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湛的眼神微微瞟向了阿瞞那邊,然后很快地就收了回來,并沒有說些什么。
他知道阿瞞在司馬婧苓心中的特殊地位,因此也沒有特意指出讓阿瞞離開,自己和司馬婧苓單獨說一些什么話之類的。
可能是因為西蕃國使臣失蹤的事情確實是十萬火急并且十分嚴重,
司馬湛都沒有怎么繞圈子,便直接就與司馬婧苓說了起來,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前段時間,朕給韓親王與西蕃國公主做了主,讓他們兩個人結親,這事隨后很快朕就派人去西蕃國送了信。
西蕃國那邊也沒有什么意見,并且很友好的表示,會派人專門負責此事,再派人來南御國。
這件事情就這樣順利地敲定了下來。然后就在今天早上,朕守到了從西蕃國特以為韓親王和西蕃國公主親事而來的使臣,失蹤了的消息。”
“失蹤了?”司馬婧苓雖然已經知曉司馬湛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但是還是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是在什么地方失蹤的,失蹤的人員中出了西蕃國的人,有我們南御國的人么?”
司馬湛搖了搖頭,
“他們是在交界口失蹤的。
按照往常的規矩,兩國交流派來的使臣,都可以在快到兩國的交界點那個地方,受到另一個國家派來的護衛人員的護送。
而我們南御國雖然一直都與西蕃國交好,但是也一直都遵守著這個規矩,從來都沒有打破過。
我們南御國的護衛收到從西蕃國那邊傳來的使臣出發的消息后,就計算著時間在交界處那里等候著。
可是他們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西蕃國的使臣,于是便派人又聯系了一下西蕃國的人。
這一聯系,就發現了問題。
使臣確實是從西蕃國出發離開了,并且沿路的驛站也都見到了使臣們的蹤影,可是就是快到交界處的時候,他們就消失了。
我們的護衛隊和西蕃國的軍隊,在附近搜查了很久使臣們的消息,可是到最后卻什么都沒有找到。”
司馬湛說完之后,便眼巴巴地看著司馬婧苓,想要從司馬婧苓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辦法,看起來確實是像能力所不能及,必須要來求助幫助的樣子。
司馬婧苓沒有急著解惑,而是一直敲著面前的桌案,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她看著眼前司馬湛明明已經心急如焚,卻又不得不在她面前裝作沉穩的樣子,心中就忍不住覺得有幾分樂趣。
可是,司馬婧苓現在這個時候,還是有些失望的。
按照她的想法,由她親手選出來的這位南御國的皇帝,必須經歷一系列的磨難之后,才能真正適應即將開啟的全天下的戰場,才可以讓她能夠放開讓南御國加入全天下的爭斗中的限制。
可是,因為疑似魏嵐那個不安分的因素,南御國很有可能會被提前牽扯到其中,這就意味著對于司馬湛的要求,直線上升。
若是司馬湛能夠扛過去便也就罷了,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后,司馬湛肯定會有一份不錯的收獲。
可是……
司馬婧苓在心中暗暗搖了搖頭,覺得此時的司馬湛雖然已經有了幾顆鋒利的獠牙,但是離成為真正的狼,還差得有些遠。
西蕃國皇帝愣了一下,然后看到自己兒子眼中露出的那種認同之色,沒忍住笑了出來。
自己的兒子,在某些方面,還真是有些不怎么坦率。
明明很欣賞韓親王這個人了,但是嘴上卻還是因為韓親王搶走了自己最喜愛的妹妹,而故意不怎么夸贊韓親王。
不過,西蕃國皇帝沉靜地看著眼前這位已經不知不覺長成一表人才的太子,心中的欣慰感油然而生的同時,也不禁又生出了幾分愁苦。
這么優秀的兒子,若是在一個和平美好的時代,一定可以帶領著西蕃國更進一步,可惜現在卻是在一個十分混亂的時代。
西蕃國皇帝不禁嘆息一聲,也不知道現在西蕃國這種平穩的生活,還能維持多久。
他見自己的兒子仍舊時不時地咳嗽兩聲,卻還調配著人去做各種事情,忍不住對自己的兒子說道:
“你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這里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可以了。”
西蕃國太子一邊咳嗽著一邊說著“不用”“沒事”,示意西蕃國皇帝不用為這些事情擔心。
西蕃國皇帝見自己實在是勸不動西蕃國太子,便看了看左右,讓他們直接強制架起西蕃國太子來,對他說道:
“好了好了,我說讓你回去你就得回去,我又不是老得做不動什么事了,我現在可健康得很呢!”
