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輕嘆氣息,緩和片刻之后才說道:“我不想說,你也別問,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今日隨我入京。找上你是因為古家的醫術有勝華佗之稱,我的身體時刻需要照顧,還有……你就贊且稱我為公子吧!”
古妁冷笑道:“只怕公子二字,還撐不起您的身份。”
男子緩緩閉上雙眼,沒再回答,車攆開始起程,用了一天的時間到達澤國流域城,流域城是澤國的皇城,也是澤國繁華富饒之地。
古妁也曾到過流域,那也只是為給為治病而來,古家有訓,不得沾染朝中權貴,更不能以醫術攀附權利。不然以古家的聞名澤國的醫術,早就登峰權衡利益之下了,也不可能帶著一家老小住在小小的西柿鎮中。
車攆在一座華麗的府第前停了下來,古妁先走下車攆,抬頭仰望府邸門口高高掛起‘雍懷王府’幾個大字。
府中鑼鼓喧天,似有喜事跡象,兩行紅帳從大門直通大殿,沒多久便有一名身帶配劍的侍衛迎上前來:“原來是夜幽王到了,里面請”
古妁暗驚,此人人中龍鳳,果真不是普通人。聽說當今皇帝有三子,長子墨君易最受皇帝盛寵,將來有望儲君之位。次子墨子離,名號逸辰王,是貴妃所生,逸辰王從小膽小懦弱,不染朝政,整日花開酒地無所事事而成為天下笑柄。
三子墨非夜就是當今的夜幽王,不過夜幽王六年前被發配偏遠的孤狼城,在近日才聽說被皇帝召回賜予府邸一座。就算是墨非夜再不入皇帝的眼,古妁也覺得自己附上大人物了,那句‘公子’還真的配不上他的身份。
墨非夜見古妁吃驚的愣在原地不動,轉頭附在她耳邊說道:“今日你是我的侍女,要不離身的跟著我,也別讓人看出我身中奇毒,可明白?”
古妁輕微點頭,她是個識趣的人,不該她知道的并不想知道太多,不是她該管的事情會視而不見,說到底自己生命還受威脅呢?她只想盡快的找到家人,早點與家人團聚,只是不知道這位夜幽王是不是真的在幫自己。
古妁跟隨著墨非夜塌入雍懷王府,從府中的景象看來應是雍懷王大婚之日,來慶賀的都是達官顯貴,每個人見到墨非夜都會卑躬屈膝的上前問侯。
而墨非夜只是淡淡一笑,擺手不與人多言,帶著古妁與雪夜一起進入大殿。
一襲紅袍喜服的男子迎接上前:“三弟,你可來了?”
墨非夜回道:“恭喜皇兄今日大婚!”
墨君易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古妁,才笑道:“來了就好,今日本王大婚,三弟先一旁稍等,待我與王妃禮成之后再來與三弟喝上一杯,暫且先失陪了。”
招呼之后,墨君易轉身離去,只聽殿外一聲音高呼:“新娘到”
墨君易迎上前去,從喜歡婆手中接過身穿嫁衣的女子的手,接著耳邊傳來討論聲,不知哪家的女子能嫁得雍懷王為妃,居說還是皇帝親自下旨賜婚,郎情妻意天造地設,真是讓人羨慕。
只是墨非夜聽到別人的討論聲后,雙拳緊握,面相微微抽畜,似有一種憤怒之意。
古妁看在眼里,以為他受淡冰奇毒的影響才會如此,她伸手輕拽墨非夜的衣襟輕聲提醒道:“王爺忘記了嗎?切勿燥怒,平息寧神。”
墨非夜突然把手拽住古妁的手臂,緩緩朝著殿外走去,古妁感覺到他體內散發出來的氣流很是混亂,有血液膨脹心神不定,似有走火入魔的爆發感。
剛踏出殿門,墨非夜便感覺到一股氣流正在往上涌,撐著無力的身體剛走到廊道上時,一口心頭血就吐了出來。
古妁見狀,立即將一條手帕遞交到他手上,慢慢扶著走到亭子中坐下。
雪夜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瓶,倒出兩粒藥準備放到墨非夜口中,卻被古妁阻止:“別給服用護心丹。”
話音落后,古妁才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支玉瓶倒出一粒丹藥放到墨非夜口中。
雪夜不放心的問:“這是什么?”
古妁說:“安神調息的丹藥,他此刻需要寧神,而不是引火攻心。”
墨非夜服用丹藥之后調息了片刻才穩住息脈。他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古妁問:“知道為什么帶上你么?”
古妁搖頭:“不知!”
墨非夜苦笑道:“也對,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又何必問你呢?”
他把頭轉身大殿那邊,大殿中正宣布著新郎與新娘禮成的信息,里面一片歡呼聲傳來,但墨非夜的臉色卻越加的難看起來。
古妁順著他的眼光看去,那是新娘被送入洞房的背景,他眼神復雜并有種依舍不舍的感覺,直到看不見新娘的背景后,墨非夜才緩緩起身。
那個女子,原本與他青梅竹馬,從小到大她們便是人人羨慕的一對,他離京六年,回來后接到她被賜婚給墨君易的消息。之后墨非夜便郁郁寡歡,體內所中的奇毒劇烈加重,直攻心脈。
如果他能控制情緒的話,劇毒不會這么快發作,可是天不作美讓他看著心愛的人嫁給他人。盡管知道這一切絕非偶然,可他還是放不下那個從小與自己青梅竹馬的女子。
今日到來只為看她一眼,看到她穿上嫁衣時,他就再不鎮定了。而穿上嫁衣的她,明明就站在他面前,可她看到墨非夜時卻視而不見,若無其事,讓墨非夜的心瞬間萬念俱灰痛心疾首!
在抓住古妁的手臂時,其實就是想告誡那個心心想念的女子,他身邊并不缺女人。然而做這些只是他一廂情愿,對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感受,看他的眼神時也形同陌路。
雍懷王府還沒有開席,墨非夜就帶著古妁和雪夜離開了,既然已經見過,一切已成事實,他只能選擇離開。剛上車攆力時,墨非夜就一頭栽倒在古妁的肩膀上,他沉重的身軀將古妁沉壓的喘不過氣來,吃力的把他扶穩后才坐到一旁。
就算陷入昏迷,可他的口中還是在念著那個女子的名字!“云歌”
云歌?
古妁一怔,原來他心里的那個人叫云歌,他可是夜幽王啊?從小被發配到孤狼邊關,苦寒的丘壑之地還能成日念著一女子,真是個情種!
可他身上的炎冰奇毒,會不會與這位女子有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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