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就是打發時間，大家也不急，暖艾和暖艾媽媽邊玩牌邊看看手機，暖艾爸爸認真的教奶奶打牌，奶奶也認真的學著。

他們打的小，打底一塊錢。

學了很久，暖艾奶奶依然學不會，暖艾媽媽沒了耐性，“我不玩了，你們玩吧，我先去睡覺了。”

暖艾媽媽說完站起身，把面前的錢都給了暖艾，自己拿著手機走了。

暖艾奶奶看著暖艾媽媽離開的背影，看向暖艾爸爸，“她是不是不高興了？”

“誰？”暖艾爸爸蒙蒙地。

奶奶朝暖艾媽媽離開的方向努了努下巴，暖艾爸爸看了一眼，“怎么可能，她只是覺得打小了，加上覺得無聊，說是回去睡覺，一準兒回去玩手機了。”

暖艾爸爸渾不在意。

奶奶眼神暗了下來，沒有了剛才學麻將時的神采奕奕，“算了，我們也不玩了。”

暖艾看向奶奶。

暖艾爸爸不覺有異，點點頭，也收起面前的錢給到暖艾的手里，然后讓奶奶將自己的錢收起來。

“媽，讓暖艾先送你回去吧，一會兒太晚了怕弟弟他們關門了。”暖艾爸爸看了看鐘表，已經九點多了，不早了。

“好。”奶奶點點頭。

暖艾將錢收好，攙著奶奶回去了小叔家，沒多做停留徑直往回走，這條街上等到十點要是還在外面游蕩，到處都是狗。

暖艾可不想這大過年的遇到那種不好的事情。

遠處不時傳來的狗叫聲，讓暖艾加快了回去的步伐，大家都在家里打牌，這時候還在外面游蕩的人實在不多，到時候暖艾想找人幫忙都沒有辦法。

等到了姑姑家的地界，暖艾這一路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下了。

送奶奶回去的時候，至少有個壯膽的人，心里沒那么害怕，可一旦變成自己一個人，心底的恐懼就藏不住了。

暖艾爸媽已經回去休息了，暖艾洗漱好也躺回到床上了，白天都沒什么時間玩手機，只有晚上玩手機的時間才充裕一些。

翻看著QQ空間的動態，覃陽依舊是一天一個動態，方靜也依然是鍥而不舍的評論著，覃陽一次都沒有回復，可她依然自己一個人自娛自樂，玩得不亦樂乎。

暖艾也是真的佩服她。

為了讓自己不高興，做到這樣的地步。

暖艾真覺得這樣的行為可笑，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還玩這樣小兒科的事情，無聊不無聊？反正她覺得很無聊。

暖艾剛想關掉手機睡覺，沒想到手機響了，是覃陽，暖艾眉頭微皺，平時覃陽都是短信或者是消息過來的，今天怎么打電話了？

按了接聽鍵，“喂？”

“還沒睡？”覃陽渾厚地聲音傳來，聲音中帶著慵懶，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正準備睡覺了，怎么今天想著打電話給我啊？”暖艾蓋在被子里，嘴角微揚，看得出來心情蠻不錯的。

“想你了。”那頭毫不避諱。

暖艾，“......”

這話她不好接。

“怎么了？怎么不說話了？”覃陽也躺在床上，等著那頭說話呢，可是半天了，沒聲兒了，這可把他給急的啊。

“額......不知道怎么回答。”暖艾如實回答。

覃陽一笑，“你可以說你也想我了。”

“你這是吃錯藥了啊？還是沒有吃藥啊？”暖艾避而不答。

“都不是。”

“好了，說吧什么事情啊？你平時都不怎么給我打電話的。”暖艾扯回正題。

“你看吧，我說真的你又不信，合著我在你那兒的信任度就這么低的嗎？太傷我心了。”覃陽半真半假地對暖艾說著。

“你要是沒事，那我就掛了。”暖艾不想和覃陽說這些，至少，她現在不想和覃陽扯這些有的沒的。

“誒，別別別......”覃陽急急地阻止，“......我就是想要問問你，買了回學校的車票沒有？”

“買了，正月十六的。”見秦陽說正事兒了，暖艾也認真回答。

“正月十六？”