“父親!”西蕃國太子見自己被架了起來并且還掙扎不能,受了驚嚇的同時,臉上也浮現了一層薄怒和羞惱。
當然,他的這番表現,也被西蕃國皇帝忽略了。
西蕃國太子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人帶走,帶回自己的宮中休息。
而西蕃國皇帝,在自己的兒子離開之后,臉上和煦的笑容一下就冷淡了下來。
他釋放出了屬于一國皇帝該有的威嚴,然后叫來人,秘密吩咐他們道:
“你們阻止一隊人,自己選擇,秘密潛入北傲國中去。
無論是魏荊那邊還是東臨國插手那邊亦或是打著恢復北傲皇室正統的那位北傲大皇子遺子魏祇,都應該去打探一下消息,好早做準備。”
西蕃國的被皇帝秘密叫來的臣子們也都沒有問為什么,他們也從使臣失蹤的案件之中,嗅到了不同尋常之處。
他們心中知道這是關乎著西蕃國未來命運的大事,因此完全不敢懈怠,接到西蕃國皇帝的命令之后,就直接離開了。
西蕃國皇帝靜靜地坐在大殿之中,幽幽的不知道是誰的嘆息。
南御國長樂宮。
司馬婧苓和阿瞞兩個人剛剛回宮之后,就聽到有人來報信,說是司馬湛一會兒就會來長樂宮。
司馬婧苓點點頭,表示知曉了,便吩咐春桃做好對司馬湛的接待工作,然后自己叫來秋蘭既一些宮人,讓她們為自己和阿瞞兩個人,換了宮服。
等他們換好衣服之后,司馬婧苓看了看司馬湛的車輦還沒有來,便揮揮手,讓秋蘭帶著宮人先離開,然后拉著阿瞞說起了小話,
“我們兩個一進宮,小十三就找了過來,看來他的確在宮中找了很多眼線,來時刻注意著我們的動向。
不過,這些也都不是什么大事,畢竟司馬湛再如何安排眼線,也安排不到我長樂宮來,畢竟這都是本宮玩剩下的手段了。
現在就以他急急忙忙地就來找我們兩個的情況來看,西蕃國使臣失蹤的事情,應該是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嚴重得多了。”
阿瞞在點點頭,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臉上少有的又出現了凝重之色,并且心頭上還一直縈繞著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
他搖搖頭,試圖將自己的這種想法給甩掉,卻沒想到自己的這副樣子,完全落入了司馬婧苓的眼中。
司馬婧苓問道:“怎么了,阿瞞你是有什么想法么?”
阿瞞漲了張嘴,想了想,最終還是將心中一直揮之不去的感覺與司馬婧苓說了,
“阿瞞總覺得,西蕃國使臣失蹤的事情中,有魏嵐的手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現在維持的這份平靜,可能很快就會被打破了,畢竟魏嵐那個人從來都不做無用功,既然已經對西蕃國的使臣們下了手,那自然也是要獲得一些回報的。
在現在這個形勢下,能夠獲得的回報是什么,顯而易見。只能是與當下的形勢有關系。
現在有西蕃國和南御國都還置身事外,這怎么能夠在魏嵐的允許之內呢?”
