并未推辭。

小二月是和余雨陽手拉著手往餐廳走。路上，小二月同余雨陽約好，第二日便叫余雨陽來府教她琴藝。余雨陽也想就文學詩書向小二月請教。二人可謂是一拍即合。

飯間，男人們喝酒聊天，皮曲氏和余楊氏、兩女兒更是想談甚歡。原本皮李氏和皮洛秋的坐位被安排在余陽氏和余雨陽另一側，皮李氏和皮洛秋卻根本插不上話。皮李氏和皮洛秋這才反應過來，余雨陽之所以同皮洛秋交好，分明是將她當成了跳板。余家想要結交皮家，而余雨陽真正想要結交的也是小二月。皮李氏和皮曲氏同為母親，先頭皮李氏都算同余楊氏交好，這會兒卻也立即被晾在一邊。皮曲氏和余楊氏都是商家小姐出身，又都彈了一手好箏，談起詩樂來，皮李氏又哪里插得上話？母女倆可是氣悶。

皮李氏還氣不過皮洛秋。皮李氏不懂，皮曲氏本就通琴藝，小二月和皮洛秋在梅紅堂初學琴藝，第一件事學的就是律法和如何辨別箏的好壞，她們只看余家所贈箏外包裹，還不辨那箏好壞，但卻可知道，這箏是余老爺臨時吩咐下人到城中最好的楓雅樂器坊買來。楓雅樂器坊只售精品，包裹上都有楓葉圖案。想來余家可是下了大手筆的，贈予小二月的這架箏做生辰賀禮必當不俗。

對比從前皮洛秋和余雨陽生辰，二人也曾互贈賀禮，但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這事兒可能也怪皮洛秋自己。余雨陽的生辰在她之前，是她先自作主站，未曾告訴家里，只自己準備了些賀禮送予余雨陽。等到她生辰的時候，余雨陽便也是如此做的。

皮洛秋又哪會反省自身，只怪自己看走了眼，這心底里再不把余雨陽當成是朋友。

不看皮李氏和皮洛秋娘倆一直臉黑，這一頓飯下來可謂賓主盡歡。

送走了余家人，皮照民跟著皮曲氏一同來到小二月房間。小二月當著爹娘的面拆開了余家所贈賀禮。一看之下，皮曲氏率先一聲驚呼。

“怎了，夫人？”皮照民還不明就里。

皮曲氏指著那箏，聲指皆顫抖道：“焦尾！”

小二月和皮照民細看之下，相視一笑，皮照民道：“婉兒你再細看看。”

“哦，原來是仿焦尾所做。”皮曲氏鎮定許多。

“錚！錚！”這琴雖然只是仿造，小二月試彈兩下，音色也是出類拔萃，非常琴可比。

皮照民和皮曲氏方覺余家誠意，忙是叮囑小二月道：“二月，回頭你可問問雨陽小姐生辰幾何。”

小二月笑道：“我已約了雨陽明兒來府教我琴藝，便好問她。”

余家先表誠意，皮家自是要禮尚往來的。女兒都懂，皮曲氏和皮照民很覺省心。

夫妻倆也不怕當著女兒的面，當下說道一番，都覺余家老爺和夫人不錯，值得深交。小二月聽著，便也打算同余雨陽深交一番，她都覺得余雨陽不錯。

第二日，上午余楊氏便帶著余雨陽同來。兩女兒互作教學，兩位夫人在旁喝茶照看。皮李氏和皮洛秋明明知道余氏母女來，卻躲在自己院中不愿見，也無人提起叫上她們。

時間近午，皮照民還未歸家。皮曲氏做主留下余氏母女府中用飯，招呼了皮襄氏一聲，是在二月房中同余氏母女共用。皮襄氏那頭便也叫了丫鬟送飯到她房中。

等待丫鬟送飯過來，小二月直白問余雨陽道：“還不知雨陽姐姐生辰幾何？”

余雨陽誠實笑道：“妹妹有心，開學當日便是我的生辰。”

小二月也不藏著掖著，但還故作神秘道：“我給姐姐準備了一份賀禮，定叫姐姐生辰歡喜。”

余雨陽好奇心起，追問道：“什么呀？”

小二月笑道：“姐姐莫急，不日便知。”

余雨陽怨怪地瞅了小二月一眼，但很快笑道：“妹妹調皮！”

“嘿嘿。”小二月笑道：“現在就告訴你可就不夠驚喜了。”

實際上，這份賀禮還未準備好。

這邊廂，皮曲氏便是在同余楊氏探問著，余雨陽喜好所缺。余楊氏哪里不懂，委婉告知，余雨陽無所或缺，全看皮家心意了。

午后，皮照民歸家，余氏母女告辭。

一家三口在小二月房中一商議，面上都有些愁苦。余雨陽可能確無所缺，就苦了他們，平白挖空了心思，都不知該送余雨陽何做生辰賀禮為好。

小二月提議，叫皮照民這便派人到楓雅樂器坊去探聽，得知了那仿琴焦尾價值幾何。按照相同價格為余雨陽挑選禮物總不會出錯。

皮曲氏卻道：“如若按照相同價格挑選，未免太過故意？”

小二月搖了搖頭，道：“不會。其實價值多少只占其一，最重要的還是心意。但就是這心意……啊！”小二月忽然想起，忙道，“在堂中時，雨陽姐姐曾向老師提起，不知我們何時才能學習女紅。聽說雨陽姐姐常在房中刺繡。”

這下子，他們總算找出了余雨陽喜好或缺。第二日，皮照民和皮曲氏便是雙雙走訪，為給余雨陽尋到一副好繡品。

可惜，二人走了整整一天，傍晚歸家面上卻都犯愁。

小二月一問之下得知，價值相當的，只有雙面繡作合適作為余雨陽生辰賀禮。可是雙面繡作難尋，若是現在定做，其做工獨門精妙繁復，卻趕不及下月初開學便是余雨陽生辰了。

小二月聞言卻是笑了，道：“爹爹，娘親，不如這樣……”

夫妻二人聽后皆是一愣，但很快笑道：“妙啊！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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