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祭天大典之后,祭祖儀式也跟著出了問題。原先準備好的祭品全都被換成了水果一類的東西,那么大的牛羊突然就消失不見。好在許承乾之前祭天大典時長了心眼,讓人提前去檢查過那邊,才能在祭祖儀式開始前重新將祭品重新準備好。
許海晏已經有預感,這兩件事,應該都是同一批人干的。
“那人挑著這個時候下手,很明顯就是因為各國來的使臣還沒有離開北辰,人員眾多且混亂,難以調查。”
結束了祭祀活動之后,李惟楚同許海晏一起回到了祭壇上,仔細翻找著想知道里邊有沒有什么線索。
“可說實話,雖然他們安排的小型爆炸事件在祭祀儀式上的確引起了不小的動靜,可實際上卻只是不痛不癢,沒有能起到什么實質上的效果。”許海晏派人將爐內剩余的東西全部拿出來仔細查看,一邊對李惟楚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大人。”李惟楚同許海晏解釋道,“這便是幕后之人用心險惡之處了。”
“若非今天沒有我的一通解釋,那爆炸便一定會當成是兇兆。而這件事要是傳到了民間,一定會引起恐慌。若是敵國的人借著這件事散播一些對我們不利的言論,最后再借著這個機會攻打北辰。而沒有了民眾支持的北辰,勢必會被攻城掠地。”
“這同我們當初對武清采取的手段是一樣的。”
李惟楚同許海晏分析了其中的利害關系,忽然被她點醒,許海晏立刻反應了過來。
“沒想到居然會這樣……”
“這種手段實屬常見,能夠在言論上占得先機,便已經比別人搶先一步。”李惟楚神情突然嚴肅起來,“我們需小心提防才是。”
“不過,這樣一來你倒是提供了一個方向給我。”
許海晏說道,“那策劃這件事的人,無疑就是別國來的使臣了。”
“這使臣這么多,而且還不像平常一樣可以隨意搜查,還要考慮到兩國之間的關系。”
李惟楚兩人皆陷入了沉默,開始犯難起來。這涉及別國的案子是最不好調查的,一個不小心,造成的損失將難以估量。
“這皇帝還真會給你甩爛攤子。”語氣中透露出不滿,李惟楚伸手摸了摸燒剩下的木炭,“這種棘手的案子,他自己辦不是更方便?一道圣旨下來就成,方便又省事。”
話音剛落,許海晏便感覺到旁邊跟著自己一塊兒來的刑部的人眼神凌厲地掃了過來。伸手碰了碰李惟楚的手肘,將聲音降到最低:“好了,不說這么多了,我們回去想想對策。”
“都聽大人的。”
“大人!”
兩人轉身準備離開祭壇,府上的管家突然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神情焦慮:“大人,李先生,槐夏回來了。霍宗明霍大人也跟著一塊到了府上,等著您二位回去呢。”
“槐夏回來了!”
李惟楚聽見這句話,瞬間就把方才的煩心事給拋到了一邊,飛奔到馬車前,一骨碌的鉆了進去。
無奈地搖頭,許海晏跟著上了馬車,往府里的方向去了。
槐夏正坐在院子里發呆,腦子里還在想著方才父親對自己說的話,就聽見外邊傳來李惟楚大喊大叫的聲音。
“槐夏——槐夏在哪兒!”
李惟楚匆匆忙忙同府上守門的侍衛打了個招呼,沖進府上,就看見槐夏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板凳上發呆。笑瞇瞇地跑了過去,伸手拉住槐夏的手:“槐夏,你居然真的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槐夏的眼睛有些腫腫的,看起來精神不太好的樣子,連帶著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知道恐怕這路上是發生了什么事,李惟楚立刻朝她道歉:“是我冒冒失失了,忘記你這舟車勞累好些天,快坐吧!”
“你的確是冒犯了。”
霍宗明走到兩人面前,松開李惟楚的手:“李先生,雖然楚楚之前是你的貼身侍女,但畢竟男女有別,還是要有所顧忌。”
“楚楚?”
這陌生的名字聽的李惟楚一頭霧水,頭腦一下不清醒還以為霍宗明喊的是自己的名字,“霍大人,這……”
“父親說,這是我的原名,我原來的名字叫霍楚楚。”
槐夏低聲同李惟楚解釋,接著開口問她,“我可以同父親說那件事么?”
“沒想到霍大人居然真的是你的父親!能找到父親就好,這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李惟楚打心底里替槐夏高興,只是這楚楚的名字,實在是有些喊不慣,“當然可以,霍大人既然是你的父親,那便也是自己人,知道也無妨。”
“什么事?”
“抱歉啊霍大人,之前一直沒有同你說這件事實屬無奈。”
李惟楚轉身走到霍宗明面前,朝他行禮表示歉意,“其實我是女兒身,為了方便,才將身份隱藏起來的。”
“你——”
霍宗明感覺自己似乎看見鬼了似的,指著李惟楚說道,“你居然是個女子?”
“是。”李惟楚微微點頭,“實際年齡是十五歲,比槐夏要小上一些。”
“沒想到你最后還瞞著我年齡!那你可是占了我不久的便宜啊阿楚。”槐夏這會兒被李惟楚轉移了注意力,表情終于不像剛才一樣冷漠,上來就要同她好好掰扯掰扯的模樣,“怎么,你喜歡當姐姐?”
“那是自然,能當姐姐,我才不想當妹妹。”李惟楚說道,“若是真的可以,我倒還真的想做個男子。”
“你若是成了男子,那我們家大人喜歡誰去?”
槐夏開口喊著,李惟楚沒想到她成了親以后膽子越來越大,也跟著開口調侃她:“你這丫頭,同許敬桓成親以后越來越大膽了啊!怎么,這次來京嵐城,你家那位沒跟著來?”
聽見許敬桓的名字,槐夏身體突然一顫,忽然沉默了下來。
“我把許敬桓休了。”
“你把許敬桓休了?!”
李惟楚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從槐夏嘴里聽到這樣一句話,被嚇得下巴差點沒合攏。干巴巴地瞪著眼睛看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真的假的?”
“嗯,是真的。”
槐夏低頭看向自己手上的情人結,聲音悶悶的。
“我們已經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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