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中越害怕。
這么想著,孟芙蕖真是一刻都在馬車上待不住了。
她好想像鳥兒一樣長一雙翅膀,快速地飛回驛站里,看看容越是否安全。
如果今夜他真的出事了,那都是她的責任。
她不怕擔責任,她只是真心的并不想讓容越出事。
“云侍衛,麻煩你,能不能跟馬夫說一聲,讓他再走快一點兒。”孟芙蕖急急地道。
聞言,車外的馬夫便立即接話道:“里面的各位主子,不是小的不想走快點兒,只是今夜這雨下得實在是太大了,為了諸位的安全,小的也只能穩妥駕駛了。”
容尋雖然也擔憂容越的安危,可她畢竟以前已經見過不少這種事了,所以就不似孟芙蕖那樣,急的六神無主,不知所措了。
“孟姐姐,你別擔心,王兄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容尋還怕寬慰不了孟芙蕖,便又道:“孟姐姐,其實啊,你不知道,王兄他可厲害了,這種事情以前也經常發生,可王兄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安全歸來,真的,你別擔心。”
“再說了,眼下我們還沒有見到王兄,沒見到他人也不能代表他就是出事了呀,我相信,王兄一定會沒事的。”
本是安慰之言,孟芙蕖聽了,心中卻更加無法安定。
這種事情不過是發生一次,就把她嚇成這個樣子,真不知道,以前,容越究竟是怎么過來的?
容尋一看她的話并沒有起到寬慰孟芙蕖的作用,反而還惹的她心里更加擔憂,難過,便給一旁的云浮遞了個眼神,示意他說兩句。
見此,云浮立即附和道:“郡主說的對,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什么事的,孟姑娘不必太過擔心的。
再說了,就算是從前,我與云沉都待在殿下的身邊,可有好幾次,都還是殿下救了我們兄弟呢,殿下武功高強,孟姑娘不必擔心。”
孟芙蕖耷拉著頭,不語。
容尋和云浮說的這話是真的還是勸慰之言,她哪里能聽不出來。
可就算他再厲害,遇了事,雙拳難敵四腳,怎能不讓人擔心。
但此刻,孟芙蕖心里也就只能盼望著,他們說的這話是真的。
但愿真如他們所說,容越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事的。
“孟姐姐,你……”
“我沒事,放心吧。”孟芙蕖淡淡的應了聲,便閉上了眼睛。
只有這樣,她心里才能安靜一下,她才能不胡思亂想,她才能保持她該有的鎮靜和自若。
可就算她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是多么的淡定自若,可她的手還是出賣了她。
因為擔心,她的手開始控制不住的發抖。
容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她也實在是想不出什么話來勸慰孟芙蕖了。
為今之計,只有讓孟姐姐快點兒見到王兄,確認他安全無虞,這對她而言才是最好的勸慰。
幸好,沒一會兒,雨就下得小了一些,見此,容尋連忙出聲催促道:“大哥,我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很急,還請您行個方便,走快點兒。”
“得嘞。”
驛站。
馬夫才剛將車給停下,車子還沒停穩,孟芙蕖就急急地從車里面鉆了出來,直接蹦下車子。
因為蹦的太急,便崴了腳,可她完全沒顧著去查看自己的傷口,就這樣一趔一崴著朝著府里面去了。
容尋見此,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其實,她心里很清楚,王兄不會出事的。
而她剛剛之所以那么夸大言辭,說沒有云沉和云沉在身邊,王兄可能是出事了,只是為了讓孟姐姐擔心王兄。
她只是覺得孟姐姐和王兄的感情,這么久了都還沒有什么進展,心里著急,所以想要幫一幫他們。
可她沒想到,孟姐姐一聽說王兄可能是出事了,竟然擔憂成這樣。
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不說,剛剛她因為心急跳馬車還崴了腳……
她不是有意想騙她的。
“云侍衛,我是不是做錯了?”
“哪里錯了?”
“我不該騙孟姐姐的,我不該騙她,說王兄出事了,令她擔心的。”
“郡主,您要是錯了,那屬下豈不是更錯了,畢竟我剛剛在馬車上說了那些話,那我就是幫兇了,明知您錯了不糾正,反而還跟著您一錯再錯,論責任,我的責任比您更大。”
“可是……”
“郡主,屬下明白,您心意是好的,您只是想幫幫他們,不過好在殿下并沒有真的出什么事,您就別多想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哦。”
孟芙蕖雖然崴腳了,可她努力撐著,又加快了速度,所以很快便走到了容越住的院子。
可屋子里卻是一片黑漆漆的,也沒點燈。
孟芙蕖并不能看清屋子里是否有人,只能躊躇著開口:“殿下,您在屋子里嗎?”
