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花彈已制好,溶桑桑等彈口泥封干了后,抱著兩個炸彈往演武場走。
從大帳到演武場要經過鑄造機鍵盒的工棚,溶桑桑便繞路而行,路上偶爾有小股兵士巡邏,見溶桑桑皆躬身行禮。
溶桑桑來到演武場,在靶場旁的空地上,有兩架投石車閑置著。
青松在親自訓練士兵廝殺,溶桑桑隔著老遠便朝他招手。
青松招了幾個兵士一同過來,他知道今天溶桑桑要實驗新做的武器。
一行人來到投石機旁,溶桑桑看著投石機問:“這投石機可以射多遠?”
青松微蹙眉頭,道:“四個人拉,可以投四百來步。”
溶桑桑點頭,讓人去把投石機前三百步到五百步的區域騰空。
又命人去七百步處守著,不準任何人靠近。
開花彈拖著長長的引線。一切準備就緒,開花彈已放入平時放置石塊的拋兜。
溶桑桑心都提了起來,她上前用火折子點燃引線,而后四人隨著一聲令下,拉著牽引索向后疾速奔跑。
待跑了一二四五十步,他們將牽引索同時放手。
嗖一聲,開花彈飛向空中,向前拋去。
仿佛整個世界都瞬間安靜,溶桑桑雙目一動不動盯著那飛出的鐵球。
鐵球落地靶場被砸得塵土飛揚,可預期中的爆炸聲卻遲遲未響起。
有士兵想上前查看,被溶桑桑厲聲喝止。
溶桑桑心頭彌漫著濃濃的挫敗感,一顆心提著不敢放下。
忽的,聽聞一聲巨響。轟!大地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營地中的軍士皆大駭,有反應快的高聲喊著:“地動了!地動了!”
在帳內的兵士、在工棚里和作坊里的師傅們都跑了出來。
可大地顫動了一下后,就再沒有動靜。
一個軍漢問道:“剛才可聽著啥聲音?”
眾人面面相覷,半晌才想起地動之前是有聽到一聲巨響。
一年輕的小伙與邊上同伴道:“是靶場,靶場傳來的聲音。”
待眾人來到靶場時,靶場邊上已圍滿了本該在演武場操練的士兵。
聽到巨響,溶桑桑心落地,暗暗舒了口氣。
一旁青松瞇著眼睛看著那鐵球落地的地方,那里出現了一個大坑,那坑方圓差不多一丈,遠處看著黑黝黝的,看不清有多深。
溶桑桑疾步往前跑去,青松一愕,飛掠著跟上。
到那大坑旁,溶桑桑打量著坑的周圍。碎石泥土四處飛濺,覆蓋了周圍近兩丈的圈。
鐵球炸裂的碎片最遠可飛濺至四五丈遠處。
青松內心震蕩,看著溶桑桑細細查看周圍碎鐵塊。久久說不出話來。
靶場邊的士兵也是震驚不已,倒是后面趕來的人好奇的張望著。
有人在問先到的人發生了什么,可這個問題現在無人能答。
剛才拉牽引索的四個人面對同伴一個個好奇的詢問,呆呆愣愣的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小姐拿了個鐵球,讓我們用投石機拋了出去。”
旁邊一人好奇問道:“多大的鐵球呀?你看把地面都砸了那么大個坑!”
然后那人用手比劃著道:“不大,就一個海碗大。”
那詢問之人便有些不滿,哼了一聲,道:“得了啊,王老三,一個碗大的鐵球能把地面砸那么大個坑?你騙小孩呢?”
然后那拉牽引索的王老三也不辯解,他也不知道怎么辯解,換做是他,他也不信。
半晌,溶桑桑抬頭看了投石機一會兒,向一旁士兵招手,反應快的士兵爭先恐后向溶桑桑跑來,反應慢的站在靶場邊暗自懊惱。
軍士們跑近,看著那半丈多深的大坑心內更是疑惑。
來不及多想,溶桑桑指揮著他們把練習射箭的箭靶三步一個放置在大坑右面的空地。
放置完畢,溶桑桑又吩咐眾人清場,確定無人進入這投石機的射程之內。
一切妥當,溶桑桑往投石機走,邊走邊數著步數。
四百七十步,引線得按著這比例適當剪短一些。
回到投石機旁,溶桑桑拿起另一個放了石子混合火藥的開花彈,她從腰間抽出莫雨刀,將引線截去四寸。
幾個拉牽引索的兵士知道又要開始了,他們已把牽引索扛在肩頭蓄力,只要溶桑桑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往前奔跑。
溶桑桑深吸一口氣,把開花彈放入拋兜,把它上的引線點燃。而后果斷下令:“拉!”
