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降溫,
白錦兒是被冷醒的。
她起床的時候屋內還一片的光線昏暗,
卻已經看到了自己嘴里吐出的白氣。
她穿的還是秋衣,天氣驟然的變寒,敏感地就能感受到了。
白錦兒從床鋪上起身,走到了窗子邊;打開窗子往外一瞧,只看見似乎有細碎的雨滴從天上飄下來。
只是這雨點瞧著,好像有些白。
看來沒過多久,就要下雪了吧?
白錦兒這樣想著。
這山里的冬天,難過許多了。
還好白錦兒從錦官城出來的時候,還是在系統中備了些厚衣服的,不然怕是這冬天,真的過不了了。
從系統中把冬衣拿出來,白錦兒并沒有把所有過冬要用到的裝備都拿出來,畢竟突然有這么多的一副冒出來,也實在是不合理。
也差不多是起床做早飯的時間了,
白錦兒用涼水洗了把臉又漱了漱口,這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其實屋子外面和屋子里面的溫度,感覺起來倒是沒多大的差別;白錦兒被那細碎的雨點拍在臉上,冷的吸了口氣。
“真冷啊,”
白錦兒緊了緊身上的襖子,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今日出來的人比平日里少了許多,出來的也多是縮著身子,將身上的衣服裹緊,
夾著雨水的風從四處刮過來,吹的周圍樹林子呼呼地作響,
也吹的人牙根子哆嗦。
已經有人和白錦兒打招呼了,
有些面熟的,知道了白錦兒的,或是吃過了白錦兒做的飯菜的,
對白錦兒的態度已經好了不少了。
一路上白錦兒和不少人打了招呼,到廚房的時候,正看見莫一鐘從旁邊的屋子出來。
莫一鐘就住在廚房旁邊,
這山寨后勤這一塊兒都是他負責的,白錦兒額外想拿些東西,要過的就是莫一鐘這一關。
莫一鐘似乎并不是一開始的就是負責在廚房干活的,
只是好像二十多年前,他的腿受過傷,
在那之后,
才負責了整個山寨的衣食住行。
說是衣食住行,其實主要也就是食這一塊罷了,畢竟其余的東西,這山上的這些人,也不是多在乎這個。
“喲,這大冷天的都這么早,”
莫一鐘只是在外面加了件薄薄的外披,那風夾雨刮在白錦兒臉上跟刀子似的,可在莫一鐘的身上,
卻好像和平常的微風沒什么兩樣。
“這天氣,估計那些小子丫頭,都要睡到中午才醒來。”
“我自然與他們不能一樣的,”
白錦兒走到莫一鐘身邊,自覺地接過了莫一鐘手中的水桶,
她熟練地將手中的水桶放進井里,聽見“撲通”一聲,然后開始搖晃著手中的繩子。
“給幾位當家做飯,別人可以起晚,我怎么好起晚?”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丫頭要這樣講話,”
“我們這兒啊,又不是什么宮里,大家都是兄弟姐妹,這么介意做什么?過幾天啊肯定會更冷,我去和凌一說一聲,就叫你不要做早飯了,”
“你起的這么早啊,我怕是老三估計心里可是要埋怨我這個做長輩的。”
“哈哈哈哈哈——”
莫一鐘給自己說的高興,哈哈大笑起來;白錦兒扯了扯嘴角,沒否認什么,也沒承認什么。
“對了莫叔,”
“馬上要入冬了,我們是不是要做些臘肉咸菜什么的?”
“還用你說啊,我呀,早就弄好了,”
莫一鐘臉上的笑容得意,
“你莫叔我啊,雖然不是丫頭你們這種開店的,但是也做飯做菜的好幾年了,這過冬啊要是不早點準備,冬天可是過不去,”
“那臘肉咸菜,我早早就弄上了,”
“到時候就是冬天沒什么吃的也不怕,有那些也足夠我們挨到春天了。”
“這樣啊,”
白錦兒低頭和著手上的面,思慮片刻,才對著男人開口說道:
“莫叔,可不可以給我些肉和菜,”
“我也有些東西要做的?”
“你?”
“你要做什么?”
“也是腌制一些過冬的。”
“現在?”
莫一鐘掀開鍋蓋,里面的湯已經煮沸了;熱氣騰騰地蒸在莫一鐘的臉上,男人的眉頭微皺,也不知道是被這熱氣熏的,還是聽了白錦兒的話,心中有所不滿。
“這天氣都涼了,你要是現在做,怕是做不成了,”
“哪兒有人要入冬了才開始做臘肉的?”
“不,”白錦兒搖搖頭,“我不是要做臘肉,而是要做腌鲊的。”
“腌鲊?”
和白錦兒說話的男人疑惑地看向她,
“那是什么?”
“是我們那邊一種腌肉腌菜的方法,”
白錦兒語氣淡淡地和莫一鐘說,絲毫不在意對方的目光,淡然地做著自己手上的事情。
“不需要多久,天涼了也能做,若是保存的好的話,留到明年春天也是沒問題的。”
“是嗎?”
莫一鐘說話的語氣有些狐疑,好像是不大相信白錦兒所說的。
“行吧,”
但是他還是大手一揮,同意了白錦兒的申請。
“那你說,你要些什么?”
“我要一帶塊豚肉,肥瘦兼有的,還有別的什么現在能尋摸到的蔬菜,都可以。”
“豬肉啊,”
莫一鐘點點頭,
“行,那你什么時候要,我待會兒找來給你。”
“就做完早飯吧。”
“得。”
“不錯啊小丫頭,會的還真多。”
“沒什么,都是吃飯的本事。”
白錦兒手中已經將面餅疊在一起切成了條,她對著莫一鐘笑笑,將手中的湯餅下進了鍋里。
莫一鐘看著白錦兒的眼神,又多了幾分的滿意。
白錦兒坐在石磨旁邊,手中拿著個小鞭子,看著面前蒙著眼睛的毛驢腳步有些慢下來的時候,便用小皮鞭打一下小毛驢的屁股。
才懈怠下來的小毛驢趕忙又動起來,拉動著石磨活動,發出咔啦咔啦的聲音。
估計著差不多了,白錦兒便學著莫一鐘叫自己口哨,呵著小毛驢停下。
“辛苦你啦,”
白錦兒把蒙著小毛驢眼睛的布解下來,拍了拍小毛驢的腦袋。
她看了看周圍沒人,憑空摸出一根胡蘿卜,遞到了小毛驢的嘴邊。
“吃吧,”
看著那臉長長的灰毛牲畜把自己喂的胡蘿卜吃進嘴里,
白錦兒這才有了發自內心的舒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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