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自那次失眠后,也不知是不是小豆芽極其喜歡和爹爹哥哥一起睡,接連幾晚都是睡到一半就醒了,醒后只能拿著枕頭去白云房里。
她也不需要說話,往往只需盯著白云片刻這人就能醒來,故作不知他的沉默忍耐,厚著臉皮等著他開口,換個床后果然能美美地睡到天亮,后夜渴了餓了就扯扯某人衣袖,溫水糕點就送到嘴邊,吃好喝好后繼續抱著白天睡覺,不知不覺,也就上了癮。
白天自那天極不舒服地醒來后,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某張日漸熟悉入心的臉,感受到身上依舊是強勁的力道,緊緊箍著自己,他說怎么睡的渾身泛酸,也不知他娘是怎么想的,半夜就過來了。
第一次和爹爹娘親同床,沒有想象中美好,他娘睡在最里面,霸道地把他當成了抱枕,這樣的體驗一次兩次也就夠了,沒想到之后斷斷續續地,他發現他娘居然在這邊定居了,好么,要他天天被死抱著,每晚身上沉沉做噩夢,他不干了。
白云其實也和天兒一樣,適應著屋內多了一人的生活,也沒想到妥協了一次后的幾天,斷斷續續地睡著就被一股哀怨的視線盯醒,有時確實床邊站了個黑影,有時卻是他自己的錯覺,連續幾日他睡的其實不如原來好,白日的精神也差了許多。
待次數不是簡單的幾次,成了每晚半夜過來盯著你,時間也漸漸越來越早時,不知不覺,也不知怎么最后就直接發展成了晚飯過后自動過來蹭床,屋里的屬于那人的東西也被稀稀拉拉的越帶越多,偏這人還不好好擺放整齊,東扔一件西丟一件的,起初他是不想管,只不過在自己屋,經常進出看不得這么亂,就順手疊了下,這一疊,就疊成了某人徹底的撒手不管。
現在讓他回想事情怎么發展到這一步的,白云還真有些理不出頭緒,回神過來時,這人已每晚自覺準時報道,肚子也像個小鍋似的扣了起來,躺在床上不是逗弄小白到呲牙咧嘴,就是逗弄天兒,指使小人拿這拿那,逼到小人黑臉要發火才徹底罷嘴。
或是半夜突地勾他衣袖,簡短地一個渴或餓字,起初他沒準備,還要起夜去做些東西,后來有了經驗,每晚放在床頭小桌上一些水或糕點,也幸好那人新打的床夠大,睡上三人余些七七八八的東西也足夠,欣慰的是這么折騰一番,那人的孕吐明顯輕多了,白云也就依了,只不過自那天起,晚上就沒怎么睡好,倒不像上次那人懷孕時常做夢了。
最初,那人睡最里面時,天兒是睡中間的,他只是半夜給她拿些東西,就算是隔著天兒也適應了好幾日,卻不想天兒某天跟他說要換換位置,想睡外面,起初他不同意,擔心他小會掉下去,也不明這娘倆的關系顯然好轉了些,怎就突地不愿挨著那人了,后看天兒提了數次,態度很是堅決,只好試了兩日,天兒倒是睡的很安分,也沒有掉下去,倒是一換位置,他才終曉得天兒為何態度堅決地要換了。
許是天氣漸熱的原因,那人極不喜蓋被,只著中衣還衣衫不整,看著極為尷尬和不習慣,偏偏那人沒有自覺,天兒換位置那天自己也不知嘟囔了幾句什么就睡了過去,左邊右邊都睡的極香,只有中間的他聞到中間不熟悉的氣息有些難眠,好不容易睡過去時,再次被驚醒那人已像八爪魚似地纏了上來,他試著兩分力氣又掙不來,想到那人的肚子,又不好再大力,只能被緊緊箍著渾身不自在的緊,尤其是觸到旁邊擠過來的柔軟,更是不知所措,他僅有的兩次和女人接觸的記憶都是模糊的,也不喜這般突然的親近。
長了記性后,白云晚上在睡時本是習慣平躺,也因此朝著天兒外側的方向,同時與這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卻發現依舊是于事無補。
習慣,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就這樣折騰地過了兩月,林青的肚子愈加吹氣地鼓了起來,行動也漸漸不如之前方便,脾氣喜怒無常,白云,卻也不知不覺地習慣了,入夜后每每纏上來甩不掉的青草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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