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想謝我啊,便做些好吃的東西來犒勞犒勞我,還有,對三郎溫柔些,省的他在我面前總是臭著一張臉,”
“嘖嘖嘖。”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貧氣,”
“我知道了,”
“多謝你了四郎。”
“本來明日想叫著你們來店里嘗嘗新菜的,可明日我有事情,就再過幾日吧。”
“明日?”
“陳公?”
“哪個陳公?”
石玉寧自然是不會將已經進了自己口袋的蛋白糖再還給白錦兒的,他張嘴將雪白的蛋白糖丟入了口中,一股清甜伴隨著獨特的舌尖上的觸感在少年的味蕾上化開。
嗯,味道倒是不錯。
“有了這個東西,以后這小姑娘只要小心一些,亦算是自由身份了。此后嫁娶諸如事情,僅憑她自作決斷。”
聽見白錦兒的話,石玉寧一愣。
“明日你有什么事情?”
“哦,沒什么大事,就是陳公的千金叫我去府上挑席罷了。”
“還有哪個陳公?”
白錦兒白了石玉寧一眼,
“你是不是傻,咱們城里說起陳公,自然只有一位啊。”
“你說的,莫不然是陳府上最小那位娘子,陳康念的千荷宴?”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
石玉寧苦笑一聲,
“自然是因為我也要去。”
“你也要去?”
白錦兒挑了挑眉,隨即又像是釋然似的松了口氣,朝著石玉寧擺了擺手。
“也是,你們出現在哪個地方可比我出現在那個地方來的正常多了。”
“我也不知道為何陳公的千金竟然會尋到我,畢竟就是丹若庖君也是每年出一個,想必錦官城之中是很多的吧。”
少女的臉上表露出思忖的痕跡,同時瞧了就站在自己身邊的石玉寧一眼。
“你看我作甚,和我可沒任何關系啊。”
“我就瞧你一眼,這么緊張干嘛。不過,聽說你和陳府的這位小娘子的關系很好啊”
“你又是在哪兒聽什么人說的?”
石玉寧的臉色黑了下去,看樣子是不大喜歡被人提到這件事情,叫白錦兒看在眼里,心下了然。
“放松放松,”
“不過就是些胡嘴亂舌的閑話罷了。就是這樣傳著,也不代表就是這樣的事情不是嘛。”
說完,白錦兒粲然一笑。
她坦蕩燦爛的笑容映入石玉寧的眼睛里,叫緊張兮兮的少年慢慢放松了腦中那根緊繃的弦,言語中難免存在的咄咄逼人,此時也瓦解了。
他嘆了口氣,似是無奈。
“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白錦兒從坐榻上站起來,當著石玉寧的面伸了個懶腰,說話的語氣十分的輕松,
“本想著明日要去個自己待不慣的地方,我心里還有些害怕呢。結果沒想到石公子也要去,倒是叫我一下子就輕松了許多呢。”
“明日要是有什么需要照顧的地方,還要石公子多多照拂照拂呢。”
說完,白錦兒哈哈哈地笑了起來,伸出手拍了拍石玉寧的肩膀。
隔著衣服,其實不過就是被人拍了一下,簡單的,單薄的,隨時都會發生的,不過爾爾罷了。
可偏偏白錦兒的力道不輕不重,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明明應該和尋常那些朋友和自己的小動作一般的,可在此時此地由面前這個單純又不單純的人做出來,
竟莫名多了撫慰人的意味。
石玉寧竟然從這樣小小的動作里,察覺到了白錦兒想要傳遞給自己的消息。
她相信了自己所說的話,
她竟然相信了,
明明連自己也不會相信的,這種蒼白無力的辯解,氣急敗壞的質問。
“喂喂喂,”
“你不會還在等著你的大餐吧。”
略帶頑笑的聲音在石玉寧的耳邊響起,這才將他從自己的怔怔世界中拉了出來。
“我可是已經下了,逐客令了哈石公子,”
“快出去出去,我要鎖門了。”
石玉寧被白錦兒推出了店外。
“敬蘭?”
白錦兒的腦袋從門外探了進來,彼時,裘敬蘭正坐在小桌前,接著微弱的燭光看著面前的舊書。
這書白錦兒記得,是陶陽送給裘敬蘭的其中一本。沒想到竟然還在,白錦兒以為那些書都已經被阿爺撕毀了。
聽見白錦兒的聲音,裘敬蘭從專心致志中抬起頭來;她對白錦兒報以燦爛一笑,輕聲地叫了她的名字以示回應。
少女笑瞇瞇地從門外晃悠了進來。
“沒打擾你看書吧?”
“我有個重要的東西要給你。”
“沒有,正好看完了今日先生布置的部分。”
說著,裘敬蘭將手中的書合了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
說著,白錦兒來到裘敬蘭的面前跪坐下。她坐的極端正,坐下來的一瞬間,雖然臉上還帶著笑容,看上去十分的認真。這種認真的態度感染了裘敬蘭,裘敬蘭坐在她的對面,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自己的腰背。
少女對著裘敬蘭一笑,
手伸進了自己貼身的小包。
“喏,”
一個小小的荷包被白錦兒摸了出來。
她將手中的荷包放到了桌子上,推到了裘敬蘭的面前。
“打開看看。”
裘敬蘭乖巧地接過荷包,打開。
她瞧見了里面那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
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了看白錦兒,白錦兒笑著朝她點點頭。
少女脖頸上的肌肉不住抖動,顫抖地將那張紙從荷包里拿了出來。
石玉寧將疊好的紙張丟到白錦兒的面前,少女抬頭看了一眼,只見到少年對著自己邪魅一笑,
頗為得意。
白錦兒伸手將其拿起,只展開了一個角便看見了里面的內容。抑制不住的笑容綻放在少女的臉上,她將紙貼身收好,將手中的蛋白糖遞到石玉寧的手里。
“喂喂喂,”
“你就用這感謝我啊?怎么著也得來頓豪華大餐吧?”
“這都幾時了還要大餐呢,再說了給你的這個東西,你以為是街上那隨隨便便的糖果子?”
“這可是我們店里的招牌,莫說錦官城了,就是咱們整個大唐你想找到一樣的,可都是難找呢。”
“別挑三揀四的,要是不要啊,趁早還我。”
說著,白錦兒作勢朝少年伸出自己的手。
“說話愈發是不饒人了,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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