回答她的卻是一片寂靜。
孟芙蕖想著,是不是她剛剛說話的聲音太小了,所以容越沒有聽到,便鼓起勇氣又開口道:“殿下,您是已經睡下了嗎?”
回答她的仍然是一片寂靜。
“殿下,其實,我不是故意要擾您休息的,我只是擔心您,害怕您會出事,所以這才冒昧過來的,殿下,我……我也不是說非要看見您,如果您真的沒有什么事的話就給我說一聲,這樣我也好放心。”
“哎呀,孟娘子您可回來了,您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您啊,這天黑了,外面不安全,下次,孟娘子還是早點回來吧。”
這次,雖然有人回話了,卻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容越,而是碰巧路過的竇阿婆。
“我知道了,阿婆,謝謝您,今日只是因為一些事給耽擱了,所以才回來的晚了,下次,我不會再這樣了。”
“那就好。不過,這夜里天涼,孟娘子怎么穿的這樣單薄啊,衣服還濕了,快回去換件衣服吧,可千萬要小心著了風寒。”
竇阿婆見孟芙蕖穿的如此單薄,衣服也都濕透了,想必是淋著回來的,不由地心疼道。
“阿婆。”孟芙蕖輕輕地喚了竇阿婆一聲,伸出握住了她的手:“我沒事,不信你摸摸,手還是暖和的。”
“那就好,不過,姑娘家身子嬌貴,下次再出門,娘子可要記得多帶件衣服還有雨傘,免得再淋了雨。”竇阿婆不放心的又囑咐了一句。
“我記下了,對了,阿婆,您怎么這么晚還沒回去啊!”
“嗯,今天下了雨,阿婆也沒有帶傘,這才被攔了腳步,不過這會兒子我家老頭子應該已經收了攤,想必他很快就會來接我了。”說這話時,阿婆臉上全是笑意。
“阿婆,芙蕖真羨慕你。”孟芙蕖由衷的感嘆了一句,后似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又道:“阿婆,對了,今日你一直待在府中,沒有出去,那么……你有沒有見過容公子啊,按照時間,他應該是回來的比我早的多。”
孟芙蕖原本是剛剛就想問的,只是她一路走過來,都沒見到什么人,竇阿婆便是她回府后見到的第一個人。
“哦?娘子是說您相公啊!”
聞言,孟芙蕖的臉上很明顯的有了一起一絲表情變化。
看樣子,竇阿婆應該是見過容越了。
“這個點兒,應該已經回來了吧!不過阿婆也沒有見到他人,娘子還是自個兒回屋去瞧瞧吧。”
不過這抹欣喜并沒有持續多久,孟芙蕖便被竇阿婆的后半句話給潑了一桶冷水。
沒有見到他人?
難道是還沒有回來?
那豈不是……
不敢再多想,孟芙蕖撒腿就跑,邊跑她心里還邊琢磨著。
難怪她剛剛一路走過來都沒有見到什么侍衛。
平常這驛站里,各個出口都守滿了人,難怪今天會這樣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能讓這些侍衛一同消失不見了,恐怕也只有那一個人了。
如此想來,一定是容越出事了。
“誒,孟娘子,您又去哪兒啊?”
留給竇阿婆的卻是一個急促的背影,這個背影,也很快就消失在她眼前。
書房。
容越坐在一側,看著寒總督,眉目帶著幾分疑惑,隨即開口問道:“寒大人,這位是?”
容越在夜市聽了泥人小販的話,便連忙帶著泥人去追孟芙蕖。
誰知人沒有見到,他剛一回府,便有人來通報,說是柳州城寒總督上門拜訪。
寒總督是直轄柳州城的大人,容越不好不見,便在書房接見了他。
誰知,他們才聊了沒一會兒,便有一女子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
寒總督聽了,笑著答道:“回殿下,這便是小女寒沁月,小女魯莽,還望殿下見諒,月兒,還不快過來見過越王殿下。”
越王殿下?
聞言,寒沁月這才敢抬起頭來,仔細地去打量容越。
好俊俏的公子啊!
他身著一身墨色的袍子,皮膚白皙,他星眸微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勾起,好看的五官拼湊在一起,毫無違和感。
寒沁月微微垂下了眸子,繼而恭敬地對著容越行了一禮:“小女寒沁月見過越王殿下,殿下萬福!”
除了剛剛她突然闖進書房來,容越看了她一眼外,就再沒有看她了。
他輕輕挑眉,繼而開口淡淡道:“寒小姐免禮!”
話音剛落,便又有一女子冒失的闖了進來,不過,這次闖進來的人卻是容尋,她急的直嚷嚷:“王兄,不好了,孟姐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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