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也不知鳳云明在賣什么關子,忍不住探尋地問道:“云明,你若是有什么好方法,不如先告訴我們,也省的讓我們著急。”
鳳云明卻偏偏在此時閉緊了嘴巴,他只是那么笑笑地看著畫紗,仿佛她就是整個破局的鑰匙。
畫紗嘆了口氣,“我的好哥哥,你就有話直說吧,又用你的美男計,這樣好嗎?”
鳳云明這才尷尬的輕咳了一聲,“你我兄妹,還說什么美男計?
我只是想著,若是畫紗妹妹能用幻術做一條更大的龍出來,那惡龍豈不是先嚇個半死,我們就贏了一半了。
若是它不害怕,還起了好斗心,那我們也可以牽引它去海上決戰。
當然,若是能用巨龍的幻象嚇住惡龍,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畫紗聽了,點了點頭,“這也不算什么難事,可你也知道,幻象終究是幻象,若是那惡龍不肯入彀,我也沒辦法了。”
“畫紗妹妹的幻象,又幾個人能識破的,更別說是一條惡龍。
就算它有橙寶石的加持,也不過是一個畜生,何足懼哉?”
白恒想著這鳳云明還真是能說會道,這會兒說著何足懼哉,可剛才明明第一個嚇的趴下的就是他。
但此時,既然大家是一條船上的,便不再說什么。
婆羅洲最講究信義,講究仁德,這種陰損的話是不能隨便講的,不然就是敗壞德行。
雖然這里不在婆羅洲本土,但多年所受的教化不允許白恒做出有違教化的事情,他不過是念頭一轉,就輕輕放下了。
畫紗轉身對若水說:“若水姐姐,我倒要請你幫我一個忙呢?
等到了海上的時候,你可得聽我指揮哦。
若是見了什么異象,千萬不要害怕。
你只要記著,那都是幻象就好了。”
若水看畫紗請求幫忙,自然是不能拒絕的,她熱情的回應道:“只要畫紗妹妹說的,我都照辦就是,只要能把惡龍制服,誰聽誰的又有什么所謂呢?
而且我何時怕過?”
若水這話倒是說的底氣十足,在面對各種艱險的時候,她何曾怕過?
她怕不過是癡心錯付,她怕的不過是永遠也得不到那個人。
她怕的是相愛卻不能相守,她怕的是情深緣淺,她怕的是身不由己。
她怕的是,時空的錯位讓她永遠、永遠的回不去婆羅洲了。
而那些現實中的惡龍、怪獸、甚至是地震、海嘯,更或者兩軍對壘、敵軍逼近,她都從來沒有怕過。
只要她還能舉起自己的萇虹劍,又有什么可怕呢?
一切都可以斬之于劍下,一切都可以揮之于身后。
這一次,也一樣,她早在夢境中跟龍打斗過不止一次。
她知道,不管是天上還是海里,她都有勇氣去對付惡龍。
在一次次的揣摩中,她想象著惡龍的犄角,惡龍的硬麟,甚至是它的巨大的尾巴。
當他們橫掃的時候,她能夠做什么,能夠如何反擊,能夠如何制服,這一切都在鬧鐘演練過幾十次了。
畫紗甜甜一笑,“若水姐姐,說的好,危難的時候,我們是一體的,只要她的方法得到,我們誰聽誰的又有什么所謂呢?
只愿來日,若水姐姐登上了那,也還能記得今日說的。
很多事情,我們個人都是看不清的,所思所想都是狹窄的、狹隘的,而只有多聽聽別人的意見,才能做的更好。”
若水敬佩的看著畫紗,這個小姑娘的心里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或許,她并不是看著那么幼小,或許,她經歷的事情讓她過早的成長了。
但她說的這些,的確是大道理,值得遵從。
“好,畫紗妹妹,我都答應你。”
白恒看著畫紗,他忽然間覺得幻術是一種神奇之至的法術,雖然大家都知道是假的,可是卻能沉浸其中,當事人都覺得是真的的話,其他的人,又怎么能一定說是假的呢?
這既是幻術的魅力,那些在龍蛇島上的人,也都是這么認為的吧。
既然幻境中又他們想要的一切,又何須回歸到現實中來。
這樣的法術,奇特,又充滿了誘惑的魔力。
白恒就那樣看著畫紗的手中,漸漸騰起一陣白色的煙霧。
一條雪白的巨龍就在那煙霧中冉冉升起,它有著漂亮的兩只犄角,有著黑晶一般的眼睛,有著密雪一般排列緊致的鱗片。
它的四只爪子堅實而有力,在空中輕輕一踏,就仿佛要將云朵都踏碎一般。
那么漂亮的面孔,那么豪氣的步伐,這條巨龍就像真的一樣讓人著迷。
那惡龍遠遠的看到這條白龍,仿佛不能控制自己一般被它吸引著,那惡龍發出歡快的叫聲,仿佛是為了要討這條白龍的喜歡。
甚至,那條惡龍還在奔跑的間隙,咬斷了一顆挺立的蘇鐵樹,就那樣把蘇鐵樹銜在嘴里。
一路狂奔的功夫,那惡龍的臉上還露出狂喜的神情。
似乎,那惡龍在這島上也寂寞的久了,真的盼望有一個同類來作伴。
何況是這樣一個漂亮的白龍,那簡直是只有宮廷畫師才能畫出的美麗的龍啊。
畫紗也未料到,那條惡龍的反應竟這么大。
鳳云明見那惡龍這般的喜歡白龍,又心生一計。
他趴在畫紗耳邊,悄悄的告訴她自己的計策。
畫紗輕輕的笑出來,覺得這個方法一定是可行的。
待那惡龍靠近的時候,它恭恭敬敬的把蘇鐵樹叼給白龍,想要把上面的新鮮的嫩葉都獻給白龍。
大約這就是惡龍在這島上能找到的最好吃的東西。
“果然還是畜生,就知道吃。”
畫紗對這個行為非常的不屑,可是若水卻覺得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一個人碰見喜歡的異性,也會想要給對方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這不是所有生物的共性嘛。
她在這一刻不僅是理解那條惡龍,甚至覺得它充滿了真誠之意。
何況喜歡本身,不就是最好的禮物嘛。
可惜,這世間很多人都把別人的喜歡之心,拿來踐踏。
本該是最該被重視的真心,最該被獎賞的喜歡之心,卻被輕易的拋棄,而不管那獻上喜歡之心的人,會有多受傷,會有多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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