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個簡易的曬衣架搭好了后,晚晴才長吁了一口氣,疲憊的坐了下來。
傅蘭陵本來見晚晴不停的忙活著捆著樹枝,還不明所以,待到晚晴扎好了簡易的曬衣架后,才明白晚晴的意思。
心里一嘆,道“妹妹真是想的周到。”
晚晴虛弱的笑了笑道“咱們都穿著濕冷的衣服,這夜晚,江風一吹,定是寒冷,咱們千萬不能凍著。”又看了看蕭君珩,探了探他的額頭,似乎還有些熱,便道“咱們幫珩哥哥將衣裳烘干吧。”
傅蘭陵突然臉色緋紅道“這。。這可如何使得?”
晚晴本來沒想明白,瞧見傅蘭陵的臉色,才突然醒悟,也不由得羞澀不已,哪有未出閣的姑娘家,替男子更衣的。
確實不太好,晚晴也臉紅了,但是瞧著蕭君珩這個境況,一直穿濕透的衣服也不行啊。
晚晴想了想,便道“不若一會兒等珩哥哥醒來后,問問他的意思吧。”
又想著如今蕭君珩的傷口剛剛包扎好,也不能移動,便對傅蘭陵道“姐姐你先將衣裙烘干吧。”
傅蘭陵搖搖頭,道“妹妹辛苦了,還是妹妹先烘干衣裙要緊。”
晚晴笑著道“我先去把魚清理好吧,姐姐先來,橫豎妹妹要在火邊烤魚的,不冷。”
傅蘭陵見狀,便同意了,晚晴便拾起之前蕭君珩簪中的三條魚,提起軟劍,慢慢的走去了河邊,清理起魚兒來。
傅蘭陵見一旁的蕭君珩合著眼睛昏睡著,猶豫一會兒,便還是稍稍扭過身子,將濕透的褙子取了下來,裳裙也取了下來。
用之前晚晴給她留的樹枝攤開著衣裙,在火旁烤著。
不一會兒,晚晴回來了,便替她將衣裙等攤開在簡易曬衣架上烘烤著。
自己則坐在火旁,用樹枝串著魚,烤了起來。
不一會兒,魚兒烤好了,晚晴先將烤好的一條魚,放在樹葉上,遞給了傅蘭陵。
又替傅蘭陵探了探曬衣架上的衣裙等,都差不多了,便取了下來,讓傅蘭陵將濕透的中衣等取下來烤,披上褙子外裳等。
傅蘭陵又瞥了瞥還正在睡著的蕭君珩,點點頭,依言照做了。
果然披上暖和干燥的衣裳,傅蘭陵感覺很舒適。
晚晴讓她先吃魚,傅蘭陵想著蕭君珩,卻見蕭君珩睡得很熟,而自己又這番模樣,晚晴便道“珩哥哥累了,讓他再睡會兒吧,橫豎三條魚,我給他留一條便是了,姐姐先吃吧。”
傅蘭陵便點點頭,用起烤魚來。
等到第二條魚烤好的時候,晚晴便將同樣烤好了中衣等遞給傅蘭陵,讓她換上。
自己則也取下了濕透的襖裙等,攤在曬衣架上,用火烘烤著,自己還時不時的添些柴火,讓火更旺更溫暖些。
然后自己則坐在火旁,用起烤魚來。
大概太餓了,又太累了,雖然烤魚什么滋味也沒有,二人也用的很是開心。
等到烤魚用完,晚晴的衣裳襖裙等,也全部烘干了。
晚晴換上干燥溫暖的衣裳,覺得舒服了很多。
又探了探蕭君珩的額頭,還是有些些發燙,有些擔心。
便又去河邊,打了些河水,喂蕭君珩喝下。
此時蕭君珩才悠悠轉醒,二人都甚是歡喜,傅蘭陵道“珩哥哥?醒來啦,好些了么?”
蕭君珩緩了緩神,瞧見二人,輕輕笑了笑,沙啞著嗓子道“我沒事,二位妹妹擔心了。”
晚晴便道“我給珩哥哥哥哥烤了條魚,珩哥哥用些?”
蕭君珩趴著點點頭,晚晴想了想,又有些羞澀的問道“珩哥哥,你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要不要用火烘干?”
蕭君珩瞧著她半響,然后溫柔的笑笑,道“麻煩莞兒了。”
晚晴大囧,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小心的替他取了比甲長袍等,傅蘭陵則替他去了長靴等。
然后晚晴才拿著這些放在火邊或攤在曬衣架上烘烤著。
只是他貼身的衣服。。
晚晴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倒是蕭君珩很是善解人意道“你們背過身子,我自己來。”
晚晴又怕他扯到傷口,蕭君珩卻道“我會小心的,放心吧。”
晚晴和傅蘭陵只能依言,背過身子,然后待蕭君珩道好了,晚晴不回頭,只伸手接過濕透的中衣等,替他烘烤著。
待到蕭君珩一身也干燥溫暖的時候,傅蘭陵則服侍著蕭君珩用著那條烤好的魚。
晚晴則還是舉了一條冒著火的樹枝,借著火光,照著路,想去河邊取些河水,給蕭君珩服用。
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腳一軟,忽覺喘不上起來,便不由自主的半跪在了地上,膝蓋磨的生疼,晚晴疼的眼淚猛地就出來了。
然后感覺到五臟六腑都在疼痛,忍不住噗的吐了口血出來。
晚晴第一反應就是立馬回頭去看蕭君珩,卻見蕭君珩趴在不遠處,傅蘭陵正細心挑去魚刺,喂他用著烤魚。
晚晴見他們都沒發現自己吐血了,才放下心來。
便將樹枝按在地上,熄滅了,怕被二人發現。
又覺得心臟也疼的喘不上起來,耳中一陣甕鳴,心跳加速,腹內疼痛難忍,只眼淚不住流淌,又忍不住吐了口血出來。
卻害怕蕭君珩知道后,會擔心,傷勢加重,便咬著牙,死命忍著不出一聲。
只獨自在昏暗的河邊忍耐著痛楚。
晚晴想著,大概是端王的那一腳,亦或者是自己摔落下來時,受的傷吧,痛楚襲來,晚晴忍不住弓著背,彎著腰,死死咬著袖口,不出一聲,又吐了一口血,染紅了衣袖。
她不知道自己本來就受了內傷,加上只顧操勞,拾柴火,捉魚,砍柴,拖樹枝等體力活,讓她內傷加重,又穿著濕透的衣服,出了好些虛汗,她身子本就虛弱,還未完全養好,哪里能受如此煎熬,她能夠熬到現在,已是萬幸。
晚晴此刻只覺得五臟六腑都攪在一塊,疼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她拼盡全力才忍住不出聲,然而還是又連著吐了好幾口血,意識也已經慢慢模糊了,呼吸越來越困難,心臟疼的已經快跳出來了。
晚晴一身冷汗,疼的渾身抽搐打滾,在安靜昏暗的河邊,慢慢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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