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衛寧一把拉住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莫馨慌忙道歉想要趕緊脫身，“叔叔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先別走。”衛寧沒有要松開她的意思，莫馨一臉愁苦時不時地往后張望，“后面有什么嗎？”

莫馨快速地晃著腦袋，見身后沒有人追出來她雖然還是不安但稍微緩和了一點，接著她的肚子叫了起來。

“吃點什么嗎？”

莫馨抬起頭來看這個奇怪的陌生人，這才見他身著制服應該是來這邊辦事的吧。

“不用了，我要回家吃飯。”莫馨想要推開他的手卻始終掙脫不了。

“沒關系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衛寧死死盯著莫馨跑出來的那個門口。

莫馨見自己掙脫不了就躲在了衛寧身后，等了大半天卻沒有任何人出現，莫馨探出半個腦袋來看確認沒人后她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她們為什么沒有出來么？”衛寧站在前方像一座大山。

“不知道。”

“因為你克服了恐懼。”衛寧轉過臉來勸說莫馨，“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不能跟陌生人走。”莫馨退后了幾步。

衛寧笑了起來：“你放心我不是壞人，而且這不過是在夢里。”

夢里？莫馨感覺莫名其妙但又好像是這樣，畢竟自己從來沒有跑出過她們的手掌心，今日竟然能跑出來沒有被她們打。

衛寧見她的臉上寫滿沮喪：“叔叔送你回家吧，睡個好覺明天還要上學呢。”

沒想到莫馨還是往后退了兩步：“那我寧愿睡不好，或者直接睡死過去，我不想去上學了！”莫馨內心里擠壓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向來膽小的她竟然大聲吼了出來。

“心里舒服點了么？”衛寧寬厚的手掌放在莫馨頭上，“你以后要先現在這樣，把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不要憋在心里，你要跟那些霸凌的人說不！”

莫馨微微抬頭哭喪著臉，看樣子也是怎么可能說出不呢。

“她們會欺負你是因為你從不發聲，你的父母、老師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你一直都在自己默默承受。”衛寧彎下腰來，“你要讓她們知道你不想跟她們混在一起，而且不會在任由她們欺負。”

“可是，在學校期間沒人看得見的時候，我……”

“你不能一輩子都依靠父母啊，你要學會堅強、獨立誰都不能欺負你。”衛寧拉開車門做出請的姿勢。

莫馨硬著頭皮上了車，她坐在后排一言不發。

“你有想過如何改變現狀么？”

莫馨搖了搖頭：“是我太弱小了。”

“嗯？”

“如果我力氣大會打人的話，她們就不會來招惹我了。”莫馨握緊了拳頭，“所以我恨的是自己如此弱小！”如雨滴的淚珠從莫馨眼角滾落。

“那你這是以暴制暴了。”

“有什么不好！”

“你現在不就是弱小的一方么？這不就只有被欺負的份么，如果以暴制暴好的話那些沒有能力的人豈不是永無翻身之日。”衛寧主宰著莫馨的夢境讓這條路格外的長，“而且你會想強大之后把這份痛苦再強加給其他弱小的人么？其實那也不叫強大，僅僅是暴力罷了。”

莫馨低著頭說不出話來，一直在心里作斗爭。

“試一試吧。”

“啊？”莫馨迷茫地看著衛寧。

“試試我之前給你說的。”

“不會有用的！”莫馨哭喪著臉。

“還沒開始就認定自己會失敗了嗎？”衛寧的語氣平淡卻又溫暖。

莫馨沉默不語。

“不去試一試是不會知道結果的。”衛寧轉過頭來笑著說，“明天會是一個好的開始。”

莫馨下車同衛寧告別后回到家中，今晚應該是一個稀松平常的夜吧。

坐在椅子上的羊舌羽撇眼看到了衛寧：“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的情況不適用你的辦法？”

衛寧做出不可理喻的表情就離開了莫馨的房間，羊舌羽起身跟在他后面：“讓我們看看明天會發生什么吧。”

一覺醒來后莫馨雖然還是覺得肚子疼，但是心情卻沒有那么糟了，昨天夜里夢見的那個人是來指點自己的神仙嗎？

“傻孩子昨晚沒洗漱就睡了，快出來吃早飯了。”莫馨媽媽看著她從臥室里出來。

“好。”莫馨撐了個懶腰又因吃痛捂著肚子。

莫馨媽媽把女兒細微的舉動都看在眼里：“身體不舒服啦？”

“沒有啦，昨天可能睡覺給壓著肚子了。”莫馨嘿嘿揉著腦袋趕緊進了廁所。

莫馨換換拉起衣角看到自己肚子上的淤青，她心里五味陳雜又把衣服都放了下去，莫馨暗自下決心再也不要被欺負了。

在上學路上以及上課期間莫馨都還是膽戰心驚的，她害怕小莧等人又會來找她麻煩，不過到現在為止都沒來找過她應該是沒什么事兒了吧。

終于熬過了一天后，莫馨麻利地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結果卻在校門口被小莧她們攔住了。

“莫馨你干嘛去呢？”小莧擋在莫馨前面露出天使般的笑容，旁人看來就是兩個好友之間互相打趣而已。

“我回…回家了……”莫馨扯著衣角準備從邊耍溜走，結果又來了另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那昨天說好的要給我買禮物呢！”小莧走到她跟前偏著小腦袋語氣像極了在撒嬌。

莫馨的手顫抖著往書包里摸，但是她想起自己根本就沒錢了，反正橫豎都會被打不如豁出去了。

“我沒錢！你要禮物找你爸媽去啊！”

在場的人都被莫馨給驚呆了她們中間可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小莧說話，不過小莧臉上還是掛著笑容但從她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到憤怒。

“這樣啊，看來我花了莫馨很多錢了呢。”小莧嘟著嘴，“那也沒辦法了，咱們不能強人所難嘛。”

莫馨雙手緊握心都懸了起來，她一直在默念上天保佑、上天保佑。但是天上的神仙早就遠離凡塵哪里還聽得見你的訴求，衛寧則按捺不住挺身而出了。

“干什么呢你們。”所有人都回頭望向這個穿著制服的人。

小莧拉著莫馨的手：“叔叔有事么？”莫馨倒是望著衛寧出了神。

“放開她。”

“莫馨你認識他？”小莧偏頭望著莫馨。

莫馨收回視線聲音微顫：“不認識。”

“你們這是校園霸凌！”

“叔叔我們一直都在聊天，怎么就校園霸凌了呢？”小莧露出陽光的笑容。

羊舌羽湊到衛寧邊低語：“對啊怎么看她們都是在聊天，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衛寧被這一盆冷水給澆得清醒了，他朝莫馨揮了揮手：“回家去吧。”

小莧則看著衛寧對莫馨說：“可不能跟著陌生人走哦，你媽媽教過你的吧。”莫馨則一直杵在原地發抖。

衛寧看不過去直接一把搶過莫馨：“回家去。”莫馨頭也不敢回就跑開了。

“喂你誰啊來管我們！”小莧撕開了偽裝做出恐嚇的模樣來。

還沒等衛寧說話，羊舌羽的臉掩蓋住了衛寧的面：“惡魔！”

一群女孩尖叫著后退，甚至還有幾個摔倒在地，她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猙獰的人。尤其是在大白天還變了臉，小莧唇色發白背著書包灰溜溜地逃走了。

只剩下羊舌羽在原地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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