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三月,西寧塞外已有花開,風光勝言語。點星顏色勾起相思之心,不知妻在歸途中可一切順利。
此番西寧郡雜物繁多,為夫不知歸期,不知何日能與妻重逢,綿綿情意無以寄托,僅以西寧陌上花為托,聊表心意。
淡黃花蕊清新動人,如妻姿容明艷,在心間沉浮。
一曲紅豆相思南國,一枝陌上相思麗人。
歸途匆匆,照顧好自己。
南伊歆讀著信,不覺就覺得臉頰溫度燙人,信中言辭熱切,她才看幾句就滿臉通紅的放下了,冷靜了一會兒,才又拿起信來接著讀,雖心里已有了準備,但不禁還是臉上**辣的。
信里的祁言珵與她認識的祁言珵很是不同,她認識的祁言珵不愛言辭,這樣直抒心意的話從未聽過。
她并非無意,見他也不是無情,心里沒有感動是不可能的。
一路接連收到幾封書信,大致都是一類,她心中有話,趁著在官驛休息時,也提筆回了一封,交給齊二,讓他派人送信去。
她寫完信后,心中忐忑不已,從未說過這樣不遮掩的話,這第一次寫,也還十分不好意思。
祁言珵行蹤隱匿,只有祁言珵部下的暗影才知道,不過路途不僅,等信到祁言珵手上時,南伊歆已經到達天都了。
回了王府,下人們都在府內候著府內的王姬也都候著。
南伊歆不喜應付這些,言語上關切了了幾句,便稱舟車勞頓,揮退了眾人。
南伊歆話才剛說完,黃王嬪就不忿的開了口。
“今日,王妃娘娘回府,全府上下都候著,盼早點兒見到娘娘,著愫姬卻怎么不見了人影?”
她是進王府時地位最高的王姬,位分也是最高的,王嬪,雖沒有封號,離側妃也僅有一步之遙。
父親又是禁軍統領,掌管宮中安全及皇帝安全,可謂是為高權重,不過由于她并非正室夫人所出的嫡女,得了個嬪位,雖說有些低,但也還算勉強說得過去,畢竟那可是整個天祁最富有盛名的秦王,還是統率三軍贏過多次戰役的戰神王爺。
不過因著她府內位分較高,身后娘家勢力也不弱,南伊歆又一向不與她們親近,府上大半王姬都以黃詩雨黃王嬪為首。
此刻,她話音剛落,就有人接嘴道:
“姐姐你有所不知,愫姬姐姐這段日子一向身體不好,極少見她出來,或許是病得太重,不利于走動也是說的過去的。”
接話的是從七品工部侍從安大人的女兒安靈,她父親勢微官低,仰仗黃詩雨無非也是為了娘家。
黃詩雨仿佛像不知道愫姬病了一樣,驚訝的張了嘴說話:
“怎會病了,難怪這段時間總不見愫姬姐姐出來與咱們姐妹幾個敘舊呢,原是病了。”
“是呀,自打天氣越來越冷,愫姬姐姐就極少出門了,這都入春了,也還不見好。”
“這可大意不得,改日定要去探望一下愫姬姐姐的。”
黃詩雨話說完,就向南伊歆看去。
“娘娘,這天氣反復,時而冷時而暖,娘娘可要注意自己身體呀,別累壞了,雖然這太陽一天比一天暖和,但夜里屋子里還是要多燒幾個暖爐,別著了涼。”
黃詩雨很是擔憂,語帶關切。
南伊歆大氣的回笑。
這群人,她剛回來就不得安生,明里暗里的給她上眼藥,你一言我一語的唱和,真當她是看不出來嗎?
她不屑于做這種事,可不代表她不懂。
看來以前乖巧安靜只是表象罷了,現在祁言珵不在天都,她又只不過是遠嫁而來的異國公主,在天都沒有任何勢力,比不得她們這些自小就在天都長大,身后站了娘家的人,就開始一言一語的試探她了。
呵,真當她是不懂深宮閨院里的齷齪之事嗎?
她笑得溫和,懶得與她們多話,三言兩語就將她們打發走了。
“府上有人病了,黃王嬪,你作為府上位分最高的王姬,竟還不知此事,如此不關心姐妹,本宮對你很是寒心。”
打擊了黃詩雨,只是想表面她可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
“既然府上有姐妹病了,就不要一直在本宮這里絮叨,本宮趕了許多天的路,還要接受府上的事務,也累了,大家退下,順便代本宮去看看愫姬,交代她好生將養,本宮晚點再去瞧她。”
她話不停歇,幾乎是沒給眾人回話的機會和時間,就說完了。
直言了不想與她們多言,就算是再厚的臉皮也不敢再留下來多嘴了,紛紛借故要去探望愫姬而退下了。
南伊歆才算得是進了屋里。
屋子每天都是有人打掃的,干干凈凈的,管家還知道她怕冷,雖說已經不太冷了,卻還是在屋子里放了好幾個暖爐,一進屋就暖烘烘的。
若桃替她解下了披風,若蘭親自去給她泡茶。
她習慣一向如此,只喝若桃若蘭泡的茶,別人泡的一概不喝,也不是說兩個丫頭泡的有多好,好確實是不差,更重要的是她喝習慣了。
她懶懶的坐在軟塌上,后背墊了厚厚的棉墊,靠在上面軟綿綿的,舒服極了。
不過她神色卻不怎么太好,祁言珵不在,這府上的人一個個的就像猴子一樣,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一個個凈想著來試探她。
她不是愛計較之人,她們單純的試探就算了,她懶得搭理,最好不要把歪腦筋動到她頭上來,否則,她也不是不會發火的。
西寧郡
祁言珵提前大軍兩日抵達,暗中悄悄去看過了亂黨藏身之處勘探周圍地勢環境,確實是十分隱蔽,而且附近都是農家,行動十分受限,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絕好的位置。
祁言珵冷意深深,屏了呼吸,腳尖一點,就飛身躍到了院子里最大的房頂之上,以西北將軍的身份,他多半是住在最大的房間。
掀開瓦片,透出了光亮,他探頭往屋子里望,果不其然,西北將軍父子兩還有一個有些粗狂的面孔正在商議著什么。
三人防范意識極高,聲音壓得極低,祁言珵不敢將耳朵直接湊上去,擔心動作太大驚擾他們,只能蹲著房頂之上。
聲音很小又隔得遠,聽不真切,只隱隱約約聽到幾個字。
“等到那天侯爺”
講到最后面時,話語激動,連帶著聲音也大了不少。
“整個天下盡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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