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撩撩眼皮:“我能幫什么忙?提前說好,我可不做那種傷天害理,坑害良家婦女的勾當。”
“呸!”鳳楚狂不滿地唾了一聲:“我見天那么忙,哪有時間經常訓它說話,這不是你閑得無聊嗎?”
“可我一不會訓鳥,二不會罵人,第三沒有那么好的耐心,第四它長得這么丑我完全沒有興趣,第五,我一般餓了的時候不會挑食,尤其是野味,第六......”
“停!”鳳楚狂憤憤地打斷,鄙夷地白了她一眼:“你的嘴巴這么臭,說句話能噎死人,舍你其誰?你這個婆娘怎么一點都不講義氣,這么一點忙都不幫。明天我就讓那兩位新夫人回來了。”
花千樹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你讓她們這樣招搖地拿著九歌的畫像四處尋找,會不會給九歌招惹麻煩?”
鳳楚狂搖頭:“我這就是要逼著九歌早點回邊關,免得她又四處亂轉,惹是生非。”
花千樹很想問鳳楚狂關于九歌給人暗中下藥一事,但是見他絕口不提,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經知情,便罷了。
“可我真的不會訓鳥。”花千樹如實道:“不是我不幫,不如,送給吟風好了。”
鳳楚狂眼前一亮:“吟風罵人那也是一套一套的,好主意!你幫我轉交給她。”
看來這廝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后,他便與吟風生疏了,自覺保持了距離。
花千樹點頭:“這個忙可以幫。”
鳳楚狂提著鼻子聞:“這里哪里來的香氣?好像是牛肉餡的五香味道。”
話音剛落,便聽到院子外面有嬌笑聲:“鳳世子怎么知道我做了牛肉餡兒的胡麻餅?”
花千依從外間裊娜進來,手里端著一疊棋子大小的油酥燒餅。
“這是我姐姐最喜歡的棋子燒餅,牛肉餡的,剛剛出鍋。”
鳳楚狂摩挲著下巴:“沒想到千依姑娘竟然還會下廚做點心,你果真是樣樣都比你姐姐像個女人。”
花千樹徑直捏了一個燒餅吃,燙得“嘻嘻溜溜”地直翹舌頭:“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拿你當啞巴。”
花千依抿著嘴笑,一眼看到了他肩頭的那只八哥,伸手小心翼翼地去逗:“好漂亮的一只鳥!”
“漂亮?”
自家妹子這眼神不太好啊。
鳳楚狂卻將那八哥抬手遞到了花千依的手里:“還是千依姑娘慧眼如炬。”
花千樹伸手一指鳳楚狂:“是鳳世子用來泡妞的。”
“千依姑娘若是喜歡,送你就是,反正是泡妞,送誰都一樣。”鳳楚狂嘴欠道。
花千樹一粒燒餅就砸了過去,鳳楚狂一張嘴,叼在了嘴里。
“早就跟你說過,讓你不要拿我妹妹開心,她是個老實孩子,容易當真。”
鳳楚狂三兩口將燒餅吃了,意猶未盡:“就沖著有你這樣兇悍又護犢子的大姨子,你妹妹想要嫁出去都有點難。不若你求我,我幫你妹妹好好物色一個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你是不知道,這次朝廷選拔武狀元,里面可不乏萬里挑一的好人才,尤其是燕城來的那小子,此人你也見......”
花千依紅著臉,勾下頭去,低聲打斷他的話道:“我才不要嫁。”
花千樹眨巴眨巴眼睛,倒是覺得鳳楚狂的這一個提議靠譜。
與其等著老太妃開恩,將千依指給府里的侍衛小廝,倒是還不如依照鳳楚狂所言,尋一個有潛力的青年才俊賭上一把。
只要千依終身有靠,自己就能了無牽掛地放手一搏了。
千依怕是當著鳳楚狂的面有些怕羞,回頭自己背地里問問。
鳳楚狂卻又繼續打趣:“現在你不嫁,過上幾年人老珠黃,可就嫁不出去了。”
花千依低頭挼搓著自己的衣帶:“若是遇不到自己喜歡的,寧可一輩子不嫁。”
鳳楚狂笑著打哈哈:“我跟你正好相反,我誰都可以將就。”
“那鳳世子為何直到現在還不成親呢?”
鳳楚狂“嘖嘖”連聲:“亂花漸欲迷人眼,這山望著那山高,我總不能為了一棵歪脖樹就放棄一整個森林吧?”
花千樹撇撇嘴:“也不知道是誰適才叫嚷著終身有靠了。還叫嚷著讓我幫忙。”
“鳳世子是有了喜歡的姑娘么?這個忙姐姐可一定要幫。”花千依極為誠摯地道:“是不是前些時日經常來府上的那位美人兒?”
鳳楚狂顯而易見地唇角抽了抽:“不是,換了換了。”
“他喜歡的姑娘可多了去了,我能幫的過來么?”花千樹不屑地哼了哼:“打個比方吧,你是見過土里鉆的蚯蚓的。人家都說蚯蚓有好幾顆心,所以,將它截斷成四五截一樣能活。
他這種人吶,就像是那個蚯蚓,對每一個姑娘都叫嚷著喜歡,信誓旦旦的一心一意,可是你不知道,他心眼多了去了。”
“絕交!”鳳楚狂站起身來,氣哼哼地道:“你不幫忙也就罷了,竟然還專門拆臺。”
花千依也掩唇笑道:“男人么,三妻四妾這是極正常的,就像是王爺,不一樣也是朱環翠繞。”
花千樹還真的沒有想到,千依竟然這般開通。想想也是,她是自幼讀著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長大的,早就已經中毒了。
而且她這句話令她無法反駁。
鳳楚狂對著花千依贊不絕口:“還是千依通情達理,將來我若是尋不到合適的世子妃,就娶你,讓你為我掌管侯府后院,肯定不像七皇叔這里一般雞飛狗跳的。”
花千樹毫不猶豫地又一粒燒餅丟過去:“叫嚷著絕交的人就趕緊走。”
鳳楚狂嬉笑著接了:“記得幫我把我的美人兒交給吟風。”
“滾犢子!”
鳳楚狂一邊走,一邊嘖嘖兩聲:“這樣粗魯,不及千依一半溫柔。這人跟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樣大呢?”
花千依見他走得遠了,轉身向著花千樹埋怨道:“他好歹也是世子爺,被人眾星捧月習慣了的,姐姐怎么可以這樣揶揄他呢?便順著他說罷。”
花千樹瞇瞇眼睛,向著她招招手:“過來,我有話同你說。”
花千依立即將八哥交給了核桃,摸出帕子使勁擦手,就連指甲處都擦過了。然后乖巧地在她身邊坐下,
花千樹徑直開門見山道:“關于你的終身大事,你有什么打算?”
花千依斬釘截鐵地道:“家仇未報,談什么情愛?”
花千樹心底里一聲苦笑,依舊笑著道:“報仇并非朝夕之間的事情,或許會很漫長。可是女兒家的如花年紀,就只有這一兩年,錯過了就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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