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宛驚怒,臉上火辣辣的疼意,張燕宛面色有些扭曲:“皇后娘娘縱容奴才欺凌臣妾,皇后娘娘這是公報私!”
姜昀眉頭一蹙,看了一眼于嬤嬤,于嬤嬤會意,走到張燕宛跟前,又是一掌摑了下去。
張燕宛見姜昀如此行事,惱怒之余又添了幾分驚恐:“你!”
姜昀看著張燕宛兩邊臉頰通紅,輕笑如春風煦日,驕陽下尤為奪目扎眼:“張婕妤行事這般魯莽沖動,本宮教導你,而是懲罰你,你非但不念本宮的恩,還說本宮公報私仇,本宮與你哪里的仇?”
張燕宛恨得雙眼通紅:“皇后娘娘分明是瞧臣妾不順眼,今日的事沈婕妤也有過錯,為何皇后娘娘不罰張婕妤,反倒一昧拿臣妾的不是,皇后娘娘這樣不是公報私仇,那是什么?!臣妾不服!”
姜昀眼色一冷:“不服?”
一旁的余美人在旁低聲道:“皇后娘娘寬宏大量,為人寬厚乃是后宮嬪妃都了然于心的,姐姐這么不懂事,也難怪惹皇后娘娘生氣。姐姐,還是快些認錯,娘娘自然不會為難姐姐。”
張燕宛勃然大怒:“本宮與皇后娘娘說話,哪輪得到你來插嘴?!”
余美人眼角泛紅,委屈道:“妹妹也是為姐姐著想,姐姐不領情也罷了。”
張燕宛狠狠地咬住了唇,恨恨的橫著姜昀。
須臾的安靜,所有人壓著不敢喘著大氣。
姜昀深知身為皇后最要緊的是做好中宮本分便可,不需事事都得自己親手做。若是能是借別人的手,做自己想做的事,處理自己想處理的麻煩,那便是最好的謀算。”
張燕宛母家強盛才有今日的囂張跋扈,即便不得寵,后宮的奴才也不高欺壓。
姜昀看了一眼張燕宛囂張凌厲得面容,淡淡道:“你若是不服,可去皇上那說理,也可去太后那說本宮的不是。”
姜昀笑著彈了彈沾了花瓣的衣裳,一手撫在隆起的小腹中,站了許久,腰有些酸累。
張燕宛一聽皇上,嚇得發怔,露出畏怯神色。
皇帝不喜她,她自然知道,也正是因此,她才恨透了受寵的沈姝。
姜昀瞟了眼張燕宛,語氣冷若寒霜:“張婕妤今日有失規矩,罰俸祿半年,以示懲戒。張婕妤,本宮罰你,你可服?”
張燕宛臉上全然沒了剛剛的氣勢凌人,艷麗的臉上通紅。
于嬤嬤見張燕宛臉色還存了幾分怒意,便板著面孔冷冷道:“張婕妤今日老奴給娘娘的兩掌是皇后娘娘賞給娘娘您的,您若是不服,便可去皇上跟前說去,您是要是愿意承受的那便受著,日后好好長長記性。
于嬤嬤看一眼地上渾身發抖的張燕宛,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委屈難堪。
姜昀須臾道:“若是張婕妤受不了這樣的委屈,本宮不罰你就是。”
姜昀的聲音帶著一絲嫵媚,可是如今聽來不由得讓人覺得字字驚心,仿佛這說不盡的嫵媚中隱藏著千刀的凌厲。
張燕宛聞言悚然一驚,咬牙切齒:“臣妾認罰!”
張燕宛頓了頓:“那沈婕妤……”
姜昀挑眉:“沈婕妤有何過錯?”
張燕宛一雙眼盯著沈姝,氣結時,一旁跪著的映月扯了扯張燕宛,怕張燕宛再次惹得皇后不悅。
姜昀隨后道:“沈婕妤和余美人今日也受驚了,若無旁事,就回去歇著吧。”
沈姝與余美人如逢大赦,急忙告辭退下。姜昀拂了拂袖子,由蘇桃攙扶往鳳華宮里去。
姜昀走后,映月緊忙扶起癱在地上的張燕宛,張燕宛惱怒,一掌打在映月臉上:“都是一群廢物!”
映月忍著疼意又過去攙扶張燕宛起身。
到了晚膳時分,皇帝早早便過來陪姜昀用膳。
姜昀站在祥云殿回廊下,遙遙望見了皇帝便笑,眉梢滿是笑意。
“皇上今日怎么這么早來臣妾宮里。”
齊煜到了姜昀跟前,挽起姜昀溫熱的圓潤手,姜昀有了身孕,比先前是圓潤不少,手指也圓圓的,白皙可愛。
帝后這番動作,外人看著也是親密無間,蘇桃偷偷笑了笑。
“近日朝中無事,朕批完奏折就來了。怕皇后餓著,也餓著你腹中的孩子。”
姜昀笑道:“臣妾近日食欲好,胃口大漲,皇上瞧臣妾,臣妾是不是胖了一圈。”
姜昀低頭打量自己,隆起小腹擋著,也見不著腿腳。
姜昀含笑的如夏日盛開的蓮花一般,皇帝一見,眉梢也不自覺揚起。
“圓潤是福,朕瞧皇后倒是有福氣。”
姜昀睨了皇帝一眼:“臣妾就怕皇上嫌棄臣妾不如昔日纖瘦。”
皇帝道:“皇后無論如何模樣,朕都喜歡。”
這會蘇桃端了一碗乳白魚湯上來,魚湯香溢,勾得姜昀食欲大增。
姜昀舀了一口,皇帝便拿起銀勺喂了姜昀一口。
皇帝隨后自己舀了一湯匙,飲下后道:“這湯甘甜。”
姜昀聞言,又飲了一口,蹙眉:“這湯分明是咸的,怎會甜。”
皇帝忍不住笑了,一雙桃花眼仿佛有星辰點點。
皇帝溫柔道:“是朕自己心里覺得甜。”
姜昀笑著瞋了皇帝一眼,努嘴道:“皇上什么時候也學會這滿嘴油腔。”
皇帝眉梢眼角皆是笑意:“朕看皇后聽著也是歡喜得很。”
姜昀臉色一紅,皇帝笑意更濃。
晚膳后,帝后二人在茶幾上對棋,皇帝片刻緩緩道:“李盛今日來說,張婕妤與沈婕妤在御花園起了爭執,張婕妤沖撞了你。朕已經讓人去罰了張婕妤抄寫佛經百遍,好好修身養性。”
姜昀失神片刻,皇帝趁機落了一子。
姜昀回神時見皇帝的眼睛笑意盈盈。
姜昀看著這落了下風的棋盤,有些惱。
“如此一來,張婕妤更是恨透了臣妾。”
皇帝慢慢又下了一子:“她是因沈婕妤起的爭執,朕罰她,她恨你作甚。”
姜昀思索片刻:“后宮是歸臣妾的,后宮安穩,皇上才能安心。臣妾不會蓄意惹是生非,皇上倒是會挑撥離間。
張婕妤的性子,要是逼急了,找沈婕妤晦氣,那還不是給臣妾添麻煩。”
皇帝面色一緊:“張婕妤不過是桀驁些,今日的事沈婕妤與她就算有爭執,不過是吃些皮肉苦頭,也不好太過分。你如今有了身孕,這些腌臜事,能不理,便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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