“嗯。”

“你是從你老家直接去學校？還是從你爸媽那邊過去學校啊？”覃陽問重點，本來秦陽沒想到這個事情的，只是突然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就問了出來。

“從我爸媽那邊過去，我爸看了日子，初十的日子不錯，適合出門，他們打算初十從老家出發去那邊，最多兩天的時間就到了。”

“我本來是不打算去S市了，想讓我爸媽晚點出發，順便送我到學校，這樣我就不用自己再另外買票了，可是，我爸媽出門很在意這個看的日子，他們不愿意。”

“他們一離開，我也不方便一直在姑姑家住著，不如跟著他們一起出發呢，S市到學校的車票也還算好買，我就買了十六從S市到學校的票。”說起正事兒，暖艾的話就多了起來。

“明白了。”

“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暖艾問覃陽。

覃陽眼珠一轉，他才不會傻乎乎地告訴暖艾，他就是想知道她什么時候的票，這樣他再決定自己買什么時候的票。

本來應該提前一個月就買回學校的車票，可是回家了的他一直也在忙，幫著家里做事，有時間和暖艾聊天的時候，總是忘記這回事兒。

現在好不容易想起來，自然要趕緊問。

他想和她來個巧遇，他只要知道了她是從哪里出發，就知道什么時候到學校，他想給她一個驚喜，也想她到學校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他！

“口頭禪，說習慣了。”覃陽隨口瞎謅。

“口頭禪？我認識你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這個習慣？你有說這個口頭禪的習慣啊？”暖艾不滿秦陽對她敷衍塞責。

“誒，沒想到你這么了解我啊？”覃陽戲謔的聲音傳來，暖艾才覺得自己挖了個坑，然后把自己給埋了。

暖艾，“......”

“不逗你了，我總不能說哦嗯啊這些詞吧？很明顯的敷衍，對你，我怎么能用這些詞呢？”覃陽這次倒是認認真真地解釋。

暖艾，“......”

得了。

暖艾算是明白了，她不管怎么說，覃陽都能將自己給繞進去了，反正吧前面的陷阱都準備好了，暖艾怎么走都能掉進去。

干脆什么都不說好了。

“你有沒有想吃的？我給你帶些我們這邊的特產。”覃陽又換了話題。

暖艾汗顏，這覃陽的話題怎么每次都能轉的這么快啊？好在她的腦子還算好使，要是自己笨一點，都要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嗯......那個花生糖蠻好吃的。”暖艾認真想了想，還別說，還真有她想吃的。

“好。”

覃陽嘴角輕輕翹了起來，只要暖艾開口了，就證明暖艾同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客氣了，也就沒有把他當作外人了。

“你還不睡嗎？”暖艾輕輕地打了個哈欠，問電話那頭。

“你困了嗎？”

“嗯，困了。”暖艾如實回答。

“那你早點休息。”覃陽對她說道。

“你呢？”暖艾下意識地反問。

“我們這邊休息地挺晚的，這個點基本上是睡了一覺了，要出去吃宵夜的時間了。”覃陽說著他們那邊的習慣。

“哇塞，有宵夜吃，真好。”暖艾羨慕，說起來她也好久都沒有吃過宵夜了。

“我們這邊出去吃宵夜方便，沒多遠就是街上，吃的很多，大家也都是差不多這個時間點，才開始出門去吃。”覃陽繼續說著。

“真好。”暖艾說不出的羨慕，“我這邊是在村里，想吃宵夜那是不可能的，開車也要半個小時才能到吃宵夜的地方。”

“也就我表哥他們在的時候，我才有機會出去吃到。平時地話，還是不要想了。”

覃陽聽的心里一動，“沒事兒，以后你來我家這邊，我帶你去吃，天天都可以出去宵夜，怎么樣？”

“不怎么樣。”暖艾理智的拒絕，“好了不說了，我真的困了，要睡了。”

“好，你睡吧。晚安。”覃陽道了晚安，等著暖艾掛了電話才掛了電話。

覃陽看著已經掛掉的電話，腦海中不自覺地出現暖艾前兩天的動態，還有下面那條太過于晃眼的評論。

翻看過暖艾空間動態的秦陽，自然知道那人是誰。

雖然暖艾沒有回復，可是他猜測出暖艾的那條動態是發給他看的，覃陽控制不住地嫉妒，還有心里的酸意。

覃陽苦笑。

沒想到，不知不覺暖艾在他的心里已經這么重要了。

掛斷了電話的暖艾，看著手機屏保發呆，覃陽......現在和她說話越發的不在意了，她怕她自己哪一天就受不住，答應了......

