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衣猶豫:“我是他國人,李將軍不會聽我的吧。”
許知秋說:“您有王爺給的令牌,奴婢在王府也是老人了,算是王爺身邊親近之人,李將軍認識我。有令牌,有奴婢,李將軍會相信我們的!”
“好吧!”
他們直接去了草原李牧的駐地。孟云衣和許知秋去拜見了李牧。齊青蘅身份敏感,喬裝改扮成孟云衣的親隨一起跟了進去。
李牧驗過了孟云衣的令牌,客氣地請他們坐了下來。
李牧謹慎地審視著孟云衣說:“不知這位公子是什么身份,怎會有鎮南王府的令牌?”
孟云衣說:“小子姓尹名云,是一位大夫,學過一點武藝,曾經救過王爺,與王爺義結金蘭,情同手足。所以王爺將此令牌贈與小子,便于小子隨時出入王府,緊急時也能得到救援。”
“哦?救過王爺,與王爺義結金蘭?為何老夫沒有聽說過。”
孟云衣的身份敏感,這事怎么能對外宣揚,如今李牧這么問起,倒讓孟云衣有點難解釋。
許知秋接話說:“王爺確實與這位尹公子義結金蘭,奴婢可以作證。因為是私事,所以王爺沒有對外宣揚。王爺與尹公子結拜不久,將軍不知道也正常。”
“這樣啊。”李牧點點頭,低頭喝茶。
孟云衣知道借兵事大,李牧還是對她的身份有疑慮,所以不肯松口。她不肯細說自己的來歷,李牧不信她也正常。
許知秋有些著急,沒想到李牧這么謹慎,有令牌和她的證言都不信。
孟云衣靈機一動,李牧是鎮南王府的老人,或許會認得這個東西。
孟云衣掏出穆重山贈的黃加綠翡翠珮給李牧看,說:“將軍可認得這個?”李牧看到黃加綠翡翠珮一驚:“這翡翠佩怎會在你這里?”
孟云衣說:“這是義兄送我的結拜信物。”
李牧知道這枚翡翠佩對穆重山的意義,怎么如今竟送給了一個男人?想到這里,看孟云衣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不過既然穆重山能把翡翠佩贈與眼前這人,想來此人確是穆重山信重之人。
許知秋再次在孟云衣這里看見這枚黃加綠翡翠佩,酸意翻騰。然而如今王爺處在危難之中,不是吃醋的時候,她強行不讓自己去想這件事。
李牧沉吟一番,如實說:“不是老夫不幫忙,老夫是看著王爺長大的,王爺被捕,老夫怎能不憂心如焚!只是如今王爺已經將王府大權交由顧公子暫領。先前顧公子已經使人傳過話來,讓老夫調動人手加強草原北面的防衛,以備萬一。營救王爺一事顧公子已經親自帶人去辦了。顧公子讓老夫原地待命,不要輕舉妄動。如今,你們讓我另外派人隨你們入京,有違顧公子之命啊。這讓老夫有些為難。”
李牧奇怪地問孟云衣:“你們為何不直接去滎陽求援?直接經滎陽再去上京更快,而且滎陽王府的人手對上京的情況更熟悉。顧公子知道你們來找我的事么?”
孟云衣看向許知秋。
許知秋看看孟云衣,再看看李牧,咬了咬牙,說:“雖然王爺將兵權交給顧公子暫領,但顧公子畢竟來王府不久,還算是外人。將軍就這么信得過他么?反正婢女信不過他!婢女更愿意信任老將軍!所以婢女自作主張,領了尹公子來向老將軍求援。”
孟云衣聽到許知秋說信不過顧遠亭,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但當著李牧的面沒有說什么。
李牧不說話了,許知秋的顧慮他也有。他駐守草原,和顧遠亭打交道少,沒有像滎陽那邊的將領和顧遠亭那么親近。穆重山將王府大權交給這樣一個人,他心里也不是沒有想法。只是事急從權,顧遠亭的布置又很合理,所以暫且聽命。
李牧沉吟了一會兒,終于答應借一千便裝的精騎給孟云衣,囑咐孟云衣非到萬不得已,不要讓這些精騎露面。
出了李牧的營帳,知道孟云衣定有話要問,許知秋自覺地跟著孟云衣他們回到了孟云衣的營帳。
進了營帳,孟云衣開門見山地問:“你將我從東昊找來,還特意避著顧遠亭帶我來找李將軍,是因為信不過他?”
