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浩不想聽也得聽,因為孫小照是方山木的助理,他想要對孫小照下手,必須得先過方山木這一關。正是由于方山木對孫小照的保護和關照,古浩盡管早有想法并且躍躍欲試,卻一直沒敢付諸行動。
而等古浩坐上了副總的位置后,孫小照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助理,他就開始按捺不住心思,終于對孫小照下手了。
古浩的手法依然是他慣用的三板斧——先是以工作為由,頻繁地和孫小照接觸,讓孫小照充當他的司機,接機送機自不用說,還讓她陪他應酬,不管多晚,都要帶著她。也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人局,美其名曰讓孫小照多鍛煉鍛煉。
第二階段就開始了微信轟炸,先是從噓寒問暖開始,關心孫小照的日常起居,不時給她發紅包買小禮品。結果孫小照對他的日常關心很少理會,對于工作卻總是及時回復。并且應酬次數多了,她還請假,其實已經明確地表明了態度。
孫小照還一度對古浩的司機說,她現在開的車是路虎,是父母幫她買的,太費油,打算買一輛省油的,這樣能減少開支。其實是暗示古浩總是不管公事還是私事都要她接送,她賠了時間也就算了,還要賠上油錢,她吃不消,也不開心。
聽到司機的轉述后,古浩不但沒有收斂,反而進入了第三階段的試探。先是以為孫小照報銷油費為由,轉賬給她。再主動提出要幫孫小照解決房租問題,因為在京城,一個月一萬多的房租,也正常,而孫小照的工資收入才一萬多。
孫小照卻說她的房子是買來的,不需要交房租,讓古浩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軟釘子。也是在告誡古浩,她不缺錢,古浩的小恩小惠對她來說不起作用。
古浩卻深陷其中,沒有察覺到孫小照明里暗里的拒絕之意,他自以為時機已經成熟,就開始了向孫小照微信試探加挑逗——從無微不至的關懷到甜言蜜語,再到露骨的情話以及不堪入目的騷擾!
結果讓古浩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孫小照請人幫忙加入了公司的領導群——她原本只在古浩所在的部門群,沒有資格加入領導所在的管理群——領導群里有公司的全體股東以及管理層,她將古浩發她的情話、挑逗和暗示性的話語以及轉換成文字的語音,全部截屏發到了領導群和相關部門群!
一時之間公司上下人人皆知古浩的所作所為,古浩成了眾矢之的,被人稱為流氓上司色狼領導!
公司領導極為震怒,如此丑聞前所未聞,當即決定開除古浩。古浩百般求情也無濟于事,只得灰溜溜地離開了公司。
更為嚴重的是,事情不但在公司內部傳誦一時,還在同行業之中四處流傳。古浩的聲名毀于一旦,他在整個互聯網行業,以后是沒有立足之地了。
古浩無比痛恨孫小照,她拒絕他的示愛也不必非要讓他身敗名裂,他決定想要報復孫小照。孫小照卻主動找到他,給了他三點忠告:“一,別抱著禍害年輕姑娘的心理去泡妞,她們是年輕,但不幼稚,更不傻。二,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現在的女孩子,從小豐衣足食,家庭條件都不差,不會被他幾塊棒棒糖就能騙走。三,對婚姻忠誠對家庭負責的人,才會對公司負責對社會負責,像古浩這樣總是抱著玩玩的態度來欺騙小姑娘的中年油膩渣男是不少,但也別以為小姑娘們都好騙好欺負,小心被小姑娘們收拾,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古浩怕了,沒敢再找孫小照的麻煩,因為他天大的麻煩來了!
