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云最近這幾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瀛王本來就十分擔心,在回到京嵐城之后就一直想找個大夫來給她看看。夏如云一開始還百般推辭,后來瀛王先斬后奏,直接把大夫請來了府上。夏如云拗不過他,只好讓那個請來的大夫給自己把脈。
只是,那大夫好像什么都沒有查出來。
“王妃娘娘的脈象沒有什么大問題,最近臉色不好可能是因為休息時間不夠導致的。王爺注意讓王妃多休息就好。”
“沒有別的問題”
瀛王回頭看著夏如云蒼白的臉,忍不住發出疑問。
“草民實在是醫術有限。”
被瀛王這般再三質疑,那大夫也有了自己的脾氣,回頭看向夏如云的方向,“其實,娘娘本來就是這北辰數一數二的大夫了。她的身體什么情況,娘娘應該最清楚才是。”
“所以我都跟你說了我沒事,你偏生還要這般大驚小怪。”夏如云把袖子放下整理好,察覺到那大夫有些生氣,帶上笑臉同他賠禮道歉,“不好意思大夫,麻煩你了。”
“娘娘客氣了,應該的。”大夫回答,“王爺也是關心則亂,草民都懂。”
“許迦,帶著大夫去領診金。”
“是。”
“誒娘娘,診金就不用了。”那大夫雖然方才因為瀛王有些生氣,但這診金還是不好意思收的,“草民什么都沒診斷出來,這診金收的實在是無法心安。”
夏如云又開口勸了幾句,大夫卻執意不肯收,她也只好不再勉強,派許迦幫著把人給送出了府。
“這下你放心了吧”
夏如云回頭見瀛王的眼神直直地放在自己身上,低頭輕笑一聲說道。
瀛王還是沒有直接回答找個問題,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最近這段時間的夏如云有些奇奇怪怪的。
但具體是哪里奇怪,他又說不上來。
“最近就聽大夫的話,好好休息。”瀛王開口道,“也是,在嘉福縣的時候你就沒睡過幾天好覺。”
“知道了老婆子”夏如云過來伸手撫平瀛王額頭上的細紋,“可是你總不能讓我現在就去休息吧等會兒還要跟著你上朝呢。”
“說實話,我真不想讓你去。”瀛王嘆氣一聲,“說是要對疫情期間的所有人員進行獎賞,但我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
“就算再不是好事,這皇帝下的命令,你總得聽不是要是落個抗旨不尊的名頭可就冤枉了。”夏如云握著他的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放心吧,總會有辦法的。”
“嗯。”
瀛王半信半疑地點了頭,夏如云看他一直盯著自己,生怕他看出什么破綻來,推搡著他出去:“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你換嘛,我又沒攔著你。”
“走開走開。”
夏如云看他玩賴,趕緊把他推出門去。瀛王也不惱,任由她推搡著自己,側著腦袋笑瞇瞇地看著她。夏如云可是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忙不迭把他趕出房間,“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剛把門給關上,夏如云便匆匆跑到房間內,從自己腰間掏出一張手絹捂住自己的嘴,將劇烈的咳嗽聲悶在手絹里。
把手絹從手邊拿開,手絹上赫然是一口殷紅的鮮血。
夏如云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讓自己慢慢緩了過來,靠在一邊的桌子上休息著。
要是再讓他待下去,指不定就露出什么破綻了。
夏如云看了一眼滿是鮮血的手絹,到處看了看,只好把它藏在了床底下。
瀛王剛走出房間,原本還笑嘻嘻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方才去送大夫的許迦也從外邊回來,見瀛王一臉嚴肅的樣子,正想開口詢問,卻沒想到瀛王率先開口了:“許迦,這段時間你找個人好好盯著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有什么問題”
“我總覺得她最近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不想讓我知道。”瀛王沉聲道,“你幫我調查清楚這件事。”
“沒問題。”許迦點頭應下了這個任務。
瀛王看向夏如云房間的方向,想起她蒼白的臉色,還有她方才匆匆忙忙要把自己趕出來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正要開始到處瞎想,他一直緊盯著的房間門突然打開,夏如云從里邊走了出來。同她方才蒼白的臉色不同,她現在的臉看上去總算是有了些血色。等到她走近到自己面前的時候,瀛王才發現她今天居然難得地撲了些粉。
“今天怎么這么精致”瀛王伸手替她整理好一縷有些亂的頭發。
“不是要跟著你上朝嗎在皇帝面前,自然不能給你丟臉。”夏如云走上前來挽住他的手臂,“走吧。”
“嗯。”
瀛王帶著她往府門外走。正巧碰上李惟楚,許海晏還有許菏清三個人也要進宮。從丞相府出發的三輛馬車浩浩蕩蕩地到了宮門口,侍衛見到瀛王和丞相他們,都紛紛朝他們行禮。
剛走進宮門沒多久,這個時候進宮的端木臻看見前邊那幾個熟悉的背影,趕緊走上前去同眾人打著招呼。
“信你收到沒有”
端木臻見到許海晏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收到了。”許海晏點頭,“我同父王母妃也說過這件事。不過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要是他不趁著這個機會做點什么,才讓人覺得心里慌慌的。”瀛王對這件事顯得十分不在意,“他看我們一家人不舒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要是每次都被他嚇到不敢來,恐怕也早就沒有瀛王府了。”
“這倒也是。”端木臻微微點頭,“不過還是要小心些。”
瀛王微微點頭,夏如云卻在旁邊一聲不吭,好像他們說的事情同自己無關。許海晏也注意到了母親的不對勁,朝瀛王使了個眼神。瀛王只是搖搖頭,也給不了他答案。
其他上朝的官員也已經陸陸續續到了大殿前,所有人到齊以后,排著隊進入了宣政殿。瀛王昂首挺胸地站在最前邊,許承乾從后邊走到大殿之上,一邊上臺階,一邊對上瀛王挑釁的眼神。
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火藥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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