拋開這些念頭，暖艾睡覺了。

之后的初三，小叔家團年，小叔這邊的親戚，還有嬸嬸家的親戚，坐到一起竟然也坐了五六桌，倒也熱鬧非凡。

暖艾下午去了趟市區，和許久沒有聚會的閨蜜，吃了飯逛了街。

初四，姑姑家團年。

兩邊的親戚坐了六七桌，表嫂家的直系親屬也來了。

初五，迎財神。

初六，暖艾爸媽帶著暖艾去了暖艾爸爸老師家里，聚了餐。

初七，他們又去了暖艾一個遠房表姐家，這個表姐是暖艾大舅媽和前夫生的女兒，一直對暖艾媽媽很好，他們關系走的挺近。

初八，暖艾和爸媽一起去了市里買特產，暖艾爸媽買的是送給他們同事和領導的，暖艾買的不多，都是給室友和朋友買的。

初九，暖艾一家收拾家里，將家里弄的干干凈凈，暖艾爸媽用過的床單被套都換下來洗了，棉絮什么的都裝了起來。

初九晚上上半夜，暖艾爸爸去打牌了，暖艾和媽媽姑姑三個人收拾著東西，把要帶的東西都放到車上，等一切做好了，她們才回去了姑姑家。

這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

姑姑拿了酒釀，從冰箱拿出小湯圓和紅糖，去煮宵夜了。

因為暖艾他們準備的是初十凌晨出發，等吃好宵夜，再檢查檢查時間就差不多了，暖艾爸爸下午可是睡了半天，為晚上做足了準備。

宵夜煮好，牌桌也散了。

小叔家知道暖艾一家今天晚上出發，也都留下來了，想著送一送他們。

大家說笑著吃了宵夜，唯有奶奶在一旁食不知味。

大兒子一家在，就算小兒子一家對她不好，好歹她還有別的依托，還有大兒子做依靠，等大兒子一家離開，她仿佛又會成為‘孤寡老人’。

“弟弟，老母親以后還要拜托你了，哪怕你工作在忙，事情再多，也勞煩你多多費點心在老母親那里。”暖艾爸爸內心也是放心不下奶奶的。

即使奶奶對他們多么不好，多偏心，終歸是他的母親。

他看到母親這個樣子，心里依然很難受。

“看哥說的，好像我虐待了老母親一樣。”小叔聽到暖艾爸爸的話，接收到嬸嬸的眼神，不高興的反駁，“要我說，哥要是這么不放心，那就讓老母親到哥哥家好了，我也愿意出錢啊，這臟活累活誰愿意接誰接。”

暖艾一直注意著奶奶，聽到小叔的話，眼神一亮，暖艾心里嘆了口氣，奶奶這樣盼著望著，只是，奶奶終究要失望了。

“弟弟這么說就不對，這事兒之前就是說好的，沒得變！”暖艾媽媽忍不住接話，“再說了，你哥剛才那話，也就是不放心老母親而已，怎么從弟弟的嘴里說出來就變味兒了呢？”

“弟弟就算不愿意撫養老母親，但是，也不能推脫不是？”

“八姐這話說的不是更難聽了嗎？暖華是這個意思嗎？依八姐的話說出來，好像我們真的對老母親怎么了呢。”嬸嬸看不下去了，決定加入戰火。

大姑排行四，姑姑排行五，暖艾爸爸排行六，小叔排行七，暖艾媽媽排行八，嬸嬸排行九，暖艾小叔的名字暖華。

“夠了，大過年的，還讓不讓人過個開心年了？”姑父發話了，“老六的本意沒錯，只是臨行前的叮囑。”

“你們說說，你們怎么還就上綱上線了？”姑父看向小叔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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