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姐姐,你的丫頭小蘭是什么時候入府的啊?”
“小蘭啊“楊暮雪拿著針線停頓了一下想了下道“該有兩年了吧!”
“哦”蘇滿吃著糕點瞅著外頭正在灑掃的丫鬟小蘭,那姑娘看著有些眼熟,應該在哪里見過,可是怎么都想不起來。
而且對方灑掃時的腳步輕盈明顯與邊上其他的丫鬟不同。還有之前那丫頭給她上茶水時,蘇滿發現對方的右手繭子明顯厚于左手。尤其是食指上和拇指相貼的那一面,還有虎口處的繭子不似尋常丫鬟勞作時留下的繭子,倒像是時常用劍的人,就像是蘇大和蘇東的手。
“對了,姐姐,今天我那小侄女怎么沒過來呀?不過,沒有那只炮仗在感覺世界好寧靜啊,心情真好!”
沒有楊玉嬌在一旁吵吵鬧鬧,感覺這里有那么一絲安靜啊。
“你啊,和她一樣,就是兩個嘴硬的孩子,見不到彼此都覺得寂寞了吧。”
“咦,誰會覺得寂寞啊,我不要太享受此刻能獨占姐姐的時光哦,過不了多久你嫁人了我就不方便一直去叨擾了。”
“就你會哄我,等你嫁人了,我們也是可以玩到一處的。”
楊暮雪寵溺地用手指戳了戳蘇滿的腦袋道“我聽聞你前些日子與宣平侯府的紀世子走得很近?”
“噗......”蘇滿剛喝的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臊紅著臉斥道“哪個家伙嚼的舌根啊,我......我......我還小呢!”
在楊暮雪面前,蘇滿總有一種孩子被家長抓包談戀愛的尷尬。
“呵呵”楊暮雪倒是很欣賞此刻蘇滿少有的小女兒嬌羞狀,故意說道“你與紀世子走得近不近與你的年紀大小有何關系,不過明年你是不是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
看到楊暮雪眼里的笑意,蘇滿皺了皺鼻子道“姐姐,你就取笑我吧!我才不想那么早就嫁人呢。”
蘇滿感覺紀燁晨這段時間有些人格分裂的癥狀。出去約會的時候十分高調,似乎想要將自己與他的關系公布于眾的樣子,與他過去的風格截然不同。那貨不知道他這么做會導致的后果,就是那些原本還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女三女四女五這會兒都冒出來了,自己現在就是眾矢之的。多少流言蜚語將自己罵的可難聽了。
如今自個兒出門都是看著錦繡公主的臉色的,不是楊暮雪的帖子,她連將軍府的大門都出不了。可是夜里吧,對方的深夜窺探又讓人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只是小滿,不管你想何時成婚,女子的名節是很重要的。”
楊暮雪放下了手中的針線,看著蘇滿認真道“你現在和紀世子一起的事兒京城里不少人都知道了,若是來年你到了議親年紀,對方并不與你定親,那你的婚事就艱難了。”
“姐姐你不用擔心,其實我原本就不想成婚,婚事艱不艱難的我根本就不在意。”
看蘇滿說得如此坦誠,楊暮雪還是微微蹙眉道“你如今還小,可能此時不在意,可不代表將來你也是這般想的。
那紀世子他小時候我也是見過的,那時他便是一個知書識禮之人,只是現在大了反倒思慮不周了,也不顧忌你的名節。”
“姐姐,咱別提這掃興的話題了,讓我瞅瞅你繡的這個香囊吧,真好看呀!是給老祝的吧!”