“是!”許知秋站直了身體,認真地說。
“為什么?”孟云衣奇怪地問。
許知秋將自己對顧遠亭的觀察,顧遠亭在鎮南王府的一舉一動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孟云衣,除了自己對孟云衣下毒被顧遠亭發現的事之外。
“這只是許姑娘的猜測罷了。遠亭性子耿直跳脫,脾氣有些古怪,但他不是壞人!”孟云衣替顧遠亭辯解說。
許知秋說:“我知道您與他交情頗深,對他很是信任。但他對您好,未必真心對我家王爺好!涉及權力,誰說得準呢!事關我家王爺生死,還請公爺謹慎行事,對顧公子提防著些!”
孟云衣奇怪地問:“你信不過他,難道就信得過我?說來我還是你們敵國的人,不是更應該提防著些么?”
許知秋盯著孟云衣的眼睛說:“婢女自認看人還是有些眼光的。您重情重義,不是這樣的人!”
許知秋的顧慮孟云衣也能理解,她畢竟沒有自己跟顧遠亭這樣出生入死的交情。王府大權驟然這樣落到一個外人手上,也怪不得她會心有不安。
“你的顧慮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不過如今形勢險峻,我們的力量太單薄,到了上京后,我們還是應該與顧遠亭聯系,共同謀劃,合力營救王爺。我會留意顧遠亭的行動,謹慎行事的!”
得到孟云衣的保證,許知秋心事重重地告退了。
“你怎么看?”孟云衣回頭問打扮成親隨模樣一直跟在身邊的齊青蘅。
“許姑娘說的不無道理。聽她的描述,顧遠亭的行事有些地方確有可疑。我們小心些沒錯。”齊青蘅說。
“怎么你也這么說!”孟云衣嘟起嘴說:“遠亭三番幾次救我們,甚至寶藏近在眼前都沒有貪圖,他能有什么壞心啊。你們多慮了!”
齊青蘅皺眉搖頭說:“你就這么信任顧遠亭么?別人說他一絲一毫的不好你都聽不進!”
孟云衣挑眉看他,忽然噗嗤一笑,伸出雙手揪起齊青蘅兩腮的肉說:“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吃醋啦?看不得我對遠亭好?”
“沒有!”齊青蘅移開目光,被揪住腮幫肉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
孟云衣把頭歪向齊青蘅看的方向,非要對上齊青蘅的目光,肯定地笑說:“沒有才怪!你就是吃醋了!”
齊青蘅掃了她一眼,忽地伸出舌尖舔了孟云衣揪住自己腮幫的手一下。
孟云衣如同觸電一般將手縮了回來,羞紅了臉說:“下流!”
齊青蘅湊過去貼著孟云衣說:“和未來妻子親近怎能算下流。”
孟云衣臉紅過耳,再顧不得糾纏吃醋不吃醋這回事,趕緊將他推出營帳說:“我們還沒成親呢,怎能如此!快走快走!”
齊青蘅笑著被推出了營帳,帳簾落下后卻肅了神色。顧遠亭,你是否真的有問題?
五日后,孟云衣和齊青蘅帶著自己的兵和李牧那里借來的兵,來到了上京城外。
因為是牢獄營救,并非戰陣沖殺,人多太顯眼,孟云衣他們只從東昊帶了兩百高手。李牧的一千精騎人數眾多,孟云衣便將他們留在城外接應,自己帶了兩百高手分批進了上京城。
時隔大半年,他們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只不過,上次是穆重山幫助孟云衣營救齊青蘅,這次卻是倒了個個兒,齊青蘅幫著孟云衣來救穆重山了。世事變化,真是讓人感慨。又是一場硬仗即將開打了!
請記住本書域名:.shuyuewu.co。書閱屋手機版閱讀網址:.shuyuewu.co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