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沈修棠是誤以為自己是王氏所生庶女才說了這些話。
姜昀欲解釋,又覺得解釋唐突。這時蘇桃在側冷聲道:
“你竟然說王氏姨娘是我們小姐生母?”
蘇桃要不是看在沈修棠對姜昀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早就添了一句長得好眉好貌,可惜瞎了你的狗眼。
沈修棠困惑時,肩膀搭了一只手
“沈兄誤會了!誤會了!我這位三妹妹不是王姨娘生的庶女,是我先嫡母生的嫡女。
是我們姜家堂堂正正的嫡女,我的嫡親妹妹……”
姜彥祈說到這眉頭一皺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不跟你說這些瑣碎事,聽曲,來來來,沈兄我們聽曲飲酒去。”
姜彥祈拿了一酒壺,姜昀眼疾手快又奪了回來,日榮在旁拉著姜彥祈坐好。
過了約半時辰,姜彥祈伴著絲竹管弦聲呼呼大睡過去。
沈修棠與姜昀四目相對,姜昀看了一眼外頭烏壓壓一片遠處高掛的燈籠隨風晃動。
總不能真等人定時分才扶著這醉醺醺的人一同回府吧。
姜昀看了一眼那俊俏的男子,“沈公子,賬已經結過了,這時辰我們也該回府了,要是公子還沒盡興公子可四處轉悠。”
沈修棠也不客氣,想從姜昀口中探知這京中有哪處好玩的地兒。
“沈某來京不久,來京后多半時間都花費在考榜上,現在秋榜考完,這留京還有好些時日,不知姜小姐有何好玩去處告知沈某?”
姜昀臉色一紅一白,這沈修棠真當自己是長期偷摸出府不正經的女子了?
“我一個深閨女子,怎么知道你們男子喜好的去處有哪些!看你長得相貌端正,一副正人君子,怎么說話這般不像樣!”
姜昀說完氣鼓鼓推了推姜彥祈睡得死沉的臉。
“我這位二哥哥在京中紈绔也是出了名的公子哥,等他酒醒了你問他去!”
沈修棠也算是厚皮,聞言戲謔起了姜昀:
“你這話?嘶……,我沈某乃堂堂正人君子,我問有何好玩去處,你想去哪了?”
沈修棠一副調侃,姜昀臉上紅得像殷紅牡丹。
瞥過臉去看了一眼日榮白了一眼,原本是打算讓日榮扶起姜彥祈一同回府。
姜昀一想自己頭一次出門就被姜彥祈當場逮著,興致全無也就罷了,還攤上這么一個口出不遜的沈修棠,這回姜昀氣頭上哪還愿意管這醉醺醺的酒鬼。
沉了沉嗓音道“回府。”
日榮圓溜溜的眼望了望姜昀:
“小姐,小姐,你不同公子一同回去嗎?”
見姜昀不應,人就要快出門檻那了,又不死心道:
“府中現在這時辰最是森嚴,小姐等公子酒醒了一同回去比較安全!”
“你就照顧好二公子吧,不用操心我們小姐的事了。”采薇吐了吐舌頭,跟了上去。
等姜彥祈酒醒時,已是人定,沈修棠在旁飲了幾杯酒,嘴里還夸著這酒名不虛傳,果真是好酒。
只是幾杯下肚后,沈修棠覺得這酒清香不是烈酒,怎么姜彥祈幾杯就醉成這副模樣。
看旁邊日榮的樣子,這應不是姜彥祈頭一次爛醉如泥,喝了這么多次酒量還是這般淺,可惜了這一股好酒。
一旁打瞌睡的日榮醒后,緊忙去推了推姜彥祈。
“公子,人定了,該回去了。”
姜彥祈睜著惺忪睡眼,神識清醒,看了一眼四周,屋里只剩沈修棠與日榮兩人。
“三小姐呢?”
“三小姐一個半時辰前就回去了。”日榮打著哈欠,有氣無力的說著。
姜彥祈聞言,身子彈跳起來,拍了拍日榮腦袋瓜子
“三小姐回去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日榮嗷嗷叫疼,捂著腦袋“小的叫了,公子睡得沉,小的怎么叫都不醒啊。”
“那你不會跟著三小姐一同回去嗎,你這蠢貨,蠢貨!
我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在這睡一晚能少塊肉,何況還有沈兄在這,三小姐一介女流,你怎能讓她在黑燈瞎火中獨自回府!”
姜彥祈說著不解氣,又抄起桌面的玉扇往日榮腦袋砸去。
沈修棠上前將人拉了回來。
姜彥祈定了定身子,摸了摸頭頂,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沈兄,今日事出突然,改日,改日我一定在請你好吃好喝一頓。”
“姜兄,莫急,令妹一身男子裝扮,這又是天子腳下,難不成姜兄還擔心令妹遇匪?”
姜彥祈聽得直打寒顫“沈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胡話可不能亂說啊,萬一真被沈兄說中,我妹妹真遇了匪,沈兄你我怕是當不成朋友了。
沈兄,我不跟你多說閑話了,我得馬上回去。”
姜彥祈轉身看日榮一副委屈的杵在那,氣打一處來,又敲了敲
“還不趕緊回府?!”
沈修棠看姜佑安酒氣未褪的臉色紅暈一片,這一溜煙就出了門。
想不到這姜彥祈這般在乎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嫡妹。
沈修棠想起剛剛姜昀惱羞成怒時不免輕揚嘴角“這姜家女還真是個妙人。”
姜彥祈爬墻回了府內,偷偷摸摸的去了姜昀院里。
“小姐,二公子來了,現在正站在門外呢,說話含含糊糊的也不知有什么意圖。”
蘇桃進門看姜昀正在寬衣解帶準備就寢。
片刻,蘇桃出門,看姜彥祈在院門外,施了禮,聲音不冷不淡說道:“小姐歇下了,二公子有事可等明日再來。”
姜彥祈看見蘇桃那會心里松了口氣,又恢復吊兒郎當的樣子,聽蘇桃的話隨便罷了罷手,將蘇桃打發回院內,自己才慢悠悠的回東梧院。
到了東梧院,日榮吩咐丫鬟端來洗漱,又端來一碗安神茶讓姜彥祈喝下。
等屋內無人是,日榮才忍不住跟姜彥祈探討道:“公子,你說三小姐是不是在府里哪處挖了個通道?不然她怎么出府又怎么進府門的?”
“跟了本公子這么多年,腦筋還是一點沒變通。
有錢能使鬼推磨,三妹妹金錢萬貫,用錢收買幾個家仆算什么事。”
“三小姐可以收買人心,公子我們也可以啊!這樣一來我們想什么時候出府就什么出府,想什么時候回府就什么時候回府。
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做這爬墻君子了。”
“既然你這么說了,以后你的月銀悉數充公當這收買人心的花費了。”
日榮一聽姜彥祈要打自己銀錢主意,一副肉疼護著錢袋子的模樣。嬉皮笑臉道
“小的覺得這當爬墻君子也沒什么不妥的。”
主仆二人說了一會話,燈就滅了。
姜彥祈喝了安神湯藥,卻夜夜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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