司馬婧苓聽了阿瞞的話后,覺得是十分有道理的。
原本他們兩個心中就有些猜測,覺得西蕃國使臣失蹤一事,可能是有其他國家的手筆在。
現在經過司馬湛的一些側面證明,證實了這件事情要比想象中的更加復雜,那就證明這件事情的背后,絕對有北傲國那邊的手筆在。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其中之一,阿瞞還在自己的身邊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而另外一個人,就是司馬婧苓和阿瞞兩個人也一直都捉摸不透的人,魏嵐了。
魏嵐看似好像要將世界給攪得天翻地覆,不管不顧,但是好像又有著無與倫比的野心,似乎對天下之主的位子也有那么一點想法。
眼下西蕃國使臣的事情,好像側面印證了他的野心一般。
司馬婧苓示意阿瞞先將此事放在心中,不要聲張也不要過多的猜測,等著一會兒在司馬湛身上在旁敲側擊一番,再最后確定一下結果。
阿瞞點了點頭,便將心中的不安給壓制了下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春桃派人來告知司馬婧苓,司馬湛到了。
司馬湛看了阿瞞一眼,便打開殿門,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阿瞞恭順地跟在司馬婧苓的身邊,一起去前廳見司馬湛。
司馬湛已經在春桃的安排之下,在前廳坐了下來。
司馬婧苓踏進前廳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司馬湛身上難以掩飾的焦躁之感。
司馬婧苓微微瞇了瞇眼睛,然后就款款走到司馬湛的面前,對司馬湛微微欠身道:
“見過陛下。”
司馬湛聽到聲音,連忙起身迎接司馬婧苓,臉上還掛著像是以前見到司馬婧苓之后的尊敬與儒慕,雖然他們兩個人都彼此清楚這其中到底蘊藏了一些別的什么東西。
他眼神之中恰如其分地露出了一點驚惶與擔憂之意,略帶焦急地對司馬婧苓說道:
“皇姐何必如此。都是自己人,皇姐就不用這樣了。
實不相瞞,朕此番前來,是有一件事情要來求助皇姐。”
司馬婧苓點了點頭,臉上帶了點微微的笑意,向司馬湛問道:
“什么事情?”司馬湛的眼神微微瞟向了阿瞞那邊,然后很快地就收了回來,并沒有說些什么。
他知道阿瞞在司馬婧苓心中的特殊地位,因此也沒有特意指出讓阿瞞離開,自己和司馬婧苓單獨說一些什么話之類的。
可能是因為西蕃國使臣失蹤的事情確實是十萬火急并且十分嚴重,
司馬湛都沒有怎么繞圈子,便直接就與司馬婧苓說了起來,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前段時間,朕給韓親王與西蕃國公主做了主,讓他們兩個人結親,這事隨后很快朕就派人去西蕃國送了信。
西蕃國那邊也沒有什么意見,并且很友好的表示,會派人專門負責此事,再派人來南御國。
這件事情就這樣順利地敲定了下來。然后就在今天早上,朕守到了從西蕃國特以為韓親王和西蕃國公主親事而來的使臣,失蹤了的消息。”
“失蹤了?”司馬婧苓雖然已經知曉司馬湛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但是還是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是在什么地方失蹤的,失蹤的人員中出了西蕃國的人,有我們南御國的人么?”
司馬湛搖了搖頭,
“他們是在交界口失蹤的。
按照往常的規矩,兩國交流派來的使臣,都可以在快到兩國的交界點那個地方,受到另一個國家派來的護衛人員的護送。
而我們南御國雖然一直都與西蕃國交好,但是也一直都遵守著這個規矩,從來都沒有打破過。
我們南御國的護衛收到從西蕃國那邊傳來的使臣出發的消息后,就計算著時間在交界處那里等候著。
可是他們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西蕃國的使臣,于是便派人又聯系了一下西蕃國的人。
這一聯系,就發現了問題。
使臣確實是從西蕃國出發離開了,并且沿路的驛站也都見到了使臣們的蹤影,可是就是快到交界處的時候,他們就消失了。
我們的護衛隊和西蕃國的軍隊,在附近搜查了很久使臣們的消息,可是到最后卻什么都沒有找到。”
司馬湛說完之后,便眼巴巴地看著司馬婧苓,想要從司馬婧苓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辦法,看起來確實是像能力所不能及,必須要來求助幫助的樣子。
司馬婧苓沒有急著解惑,而是一直敲著面前的桌案,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她看著眼前司馬湛明明已經心急如焚,卻又不得不在她面前裝作沉穩的樣子,心中就忍不住覺得有幾分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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