古浩也知道事情瞞不過江邊,但能瞞多久是多久,拖為上策。不料事情才發生的第二天,江邊就知道了。
這一次江邊沒有氣勢洶洶地質問古浩事情的來龍去脈,傳得如此沸沸揚揚,她不用問也知道是怎么一回兒事了,她很冷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用手指了指墻角的小板凳。
古浩沒有如往常一樣搬過小板凳坐在了她的對面,而是直接跪倒在她的面前,痛哭流涕,先是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然后又指責孫小照是心機婊,不,是綠茶婊,表面上裝得很純潔很白蓮花,其實骨子里比誰都淫蕩。其實他早就知道孫小照和方山木有過不正當男女關系,他之所以給孫小照發一些挑逗的話,是為了測試她。
沒想到她惡人先告狀,反咬他一口。可氣的是,他還沒有抓住她的把柄,不過總有一天會他報仇雪恨,讓所有人都看清孫小照的真實面目。
古浩的潑臟水再加摘清自己的行為沒有像往常一樣奏效,江邊不再聽他解釋,而是冷冷地和他約法三章,第一,古浩以后必須使用蘋果手機,并且和她登錄同一個賬號,以便她可以隨時掌控古浩的行蹤,并且可以定位古浩,還可以查閱古浩的通話記錄和短信。蘋果產品不管幾臺設備,只要使用同一賬號,就可以做到互通。第二,古浩接受她的安排,到另外一家公司上班。她會安排好一切,古浩沒有選擇的余地。這家公司從創始人到管理層,她全部認識。第三,以后古浩不許再有任何應酬,如有必要并且實在無法推脫,她必須一起去。
三條原則,等于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古浩網在了網中央。一如古浩上學時最喜歡唱的一首歌——張學友的《情網》:而你是一張無邊無際的網,輕易就把我困在網中央。我越陷越深越迷惘,路越走越遠越漫長……
古浩表面上答應——不答應不行,沒好果子吃,離婚加掃地出門就是下場,盡管這些年他也賺了不少錢,但基本上錢都歸江邊管理,離婚的話,以江邊的精明和她的家族勢力,他恐怕分不到一分錢家產。
既沒有離婚凈身出門的勇氣,又不想被束縛得像個傀儡,古浩苦思冥想無計可施,只好趁江邊和盛晨一起出門辦事,偷偷溜了出來找方山木商量對策。
方山木絲毫不同情古浩的遭遇,咎由自取是對古浩最好的形容,他冷哼一聲:“你現在總算體會到了害人反害己的滋味了吧?送你兩個字:活該!三個字:真活該!”
“噗哧……”臥室門外傳來了胡盼的笑聲,她披著被子走了進來,“方叔你的詞語也太貧乏了,應該送他四個字——罪有應得!”
“要你管?”方山木瞪了胡盼一眼,“不好好睡覺,偷聽別人聊天,不道德。大半夜進男人房間,不自重。”
“先別上綱上線,我知道你們沒脫衣服,才進來的。”胡盼調皮地一笑,“我在門口偷聽半天了,是有點不太好,但也無傷大雅是不是?我也是出于好心,古老頭栽在了女人的問題上,你們兩個大男人商量來商量去,也很難抓住問題的重點,畢竟你們不是女人,不知道女人的心思不是?我可以幫你們出出主意,讓你們兩個直男更準確地把握女人的真實想法。”
古浩一見胡盼,頓時眼前一亮,之前隔著門看不清楚,現在離得近了他才發現胡盼膚白貌美大長腿,比起孫小照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由直了眼睛。
回到客廳,落座時,胡盼故意坐在了方山木的旁邊,離古浩遠遠的,古浩無語地搖了搖頭,他看了出來胡盼對他有明顯的排斥和反感。
方山木本不想讓胡盼加入討論,但胡盼非不走,他也只好由她。主要也是他也確實想聽聽胡盼的意見參考一下。
整理了一下思路,方山木問:“三個問題要問你,如果你真想讓我幫你出主意,你得跟我說實話。”
“不說實話就出去!”胡盼替方山木幫腔,還伸出胳膊揮舞幾下,“你都害過方叔,方叔還幫你,你要是再死不悔改,別說朋友了,拉黑你還是輕的。聽到沒有,古老頭?”
古浩連連點頭:“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現在我信了那句話,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男人之間的情誼,才是一輩子的兄弟。哎呀胡盼,我比山木還小,你不能叫我老頭,我也是你叔。”
“一天天的……”胡盼斜了古浩一眼,“你不配當叔,以后就叫你古老色吧。”
古浩還想再說什么,方山木的問題來了:“三個問題,第一,江邊鼓動盛晨和我鬧個沒完,是不是有你的功勞?西山深山老林的事件,是不是你故意挖坑讓我跳?”
古浩搓了搓手,一臉尷尬和不安:“江邊慫恿你家盛晨,我確實是知道的,雖然心里很反對,但迫于江邊的淫威,不敢說什么。老兄,我們是同病相憐,都是深受女人之害啊。說實話,讓你去西山散心,確實是有支開你的意思,當時公司已經基本上決定要解雇你了,我怕你聽到風聲后再運作,就想了個辦法……但確實沒有害死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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