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菜鳥跳舞是什么感覺?
欣然點頭接受薇拉邀請的陸舟,在此之前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直到現在,他才對這個問題有了極為深刻,以及痛徹的領悟。
“腳往右邊挪一點,大概3厘米,對……別靠我那么近,動作稍微自然一點。對,很好……嘶——”
猝不及防之下被踩到了腳趾,雖然小姑娘的體重很輕,但依然疼得陸舟倒吸一口涼氣。
看著陸舟的反應,薇拉趕緊收回了腳,慌慌張張地說道。
“對,對不起。”
陸舟繃著臉,強作鎮定:“沒事,我不疼。”
他現在總算是體會到,能在被踩到腳之后保持微笑,并游刃有余地化解尷尬的瑪德琳女士,剛才究竟是有多么的不容易了……
一曲結束之后,薇拉紅著臉,提起裙擺向陸舟微微鞠躬施禮,然后轉身小跑著快步逃走了。
總算是從“儀式”中解脫出來的陸舟松了口氣,走到了舞池邊上。
就在這時,他正好遇見了一位熟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馬普學會物理化學研究所所長格哈德·埃特爾教授。
同樣注意到了陸舟,埃特爾教授笑了笑說:“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看著埃特爾教授,陸舟鄭重地說道:“還有,謝謝你為我寫的那封提名信。”
“不用謝我,事實上,向諾貝爾化學獎評審委員會推薦你的可不只有我,”埃特爾教授笑著說道,“不過還真是意外,沒想到克拉斯院士竟然做出這樣的決定。當在新聞上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驚訝地連三明治都掉到了桌子上。”
陸舟不好意思笑了笑:“這……還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兒,反正最后那個三明治也進了我肚子里。”埃特爾哈哈笑了笑,打趣了一句之后,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無論如何,恭喜你!”
在舞會的后半場中,一直到舞會結束,陸舟都沒有再下過舞池半步。
隨著其他賓客一起離開了金廳,向著等候在外面的專車走去的陸舟和其它諾貝爾獎得主一樣,被埋伏在外面的記者圍住了。
因為天太黑,人員嘈雜,他也看不太清楚都有哪家媒體。
不過只要是正經的問題、能回答的問題,他都一一作了簡單的回答。
CNN記者:“陸舟教授,請問您打算如何花掉這九百萬克朗的獎金?”
陸舟笑了笑:“這個問題我還沒想好,也許我會用它來改善生活,也許我會將它作為新研究課題的經費……或者,實在沒想好我也可能放銀行里存著。”
CNN記者:“我可以問下,您的下一個課題是什么?”
很多人關心著這個問題。
或者說,關心他的人,大多數都在關心著這個問題。
聽到記者的提問,陸舟并沒有給出一個很明確的答復。
“是一個很有趣的課題,它很難實現,但如果它是可行的話,也許將會改變我們所有人的生活。”
記者眼睛一亮,立刻追問道。
“比鋰硫電池還有趣?”
不只是特斯拉的汽車,比亞迪的電池,還有大江的無人機,以及蘋果的手機……自從鋰硫電池技術突破之后,高能量密度的電池已經融入到了社會中的方方面面。
如果說兩年前插著數據線邊給手機充電邊看直播還是常態,那么如今大多數人都已經習慣了三五天充一次電的生活節奏。
雖然不一定所有人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什么,但學術界卻不會忘記這事誰的功勞。
面對記者的提問,陸舟哈哈笑道:“我敢打賭,這個課題絕對比鋰硫電池有趣的多!”
在此之后,任憑現場的記者使出渾身解數,陸舟都沒有透露半個字。
終于擺脫了記者。
坐上專車的陸舟,徑直返回了酒店。
在酒店的大堂,他碰到了已經從晚禮服換成便裝的學姐。
同樣看到了陸舟,陳玉珊眼睛一亮,立刻走上前來,
“你到哪里去了呀,我找了你半天都沒找到你。”
在宴會上的座次是分開的,除了諾貝爾獎得主和王室成員以及政界要員坐在主桌之外,其它人都分散在會場的各個位置。
宴會結束的時候人流量很大,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對舞會感興趣。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真有可能稀里糊涂地隨著涌向門口的人群一起離場了。
陸舟:“你沒去金廳嗎?”
陳玉珊:“金廳?”
陸舟點了點頭。
“晚宴之后還有一場舞會,就在藍廳旁邊的金廳……”
聽到自己竟然錯過了晚宴的最后一部分,陳玉珊像是掉了錢包一樣跳了起來:“啊,你怎么不告訴我。”
陸舟一臉無奈:“我以為你知道啊。”
這玩意兒難道不是常識嗎?
大概是吧。
陳玉珊:“那……你跳舞了嗎?”
陸舟點頭:“嗯。”
陳玉珊小心翼翼問道:“和誰呀?”
陸舟:“瑪德琳公主。”
陳玉珊眼睛一亮:“公主?她漂亮嗎?”
陸舟點了點頭:“挺漂亮的……”
一臉遺憾的表情,陳玉珊嘆了口氣:“哎,羨慕,我也好想去。”
陸舟一臉無語地看著她。
不就是和公主跳了個舞而已,這有什么好羨慕的?
這時候,陳玉珊忽然一臉希冀地看著他。
“還有下次機會嗎?”
看到那充滿希冀的眼神,陸舟汗道:“這可是諾貝爾獎,你還想有下次啊!”
陳玉珊愣了下:“不能拿兩次嗎?我記得諾貝爾獎好像沒有限制一個人只能拿一次啊。”
陸舟嘆了口氣:“原則上是不可能的,就算能做到也相當困難。”
歷史上并不是沒有人拿過兩次諾貝爾獎,但拿到過的人卻是曲指可數。
這其中實力是必不可少的,但很大程度上,決定最終能否拿到這個獎項的,依然存在著很大的運氣因素在里面。
哪怕是此刻正放在陸舟兜里的那個獎牌也是一樣。
如果在最終做決定,或者說投票的時候,克拉斯院士對于他的年齡稍微猶豫了那么一下,可能他就得再等一年了。
陸舟心里很清楚,這其中有多么的不容易。
陳玉珊若有所思道:“但還是存在這種可能性的吧?”
陸舟搖了搖頭:“希望渺茫。”
陳玉珊嘻嘻笑了笑:“那就說好了,如果還有下次的話,你一定還要帶我來這里!”
聽到這句話,陸舟不在意地笑了笑,開玩笑的:“沒問題,要是真還有下次,別說是帶你來參加宴會了,隨便你提什么要求都行。”
別的flag陸舟不敢隨便立。
但諾貝爾獎這種玄學的東西,他還真尼瑪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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