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么？”

旁邊的人湊過來看：“是她。”

“那就出發吧。”一陣風吹過衣帽下的臉看得清晰起來，那是一張極具攻擊性地詭異笑容。

一群年紀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女孩走入了G市的商場中，正值周末應該是想出來朋友聚會。

“莫馨你來看這個，好看么？”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拿起了一副耳釘叫跟在身后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女孩過去。

女孩點了點頭：“好看。”

“那我要這個當生日禮物，買給我吧。”她將耳釘拿到前臺朝莫馨揮了揮手，“莫馨過來呀。”

“多少錢啊？”莫馨仿佛腳上拴了千斤重的鐵球，一點一點地挪到前臺。

“一百二小妹妹。”可能在他人眼里這就是感情好的小姐妹間相互買禮物，雖然他們也搞不懂作為孩子為什么要消費這么高。

莫馨磨磨唧唧地從錢包里掏出最后的兩百塊錢，那女孩一把將錢奪了過去而找回的零錢也被她捏在手中，莫馨一直抿著嘴不知道如何開口。

“謝謝莫馨可真好看。”女孩將耳釘換了上去。

“啊小莧你好狡猾啊。”另外一個女孩從身后繞了上去，“明明你生日還有兩個月呢。”

“可是莫馨愿意給我買啊，是吧。”叫小莧的女孩轉過頭去笑的甜美可人。

莫馨低著頭：“那個可以把剩下的錢還給我么？”

“莫馨剛剛說什么了？”小莧故作沒聽見的姿態。

“她說要請我們喝奶茶。”一群女生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莧背著手轉過身來：“不過我先先去一下廁所，你們呢？”

“當然是一起啦。”

幾個女生也拉著莫馨一起進去，但其實她們是走向消防通道的。其中看起來較壯的女孩將莫馨一把丟到墻邊，莫馨吃痛蜷縮成了一團。

“不知道規矩么？還想把我手里的錢要回去，嗯？”小莧一把抓住莫馨的頭發把她拉了起來，莫馨痛苦的捂著頭。

“我每周都在要錢給你們，我媽會打我的。”莫馨四處張望想要求救。

“哦？那就是怕被你媽打，不怕我們咯？咱們還被小瞧了呢。”小莧哈哈大笑起來，其他女生圍成圈也在笑。

小莧抬起膝蓋直捅莫馨腹部，莫馨的臉都扭曲成了一團：“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

旁邊的女生都拿出手機來拍下莫馨痛苦的表情：“哎呀她好丑啊，咱們發到班群里給大家看。”

“哈哈哈，你怎么這么壞……”

“這會打她的人才壞好吧。”說這話的女生捂著嘴笑。

小莧轉過頭來盯著她，“你來我累了，要歇會。”

“哦。”剛剛還在笑的女生立即把手機裝進包里，她把莫馨提了起來，“站起來，沒受傷吧？”

女生幫她整理衣領還拂去了莫馨身上的墻灰，其他女生有點站不住板著臉打算上前問她怎么回事，結果被小莧攔住示意她們靜觀其變。

莫馨見這人對自己好像不一樣，就沖她笑了一下：“我沒事。”

“沒事？”話音剛落那女生一拳打到莫馨胃上，“你笑的好惡心啊，真當我為你好啊？”她又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小姐妹，“你們看了么？她以為我是在維護她的。”

“哈哈哈…..”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恬不知恥的人呢。”

隨后那女生狂笑著打了莫馨一會兒，小莧拿出手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好了好了，今天到這兒了，走吧莫馨請咱們和奶茶呢。”

“那她呢？”

“不管她。”小莧帶著一群人臉上洋溢著青春陽光的笑容走了出去，隨即她又轉過身去朝著莫馨搓手指示意莫馨明天也記得帶錢出來。

莫馨從地方爬起來扶著墻往外走，看著她離開的樣子衛寧覺得心酸：“你剛才為什么要攔我！”

“這天底下的校園霸凌多了去了，你救得了她一時你救得了她一世么？”羊舌羽抱著雙臂倒是覺得這下有得玩。

“那至少她現在不會挨打！”衛寧氣沖沖地扯過羊舌羽看著他的眼睛。

“然后呢？在你看不見的角落被毒打？”羊舌羽冷言直語，“所以你這種人就是所謂的眼不見為凈，那她私下被人打你沒看見怎么辦？”

“你！”衛寧額頭上青筋暴起。

“你想要跟我打隨時奉陪。”羊舌羽按著腰間的彎刀，“但是有時間發瘋你不如想想怎么去救救那些施暴者。”羊舌羽哈哈大笑。

衛寧突然一愣想到之前的地獄之景，確實如羊舌羽所言在世上有救不完的受害者，施暴者死后下地獄還會受刑。如何才能終結這樣的悲劇，可能真是風禮祁所言當人有了敬畏心。

衛寧沒有再多說話直接跟在羊舌羽身后，當他們停下來的時候衛寧發現他們站在莫馨家門口。

“爸媽我回來了。”莫馨打開門故作鎮定繞過還在吃飯的父母回到自己臥室里。

“你不吃飯么？”莫馨媽媽走過打開門見女兒蜷縮在床上。

“我吃過了。”莫馨微微側了一下身子不想讓她擔心。

莫馨媽媽還是走過來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身體不舒服么？”

“沒有就是吃得多了點，肚子有點撐。”莫馨把臉埋在枕頭里，“媽我沒事，我想睡一會兒。”

“行吧，要是餓了我給你煮餃子。”莫馨媽媽輕輕關上房門。

見媽媽出去了莫馨才小聲發出聲來：“好疼啊…好疼啊……”

“我們到這兒來就是為了看她有多痛苦嗎？”衛寧和羊舌羽此刻站在莫馨屋里，不過她看不見他們。

“不是，她如果不主動墮入深淵，我們是不會拖她加入的。”羊舌羽轉過頭去嬉笑著。

就在此時莫馨的手機屏幕亮了，她卻絲毫不想去觸碰那個震動的手機，仿佛那就是一個噩夢的開始。

“你說她在怕什么？”羊舌羽揣著手抖動身子。

“不知道。”衛寧現在對羊舌羽沒好脾氣，他走到女孩身邊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信息。

莫馨明天放學后還是一起玩哦，我還有個想要的生日禮物。——小莧

莫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趕緊起身上了鎖靠在門上。莫馨爸媽聽見她的哭聲，立即趕來詢問：“馨兒怎么了？”莫馨媽媽敲著房門。

“沒事，沒事，我剛剛看劇我喜歡的那個人死了。”莫馨坐到了地上抱著雙腿哭泣。

“別看你那破劇了，沒事看書去！”莫馨爸爸說了兩句就轉身去看電視了。

“你這人怎么說話的呢！”莫馨媽媽瞪了一眼他，“馨兒別理你爸爸啊，今天是周末好好休息。”

“嗯，謝謝媽媽。”莫馨又一頭栽到了床上準備睡覺了。

羊舌羽一把抓住衛寧，“你干什么！”

“我要去開導她。”衛寧拖著羊舌羽往前走。

“你有毛病嗎？施暴者不管來開導受害者！”羊舌羽松開了衛寧。

“那不然呢？我把那些熊孩子關監獄啊！”

“那你要能行就去關她們啊！”羊舌羽抱著雙臂，裂開的雙唇看起來就像是惡魔，“關她們十天半個月又出來造次？你最好是能在她們的檔案里永遠留下黑點，永遠被主流社會拋棄在外圍……”

衛寧轉過頭來翻眼瞪他，什么話也沒說一頭栽進了莫馨的夢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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