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黑衣人究竟是誰人指派?
這些人的功力明顯都在他之下,雖是沖著公主去的。
但明知御林軍護陣,豈不是自投羅網?
一路上,大家都各懷心思,終于到了青云山的佛寺之處。
那寺廟的主持已經在外恭候多時。
眼見那馬匹和車轎停下,隨上前朝著那轎子福身。
“恭迎公主駕臨。”
盛爾雅一襲淡黃色的長裙,既是祈福,她今日的著裝便以淡雅為主。
縱然如此,卻依舊難掩她的嬌傲之感。
她對著主持微微頷首,眼眸卻是落在了一旁的時昱身上。
“你隨本宮一同入內。”
她言語之中有著一抹不可抗力。
時昱忙抱拳應下,等著陳公公也下了轎子,便隨著他們一同進寺。
青云寺乃清凈之地,隨行多人,是不可一擁而入的。
副統領向羽便守在門外,帶領眾人將寺廟團團圍住,保護公主的安危。
盛爾雅走在最前面,身側后方左右跟著時昱和陳公公。
進了寺廟大殿,盛爾雅從主持手中去過香品,隨之對著佛像之處三叩九拜。
“愿盛雍王朝國泰長運,百姓富足安定。”
她的清亮的聲音頓時響徹大堂。
陳公公和時戎跪在她的身側,復述著。
青云山祈福與旁處不同,許愿者需在佛像下跪上一個時辰,以表誠心。
如此一來,盛爾雅自然是需要長跪的。
只是從前在宮中一直都是過的養尊處優的生活。
如今這還沒跪多久,她就只感腿部酸困,膝蓋處壓得生痛。
可是她雖是個身子嬌嫩的主兒,可是在時戎面前,她還是忍了下去。
自己決不能在他面前漏怯!
一個時辰的時間,說長很長,說短也短。
終于在結束的時候,盛爾雅猛然起身,卻是腿上絲毫用不上力。
她一個趔趄,陳公公眼尖的趕緊推了一把身旁的時昱。
時昱被頓時推到了公主的身后,盛爾雅不出所料的倒在了時昱的懷中。
他好似是抱了一個燙手山芋一般,一把將盛爾雅推開。
但那畢竟是公主,他推開的同時,還用手扶著她的手臂。
“公主當心。”
盛爾雅不著痕跡的微微皺眉,小玉趕緊蹲下身子給盛爾雅捏腿活血。
陳公公在身前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隨之準備著皇帝交給自己的下一個計劃。
他們隨著主持從主殿到偏殿一個一個的參拜,后又公主代表皇室給青云寺添了些香火錢。
主持親自安排他們在寺廟后處的廂房短暫的休息。
“陳公公,咱們何時啟程回宮?”
時昱在一旁轉頭詢問這正坐在桌旁飲茶的陳才。
不知為何,許是經過來時的黑衣人的襲擊,他心下總是有絲不妙的預感。
“瞧兒這天都蒼蒼黑了,臨行的時候陛下特意交代,不能趁夜行之,依咱家看,時統領不妨好生護著公主,今夜在此處先行休息,等明晨在啟程回宮。”
陳公公在宮中的地位,可不比那權臣差。
畢竟是從先帝在的時候就在內宮伺候的。
如今深得皇上之心,他所言之多是代表皇上意思,時昱自然會聽進去。
他隨之點點頭,這寺廟畢竟是清凈之處,待客的廂房僅有兩間,看來今夜他只能和陳公公共眠了。
時昱剛想到這里,陳公公突然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唉聲道。
“看咱家這榆木腦袋,此事還未給公主交代,只是今日在那佛祖座下跪的久了,咱家老了突腿腳不靈光,不比你們這些年青人,就麻煩時統領去隔壁給公主交代一聲罷。”
“嗯。”
時昱答應下,直接起身朝著推門而出,朝著隔壁而去。
他站在盛爾雅的房門前,抬手輕敲。
小玉直接拉開房門。
“時統領,進來說罷。”
時昱眉尾微微一挑,還是走了進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身形剛進去,偷偷從房間里溜出來的陳公公,便在他的背后不遠處,對著站在門口準備關門的小玉瘋狂招手,示意她出來。
時昱朝著房間里面的走了幾步,卻聽見門砰的一聲關上。
隨之傳來鎖鏈清脆的聲音交錯。
他好似察覺出什么不妙,直接轉身,大步走到門口,推了推門,果然毫無反應!
“是誰?!”
時昱難得的生了氣,厲聲的說著。
陳公公和小玉趕緊跑到了他們的隔壁,聽著那拍門的動靜,兩人拍著胸口順著氣。
陳公公翹著蘭花指對著小玉說著:“咱家可是許久沒做過這么令人心悸的事情了。”
要不是為了皇上,他一把年紀,才不會去干此等“偷雞摸狗”的事情。
時昱反復的拍門,可外面寂靜無聲,房間內充斥著門碰撞鎖鏈而發出刺耳之聲。
“就這么不想和我獨處一室嗎?”
盛爾雅的聲音在他的身后乍起,她這次直接自稱“我”,和他平心而待。
“臣不敢!”
時昱直接轉身,單膝下跪行禮道。
盛爾雅突兀的撲哧苦笑。
隨之自己坐在桌邊,白皙的玉手提起茶壺。
將那壺蓋斜著掀起,嗅了下,茶葉的清香頓時撲鼻而來,她隨之斟上兩杯。
“起身罷,你我二人,不必多禮。”
她看著時昱微微一愣的起身,隨之繼續說著。
“來坐下嘗嘗這青云山上自產的茶葉,是與宮中不同的,這茶水分外清香些。”
爾雅端起其中的一個杯子,舉到他的面前。
時昱連忙接過,隨之坐在她的正對面,輕抿了一口那素茶,果真是香醇至極,只一口便讓人唇齒留香。
盛爾雅就這么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動作,眼中卻帶著一抹難言的深意。
“此次回京,我準備請求父皇下旨,與你成親,時戎,做我的駙馬可好?”
她言語之中不明深意,就這么直視著時昱的眼睛,連他眼中匆忙而過的躲閃,也盡數被她捕捉了去。
“公主...此番...微臣以為不妥。”
時昱突然變的支支吾吾起來。
“理由?”
盛爾雅依舊不動,緊緊的盯著時昱的每個顏情。
“微臣乃粗野之人,自然配不上公主的金枝玉葉。”
他忽而想到了這個借口。
周圍很靜,窗外還伴隨著蟬鳴聲作響,樹葉隨著微風傳來沙沙的聲音,還有時昱那自己可以聽到的胸腔某處狂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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