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無痕眼里含淚,回憶著當初慘痛的一幕:
他飛身撲過去,替魚兒擋下了墨流沙致命的飛魂散魄掌。可他的死也無法喚醒她,更無法挽救她的心,魚兒將刀刺進了她自己的心。
魚兒倒在了地上,了無大師,龍在天和夜逸率各路英雄豪杰聯手對抗墨流沙。但因墨流沙有神龍之力,眾人雖然重創了他,折了他雙腿,卻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龍在天死在他的碎心掌下,夜逸受了重傷,神龍也被他傷得只剩一口氣,附在了逐月劍上。
自此,北翼國亡,墨流沙不知所蹤。
千無痕雖然沒有說他對魚兒的情,可百里冥深知,能在危急關頭舍身救魚兒,千無痕定是一直默默守護了她多年。
“魚兒是怎么重生的?”
幾百年了,這世界真的有神嗎?百里冥想起了那次魚兒受傷,抱走魚兒那個白衣勝雪,飄逸出塵的男子。
千無痕看著自己畫下的魚兒肖像,告訴百里冥,當時是魚兒娘親跪地哀求了無大師救魚兒。
了無大師雖知天命不可違,可耐不住魚兒娘親的軟硬兼施,用結魄燈收集了魚兒的神魂。
了無大師帶傷作法,強行開啟時光通道,送魚兒到異世,幫她重生。魚兒娘親擔心魚兒神散,摟著結魄燈一起跳進了時光通道。
不知出了何故,了無大師一直找不到魚兒,直到去年天鳳公主被銅面人追殺念了請神咒。
夜逸出關替天鳳公主擋下銅面人的奪魂掌和碎心掌,因夜逸功力尚未修復,陰差陽錯,將異世的魚兒和天鳳公主靈魂互換。魚兒那會方才重新回到玄廣大陸,也許是結魄燈出了錯,魚兒的天沖魄丟了,她忘記了前世所有的事情。
百里冥不禁黯然,魚兒忘了前世,根本不記得墨流沙和千無痕。她回到玄廣大陸,最先遇到的就是他自己,可他居然將她扔到茫山野林養傷,讓她爬上了千無痕的馬車。
怪誰?
只怪自己當初太冷酷,百里冥有種想抽自己的沖動。
“你現在去找東方墨有何用?你不是他的對手。若你是想確定魚兒是不是在黑風堂,我去比你合適。”
愛屋及烏,百里冥并不愿千無痕出事。
千無痕唇角微勾:“好。”
“你倒挺不客氣的,我替你去冒險,你就一個字了事。”
“你說了,你去比我合適。況且,魚兒并沒恢復記憶,現在她深愛著我,我若出事,她定傷心欲絕,隨我而去。你愿意看到她痛不欲生嗎?”
千無痕拿著逐月劍,眉角彎彎,離開了玄鳳院。
深吸一口氣,百里冥忍住了揍千無痕的沖動。
再說恭親王好不容易才請御醫將銀針拔了出來,趴在床上痛得直哼哼。
“王爺,朗兒讓玄王給關進京兆尹大牢里去了。朗兒做事一向有分寸,無端端怎么會去招惹玄王?這一定是搞錯了,你趕緊進宮去找皇上救他呀。”
恭親王妃急匆匆跑進,推搡著恭親王哭訴。
恭親王忍痛爬起來,腳剛落地站直身子,傷口疼得他想哭。可兒子在大牢里,他又不得不進宮,只能打碎牙齒往肚里咽,生生忍著趴在轎子進了宮。
“皇上,您可得替皇叔做主啊!今日刺客當街刺殺,朗兒去追刺客,竟被玄王抓到牢里去了。這是六月飛雪的奇冤呀!”
恭親王在正和殿找到夜澈,哭著喊冤,他的淚倒有三分真,因為傷口實在是太疼了。
夜澈瞥著恭親王不顧形象的哭訴,憋不住想笑。明黃衣袖一甩,他背對著恭親王,負手而立,頭揚起偷笑,肩部一抖抖的。
恭親王以為夜澈同情自己的慘狀,哭訴得越發起勁:“皇上,司徒雪當街用銀針行刺,讓皇叔坐臥不得,苦不堪言。朗兒去抓她審問,誰料她竟跑到玄王府,利用玄王脫罪,反倒讓朗兒進了大牢。皇上,這天玄是我們夜家皇族的,并不是百里冥他一人的天玄!”
夜澈止住了笑,轉身盯著恭親王,冷寒著臉坐到龍椅上。
恭親王居然還不忘挑撥離間,還當他是十歲小孩,任由他哄騙。夜澈投向恭親王的目光越發的冷。
恭親王但覺寒芒刺身,心顫到暫時忘了傷口的痛。
“小貴子,給皇叔賜座。”
夜澈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小貴子將椅子搬到恭親王背后,讓他坐下。
恭親王正為皇上態度捉摸不透而心慌,忘記了傷口,直接坐了下去。
“哎喲……”
恭親王彈跳起來,痛得齜牙咧嘴,眼淚飛濺:“謝皇上厚愛,可是皇叔傷口著實疼得厲害,坐不得呀。”
“這倒是朕疏忽,讓皇叔受罪了。”
恭親王一個激靈,跪了下去:“皇上恕罪,都是老臣的錯,辜負了皇上的厚愛。”
“恭親王,你說親眼看到司徒雪行刺你。那你告訴朕,她當時穿的是什么衣裙,站在哪個地方如何行刺。”
夜澈坐在龍椅上,目光如炬。
早在恭親王入宮前,追星就已入宮將事情如實跟夜澈稟報,關于藏銀針部分,他很自然就抹去了。
恭親王不覺抬袖拭了拭額上的汗,他當時疼得厲害,能認出從屋頂掠過的是司徒雪就不錯了,哪里知道她穿的是什么衣裙。
“她穿的是白色衣裙,她是站在屋頂上朝老臣射的銀針。”
“射了多少枚?”
“兩枚。”
夜澈嚯地站起來怒斥:“你嘴巴中了一針,后面中了一針,難不成皇叔你是仰起頭來讓她射你,然后你再轉身讓她再給你來一枚銀針?夜朗追著一個大姑娘進入玄鳳院要搜身,禮部侍郎陸夫人親自搜了,什么也沒搜到。你給朕解釋一下,司徒雪是怎么做到的!她空手套銀針刺殺完你,特意飛身將衣裙變成男裝衣袍,再回去向你得瑟一下?”
恭親王顧不得疼,趕緊磕頭求饒:“皇上,老臣老眼昏花看錯了。夜朗也是因為誤信老臣,才去追司徒雪的。千錯萬錯都是臣的錯,求皇上放了他吧。”
恭親王這會是真的哭了,不僅因為傷口疼。
“當初夜明和宋夫人的死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你卻將這一切全怪在和皇姐親近的武安侯府上,常在朝堂上詆毀攻擊武安侯。朕念在你失子之痛,不與你計較。你倒越發得寸進尺,污蔑司徒雪行刺,你是想將夜朗也作沒嗎?”
恭親王這會臉都白了,頭如小雞啄米般磕著,不斷保證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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