四個兵士拉著牽引索猛的向后奔跑,待繩索拉到底,手一松,眾人便看見那個黑色的小鐵球往前飛出。
幾乎就是在鐵球落地的瞬間,轟一聲巨響,大地又顫了顫。
眾人終于知道剛才地動是何物造成,可他們又不敢置信。
就那小小的鐵球,小姐剛才可是輕輕松松就把它上到拋兜里的,那能有多重,咋拋出去落地就跟巨石落地一般呢?
眾人誰也沒有發問,這個問題他們知道,除了小姐無人能答。
再看溶桑桑,她一臉緊張看著遠處飛揚的塵土。
半晌,鐵球落地處塵土散去。眾人定睛看看向塵土飛起的地方,那里也有個坑,那坑不小,卻遠沒有它旁邊那個坑深。
溶桑桑又往前跑去,青松跟在她身后,又忍不住好奇的士兵往前挪了一步,這一步走出后,眾人皆不約而同向前。
走近了,看得就更加真切,那淺淺的坑,土是新鮮的潮濕土壤,已被炸得松軟,坑邊上的箭靶被炸得粉碎,白色黃色的木屑飛得到處都是。
遠些的箭靶上,飛濺著泥土,還有……“咦?這靶上竟有半顆石子嵌在上面!”
一個兵士先發現了靶子上的石頭,而后眾人都看向自己身邊的箭靶。
“呀!這個靶上插著塊碎鐵,嘖嘖嘖!這碎鐵插入這木頭可不止一寸……”
眾人越看越是心驚。最訝異的莫屬青松。
他看了周圍方圓十丈的箭靶,十丈內,箭靶都受了損傷,鐵球落地方圓三丈,更是毀滅性損傷。
若這鐵球投入敵軍,那么……這丈便不是以一敵百那么簡單了,若占據了地利,千騎的鐵球營,毀滅萬人甚至很多,更龐大的部隊也將不費吹灰之力。
青松跟隨溶則從軍多年,他一直跟在溶則身旁,可上陣廝殺,可謀兵布陣。
這時他的眼光就比普通士兵毒辣很多,他看到了著投石機投放鐵球的優勢,可他也看到了這裝備的致命弱點。
這投石機笨重,是攻城戰的利器,若是行軍作戰卻是不便。
因而要用這投石車投放鐵球取勝,要占據地利。
溶桑桑現在卻無暇思考這些,她現在只是單純的做記錄。
投石車不便可以改進,這都不難,現在的重點,是她要知道,這開花彈真正的威力。
這山內石頭多為頁巖,硬度不夠,在炸藥爆炸之時,有很多石子被炸成粉末,反而沒有殺傷力。
最好的辦法是在火藥里混入鐵子,可鐵金貴,回去得去看看溶大收購的廢棄鐵器還有多少。
這鐵已是溶桑桑最短缺的資源之一,制作鐵球要用鐵,制作機鍵盒要用鐵,制作箭矢也要用鐵。
機鍵盒還好些,做出一把弩,可以重復使用,而鐵球個箭矢是消耗的。
溶桑桑彎腰撿起地上一塊拇指大的碎鐵塊,不禁嘆了口氣。
待溶桑桑抬起頭,發現周圍很是安靜,周圍圍著密密麻麻的人頭,他們眼中神色基本一樣,都是不可置信和驚駭之色。
定波城中,遠處隱隱傳來轟隆似雷鳴般的聲音。
關昕月忙著吩咐小娥去把溶桑桑的衣服收入廊下。
關昕月看著天邊嘀咕著:“這也不像要下雨啊,怎的還打雷了?”
這樣的疑問,在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后院由不同的婦人們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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