蘇滿直接扯開了話題,楊暮雪也不好多議,兩人后來就著刺繡的針法探討了起來。
這時,外頭的小蘭進來了取需要換洗的衣裳時,蘇滿故意在她靠近自己身邊時用手肘踫翻一個茶杯。只見那女子的腳尖幾乎是本能地掂起了即將落地茶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個少女在土地廟前賣藝的畫面進入蘇滿的腦海。
她終于想起來這丫頭是誰了,蘇滿試探性地與楊暮雪說道“姐姐,我聽說朱雀大街新來了一個雜技班子,過兩日會在土地廟前的空地上表演,我們不若一起去看看吧。我可喜歡雜技了,尤其是那些火吐龍珠,胸口碎大石,變戲法,頂碗啥的可有意思了。”
“真的么?”楊暮雪的眼睛也微微亮了起來,其實她出府的機會也并不多。
“小姐,祝公子讓你這些日子在府內靜養,還有雷大夫說了你這段時間一定不能吹風。看雜技表演什么的以后有的是機會。”
“嗯,也是”楊暮雪眼中的光亮暗了下來,只是一旁的蘇滿卻是一瞬不瞬地觀察著小蘭。
在她提到雜技班的時候,那個小蘭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并將自己的臉微微側向楊暮雪的方向不讓自己看清她的五官。
而且這府內分明就是那寵妹狂魔規矩更多,不準隨意出府是楊景欽的口頭禪。而那丫鬟開口就是祝公子讓啥啥的,感覺就像是祝岐山的丫鬟一般。而且蘇滿覺得這個小蘭對楊暮雪似乎有點兒淡淡的敵意。
“小滿,抱歉啊,我不能陪你去了,雷大夫確實特意囑咐過,也都怪我自己身子薄。”楊暮雪略有些失望,不過不同于過去,現在她的身體越來越好了,將來還是有希望的。
“沒事兒,我也就是一時興起,咱們來日方長么。現在自然姐姐的身子是第一位的。”
待小蘭出了房間后,蘇滿將小菊叫了過來詢問了有關小蘭入府的事情。據說是當時甌城的難民,上了京投奔親戚的,可惜親戚都搬走了,小姑娘無親無故地就入了府當丫鬟。
笑話,蘇滿記得自己見到那個什么小蘭的時候歐城還是一片祥和的地方。自己為了這丫頭被趙雄那混蛋打了個半死,這會兒與她裝不認識,呵?定有圖謀。可是蘇滿也不想打草驚蛇,只是叮囑小菊略微注意點兒小蘭。
夜里,紀燁晨又偷走了窗戶出現在了蘇滿的屋內,只是他的腳剛著地就聽道
“紀世子,你這是走窗走習慣了呀?”
蘇滿看著對方一身夜行衣就知道他今晚又出去干活了,這段時間他似乎一直忙著正事兒。
“你還未休息?”
“我在想一些事情,睡不著”蘇滿起身點了燈,然后看了一眼湯圓睡著的方向,紀燁晨一個彈指在對方的昏睡穴上一點。
“你可知你前一段時間的高調秀恩愛,如今讓我在京的名聲可不大好聽呀。以后我若要嫁人似乎也就只能嫁你才合適了。”
“不然你還想嫁誰?”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為了娶我都不惜毀了我的名聲啊?”蘇滿就那么瞧著紀燁晨也看不出喜怒,就是平靜地看著對方的眼睛道
“如今,逼的我母親將我困在府里也是你目的嘍?”
紀燁晨微微蹙眉,捏了捏拳頭,隨后故意擺出一臉冷傲樣子道
“你與我的那個傳聞本就是真的,待你嫁與我后那些傳聞也就算不得什么。
如今你母親困你在府內也是因為你自己過去行為不端。再者我說過明年一定會來下聘的,你也可以趁此時間與那亂七八糟的人斷了來往,在府內多學一些持家之道。”
“你覺得我是那種因為顧惜名聲就安分守己的人么?”
“就算你不顧惜......并不代表府內長輩不顧惜。”
“非要這樣么?”
紀燁晨抿嘴不語,眼神黯然,他也不看蘇滿準備轉身離開時,突然被蘇滿從后抱住了道
“阿晨,你知不知道你此刻的戲已經過了么?”
“我認識的紀燁晨絕將我拋出去讓我成為其他愛慕你的名門閨秀的眾矢之的。更不會用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將我困在府內。
你覺得以你如今這般行事,像是要與我好好在一起的樣子么......”
蘇滿明顯感覺自己抱著的那人身體微顫了一下,她將手箍緊一些道
“你這么做好像也就只有一個解釋說得通”
“什么解釋”
“你是想要和我分開么?”
聞言,紀燁晨轉身看著蘇滿,眼神微含怒光,見狀蘇滿狡黠一笑道
“你其實想要保護我,對么?”
“你......”紀燁晨微微蹙眉,為什么這人是這樣的態度。
“讓我猜猜,你如今的這些舉動是想分散某個人的注意,讓她覺得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即便是真的有些喜歡我也不過就是小孩子沒長性。否則你這樣一個在外一向重禮數的人怎么會這么不在意一個女子的名節呢?”
“蘇滿......”
