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許承乾端坐在龍椅之上,抬手朝跪拜的眾人示意。只是,瀛王他們一家人卻好像并沒有任何要跪拜的意思,只是微微彎腰行拱手禮。見瀛王抬頭看向自己的眼神,許承乾原本想說的指責的話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咽回了嘴里,重新將眼神放正。
“今天這次上朝,主要是想總結前半年以來我朝疫情的所有情況,同時對相關人員進行獎勵和懲罰。”
許承乾讓一邊的陳若弗將他先前準備好的文書拿到自己手邊,開口說道:“此次疫情,來勢洶洶,毫無征兆。同時也因為這次疫情的關系,朕的皇后也不幸去世。朕這些天時常茶飯不思,想起皇后在宮中的時光。這一晃眼,皇后居然已經先朕一步去了。”
“陛下節哀”
容啟率先開口給許承乾接話,那些官員全都以容啟為首,自然也是跟著在一邊附和,內容多是讓陛下節哀,陛下過去這么久依舊惦記著皇后娘娘真是有情有義諸如此類的話。
當然,許承乾到底對皇后怎么樣,他們心里清楚的跟明鏡似的。
“惡心,皇后娘娘都死了還要吸人家的血,不要臉。”
李惟楚原本以為自己無論他說什么屁話都能忍得住。結果沒想到他這才剛一開口,就把自己給惡心透了。
“皇后娘娘在天之靈,保佑著我們北辰的子民們,何嘗不算是一件好事望陛下節哀。”
好事我讓你死一死保佑北辰子民看看你覺得是不是好事。再說了,皇后娘娘就算真的要保佑北辰子民,也不會保佑你這種沒腦子的百姓。
李惟楚真的很想就這么直接朝方才那個說話不過腦子的二百五官員說這句話。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李惟楚生怕自己一個沖動壞了事,只好將這股怨氣埋在心底,等著之后再慢慢發泄出來。
一邊的許海晏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伸手過來碰了碰她的手掌,輕輕握住大概兩三秒的時間,又悄悄松開了。李惟楚知道他明白自己聽了方才那些話心里不舒服,這才過來安慰她的。
李惟楚的氣才終于稍稍下去了一些。
“是啊,多虧有皇后在天上保佑我們北辰子民。”許承乾虛情假意地擠了兩滴眼淚,好不容易才讓它從眼眶里掉出來,這會兒又自己伸手把它給擦掉,“當然,還要多虧我們北辰的官員還有公孫先生及時發現,才讓我們不至于這么匆匆忙忙。后續的工作,也因為端木愛卿的建議和安排有序進行。當然,還有更多在此次事件中表現突出的官員,朕等會兒都會進行封賞。”
這么說著,許承乾將自己手里的文書打開,將名單上邊提到的官員以及他們的事跡一件一件在大殿上朗聲念了出來。許菏清雖然知道皇帝肯定會有心掩蓋他們在這次疫情中的功勞,不過父親還有哥哥他們都不是很在意,她也就跟著看淡了些。只是,她沒想到那些官員的膽子那么大,又或者是許承乾故意這么安排激怒他們。先前那些功勞全都被其他皇帝手底下的人給冒領了去,許多事情明明是許海晏和李惟楚他們做的,到了皇帝這兒,居然就直接變成了容啟容年的功勞。
拜托,容啟兩父子連京嵐城的城門都沒有出過,又怎么幫嘉福縣的百姓們做事
許菏清幾欲開口,全都被前邊的許海晏眼神示意給攔了下來。
那些事情到底是誰做的,做了多少,百姓們心里甚至比他們還要清楚。就算這許承乾再怎么胡編亂造,也不會改變這既定的事實。
相反,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看看他后續到底會出什么招。
端木臻看了一眼嚴正以待的瀛王和許海晏,正眼神放空想著事情,突然聽見說維護嘉福縣秩序以及隔離事項安排這件事,最后安在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無名小卒身上,端木臻回頭看向秦定安,卻見他一臉平靜的模樣。
看來他也同樣已經有這個預感了。
不過,沒想到許承乾會這么果斷放棄掉秦定安這個棋子。
許承乾念到這個地方,抬眼似是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秦定安。
原本他以為秦定安會是他這邊的人。只是在東麗之戰之后,許承乾就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心似乎已經逐漸偏離向許海晏那邊。直到后來疫情到了嘉福縣,許承乾派人一直盯著他,發現他同許海晏之間的關系十分不簡單,并不像是普通同僚之間的關系。
察覺到這點之后,許承乾就已經開始想著逐漸把他手上的權力轉移過來了。
因為之前她在嘉福縣的原因,許承乾很多圣旨他都只能受著,沒有過多申辯的機會。現在的秦定安,除了空有一個滄州震海將軍的名頭,別的也就只剩下了他帶去嘉福縣的那幾千兵馬。
只是,許承乾安排的太過巧妙,若非當時李惟楚給他分析過許承乾這般措施是為了架空他,恐怕他這樣一個武將腦袋,也很難想到這一層。
所以這才面對他這樣的舉動,也只是沉默以對,沒有別的話要說。
那封文書很快就念完了。
大殿之上的,甚至沒有資格上朝的官員,同許承乾站在同一戰線的人都多多少少領了獎賞。許承乾咳嗽兩聲,從手邊拿起另一份文書。
“獎賞說完了,接下來自然就是處罰。”
許承乾朝底下的眾人掃視了一眼,“雖說因為我北辰百姓眾志成城才能度過此次難關。但同樣,也因為一些不顧大局只看重自己利益的官員,在疫情期間中飽私囊,貪污朝廷撥給嘉福縣的款項,耽誤救治進度。又或者是讓那些患病百姓的利益受損,損害了我們朝廷的形象,危害國家。這一樁樁一件件,朕也會好好同你們算賬。”
終于要開始了嗎
許海晏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許承乾開口念文書。
果不其然,開頭第一個名字,就是他丞相府上的人。
“岑毓,疫情期間貪污朝廷撥給嘉福縣的糧食兩千石,還私下倒賣謀取錢財。現進行革職處理,手下工作轉到尚書局,另外罰十萬兩白銀上交國庫,以彌補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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