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引起注意,進了上京城后,孟云衣他們找了幾間普通的客棧住了下來。安頓好后,使人去上京城內的鎮南王府報了信。很快,顧遠亭帶著陳季楠找了過來。
“真的是你!接到消息我還不敢相信,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顧遠亭看見孟云衣很是驚喜。陳季楠看見孟云衣也很高興,行了一個軍禮:“見過忠勇公!”
屋里另外還有兩個人,顧遠亭目光一掃,立即認出換了男裝的許知秋,眉頭一皺。
他抓住孟云衣的手拉到一邊輕聲說:“是許知秋叫你來救兄長的么?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身份來這里很危險!這里有我,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的!你快回去吧!”
齊青蘅不動聲色地插入兩人之間,將顧遠亭的手抓過來握住,熱情地打招呼說:“又見面了,顧兄。上次太白山蒙你們相救,齊某銘感五內!如今王爺有難,我們來援是應該的。”
顧遠亭這才認出這個臉上粘了胡子,公子打扮的竟是易了容的齊青蘅!
顧遠亭眉頭略皺了皺,調侃道:“清寧陛下怎么也來了?您這位國君當得可真自在啊!”
齊青蘅不以為忤,笑笑說:“云弟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們這次是喬裝改扮而來,還是換個稱呼吧。她還是叫尹云,你喚我齊昊便可。”
顧遠亭看看并肩站在一起的兩人,心中有些酸澀。他哈哈一笑說:“齊公子待云弟還真是情深意重!連你都來了,看來你們是下定決心要摻和這件事了。”
“正是!”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顧遠亭又是一酸。他自嘲地搖搖頭,瞄了許知秋一眼,沒有說什么,向齊孟二人伸手示意說:“既如此,那我們坐下來好好商議一下吧。我先把目前的情況跟你們說一說。”
靖安帝此次是下定了決心殺穆重山,證據準備得很充足。朝堂上不少大臣為穆重山求情,都被靖安帝鐵血地壓了下來,還以同謀之罪將幾個反對得最激烈的大臣也一并投入了天牢。
“朝堂之路是徹底走不通了!”顧遠亭嘆息道:“事情一發生,我就派了很多人手在各地造勢,煽動民眾對鎮南王的同情。靖安帝本來想雷厲風行地處理此事,如今民意洶洶,礙于壓力,靖安帝暫時還未將義兄處死。但隨著王府一系勢力被逐步清除,這一天不會很遠了。”
站在后面一直在認真聽情況的許知秋盯著顧遠亭質問道:“敢問顧公子,朝廷是怎么知道太白山救齊公子他們的是王爺?明明王爺將行蹤掩飾得很好,而且已經將將士們的盔甲武器都換成了普通的款式!”
孟云衣也肅了神情等回答。
顧遠亭沒有看許知秋,只對著孟云衣解釋道:“當時出發得匆忙,帶的武器多,疏忽大意下,其中箭矢沒有完全替換掉,有幾支為王府精銳特制的箭不小心混在了里面,被他們找到了。由此,朝廷懷疑到了義兄身上。他們調查了武昊邊境的幾個城池,查到那段時間有一支帶了許多貨的可疑隊伍沒有經過盤查,就從牙狼關出了關,從人數和打扮上來看,應該便是你們的尋寶隊。他們還抓了當時負責關口檢查的從上到下的所有將卒。便有幾個骨頭不硬的人將王府供了出來。”
“這些最多只能證明有鎮南王府將士的參與,但不能證明就是王爺指使的呀!王爺可以辯解說是手下人所為。”孟云衣皺眉說。
“此事是道玄真人負責調查的。道玄就是那個當初下毒害你的人。此人足智多謀,心狠手辣,是靖安帝的心腹,一直以來負責暗中對付義兄。此人在王府布局已久,耳目眾多。這次也是他查到了一些有份參與此次行動的人員名單,暗中抓了幾個人,嚴刑拷打,終于問出了實情,查到了義兄身上。”
許知秋忍不住說:“能參與此次行動的,定都是深得王爺信任的人。鎮南王府中人都是鐵血男兒,即便嚴刑拷打也不會背叛王爺的!”
顧遠亭終于轉頭看向了她,似笑非笑地說:“那可不一定,人都有弱點,被抓住了弱點,也會被人捏在手上當槍使的!”
許知秋臉白了白,但還是不屈地說:“那個道玄怎么會對王府的人那么了解,能掌握他們的弱點加以利用,還不是有人通風報信!還有,怎么會這么巧,箭矢沒有被替換完全,以致讓人發現了端倪!”
“是啊,道玄在王府中埋的耳目到底是誰呢?是誰做過道玄的走狗?若是讓義兄知道了,義兄定會對這等吃里扒外心狠手辣的人恨之入骨!只怕抽筋扒骨都不能解心頭之恨吧!”顧遠亭盯著手上的茶杯幽幽地說完,泰然自若地喝了一口。
許知秋心中恨極,卻不敢再繼續質問顧遠亭了。
齊青蘅將兩人的神情收入眼底,沒有說什么。
見兩人掐了起來,孟云衣出來打圓場說:“如今不是內訌的時候,我們還是趕緊商議一下接下去怎么辦吧!”
顧遠亭柔聲說:“好。”
“你說朝堂之路已經走不通了,那意思就是只能硬搶?”
“是!”
“你剛才說大哥已經被關進了天牢,怎么搶?把人搶出來后呢,這算是正式反叛了吧,以后作何打算?”
顧遠亭說:“我已經布置了下去,將赤焰軍調動了起來,隨時可以應對朝廷的打擊。現在問題主要有二。一是即便我將很多王府人手悄悄調入了京,但劫獄之事仍尚未有十足把握,上京畢竟是天子腳下,防衛森嚴,強攻很難。二是義兄的態度。義兄在北武威望很高,王府轄下更是以義兄馬首是瞻。靖安帝庸碌無能,偏又心胸狹小,難容忠良,百姓輕之。若義兄愿揭竿而起,讓北武變天也不是難事。可義兄的性子……”
齊青蘅嘆道:“鎮南王傲骨錚錚,光明磊落,對國家赤膽忠心,怕是不會愿意叛出,毀了鎮南王府百年清譽的。”
顧遠亭敲著桌子說:“只要我們把他劫了出來,叛逆的名頭就坐實了,他不叛也得叛!”
“那若是他不愿意以這種方式離開天牢呢?”齊青蘅說:“我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顧遠亭咬牙說:“哪怕把他打暈了綁起來,也要救他出去!他呆在那里必死無疑!”
“以大哥的身手,你們誰能打暈他?”孟云衣站起來說:“我去劫獄!義兄若是不肯跟我走,我也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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