“阿晨,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說啊。”蘇滿牽起紀燁晨的手說道
“既然我們已經交往了,那就好好的在一起啊,干嘛要整那套誤會來誤會去的爛梗呢。有問題就一起解決么,什么事情都你一個人背負不會太累么?讓我討厭你就那么好玩么?我真的很生氣啊!”
“我......“
“你什么”
“我不想要你離開我!”
“嘁,你不會哄人么?還在說那些讓人產生誤會的話么。”
“我......“
“你應該說:對不起,我美麗的蘇滿小仙女,這一些都是我紀燁晨的錯。我不該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就不顧你的感受。我不該讓你誤會我是一個超級無品的醋精,讓你覺得你自己是瞎了眼睛。
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會告訴你,不會瞞著你。我紀燁晨會一直寵你愛你守護你,不讓你受一絲委屈,什么都聽你的。”
“愣著干嘛呀,跟著說一遍呀,否則我就要生氣了啊!”
紀燁晨就這么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嘟嘴生氣等他哄的樣子,這與他想的完全不同。他原本暗淡的目光似乎因為眼前這個發亮的精靈而漫上了點點星光。
他是何其有幸遇到蘇滿這般讓他心動不已的女子,那灰暗的生活里因為有了她,他好像覺得這個世界有了光亮,有了色彩。
隨后,紀燁晨就俯身直接含住了那張櫻桃小嘴,糯甜可口。他將蘇滿直接抱放在窗口的桌案上,一手透過對方的長發伸向她的后腦將她固定,一手抱住對方的纖纖細腰將她貼近自己的身體,不許躲藏。
他的舌頭在蘇滿的嘴里肆意游走,完全不顧對方奮力的反抗,他用力yunxi著,似要將對方口中的一切全部吸走。最后那一深wen變成了啃咬,此刻的紀燁晨簡直就想要蘇滿拆卸入腹一般,最好能將對方變成自己的一部分,這樣就可以一直守在她的身邊,永遠都不會分離。
直到最后紀燁晨被蘇滿用力咬破了舌尖嘗到了一絲鐵腥味才讓自己恢復了一些清明。看到眼前姑娘微紅含淚的雙眼,還有那張被自己啃腫了的嘴巴,紀燁晨立馬脹紅了臉,撒了對對方的桎梏。
“你干嘛呀,我剛快窒息好么?”
“對......對不起”
紀燁晨少有的木訥,他此刻的手腳都不知該往那處放,腦中就是自己無規律的心跳聲。
蘇滿在那用手輕輕觸碰自己的嘴巴,微微脹得發疼。她蹙眉郁悶,這過會兒不會變成東成西就里的香腸嘴吧。
這個男主完全撩撥不得,撩撥了自己隨時可能窒息喪命啊。蘇滿自己跳桌子,找了離紀燁晨稍遠一點兒的凳子坐下,一臉警惕地看著對方并等對方的解釋。
窗外的涼風吹了進來,也吹散了屋內的旖旎氣氛。紀燁晨稍作調整后也在一個離蘇滿略遠的位置坐下。
“那個......”紀燁晨低著頭也不敢看蘇滿的方向,方才自己腦子一下子就充血了,竟然對著那丫頭起了那心思,他收了收腳坐正了姿勢開口道“你為什么會那么信任我。”
“哦,因為我聰明,我有腦子啊!”
“我就想問有對方有那么可怕么?需要你如此行事,你就不怕我真的以為你對我不夠上心就移情別戀了么?”
“你敢!”
聞言,蘇滿皺鼻看向紀燁晨道“你確定你以后和我交往都是這樣的態度么?那我覺得我是真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你我之間的關系了。”
不知道為什么,紀燁晨抬眼看向蘇滿眼神中審視時,他的心就有些慌,很想立馬說他以后不會了,可是最終他只是抿嘴未說一句話。
“你的嘴巴怎么那么硬呢!”蘇滿瞧著對方那已經服軟的身體語言,可是面上還是那般的Ging,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那個要傷害我的人真的有那么可怕么?”
“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對不起之前我不該用那樣的方式保護你,以后我一定會考慮周全的。請你信我。”
蘇滿看著此刻目光炯炯的紀燁晨,這是他在給她承諾。蘇滿自然能猜到是何人要對她不利才會導致眼前這家伙的無奈計策。
母親與愛人似乎一直是男子的千古難題。其實那人完全沒必要抉擇,蘇滿時日無多,她亦不想對方為難。其實私心里覺得還是不要讓對方選擇,任何一個結果都是她不愿看到的。
“嗯,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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