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侯爺怎么走了?”
辛苦李蒙辛苦做了五六個菜,面子也白充了,活也做了。
“你想他留下?”
對方靠在石桌上,露出一絲不悅。
“你不是特意囑咐我做飯,留他吃飯嗎?人走了,豈不是顯得我們小氣。”
不是真心留人家吃飯,為何不知會她一聲。
害她白忙活一場。
大爺,多說一句話會累死您嗎?
自然,這些話是腹謗。
看在這個活招牌的份上,李蒙自然是親切萬分。
“要不我去找他回來?”對方尤嫌不夠,還火上澆油一句。
要不是看你長的帥,老娘早就兩口水噴在你臉上!
“何必多此一舉。”
李蒙這叫涵養好。
“李宛,快去叫馬氏來,人多吃飯才熱鬧。”
李宛應聲很快就去了。
李蒙便回廚房將今日的菜出鍋。
將梅菜扣肉,糖醋魚,涼拌三絲,蒸蛋與酸菜筍子湯通通擺在了院中的石桌上,這時陣陣涼風襲來,吹去了李蒙額頭的汗珠。
今日陽光也好,密密麻麻透過枝葉傾瀉而下,斑駁打在兩人身上,柔和極了。
“李姑娘。”
剛擺好,李宛就帶著馬氏來了。
馬氏看著這滿桌的菜,想著過年怕也吃不到這么豐盛的吃食,來了李蒙家后,若是留下吃飯必然頓頓有肉。
這放在以前簡直不敢想。
偏偏她又吃不下,怕吐。
只是今日聞到這酸溜溜的糖醋魚,倒是覺得舒服。
“我看你婆婆的棺木還沒有安葬,這天雖然涼快了,可是不怕發臭嗎?”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李蒙便裝作不經意問道。
她家是做吃食的,隔壁躺著個腐爛的尸體,試問味道再好,哪個食客敢吃?
“我聽,聽別人說,說是……我公公攔著不讓安葬,說是婆婆死的冤,非讓知縣給說法。”
馬氏沒想到李蒙主動搭話,一時有些磕磕巴巴,平日里都是李宛問的居多。
李蒙不太關心,也不愛發表意見。
“哦?”
難怪不得今日瞿清流他們特意上了李家。
想必是知縣的意思。
“給什么說法?兇手抓到了?”
李宛也一臉好奇。
李蒙不提,她差點忘了隔壁還擺了一具尸首,她出去時就聽到別人議論李嬸死狀之慘,如何如何云云。
她本就膽小,這樣想著頓時飯也不香了。
“沒有,說是為何不開堂審問?明明有嫌犯卻……”
說這話時下意識覷了一眼默默吃飯的人,見他眉頭一蹙,馬氏心中一驚,立刻低下頭來。
“不是我說的,李姑娘公子不要多心。”
馬氏不知怎的,一見到楚靖淵那張臉就覺得害怕,總覺得背脊涼嗖嗖的。
飛云縣也沒來過這么俊的公子,只是她也說不上來為什么怕這個人,想必是那晚見他一下擰斷了婆婆的胳膊?還是從第一眼開始……
“這個自然不會多心。斷案又不是你我這種婦人做的事,自然知縣和捕快,不用擔心。”
李蒙柔聲道。
又轉頭看向楚靖淵,“難不成今日他來也是為這件事?”
楚靖淵倒是沒想到她性格如此耿爽,說問就問,也不分場合。
“是。”
“那你如何打算?”畢竟有殺人的嫌疑,李嬸再不下葬,等尸體臭了,怕整個飛云縣都會知道。
“沒有打算。”
楚靖淵又夾了一塊扣肉,不肥不膩,嚼的十分有滋味。
高人。
或者說有靠山的高人。
完全不懼人言,這點上與李蒙倒是一模一樣。
只不過李蒙沒有靠山,就低調多了。
尤其在這古代,女人地位本來就不高,李蒙自然遵紀守法,連個性都不敢有呀。
江陵本就以刑法嚴酷出名,殺人的罪名可不小,小八如此從容淡定,看來此事多半與他無關。
“你既然沒有殺人,何不主動去衙門交代清楚呢?”
李蒙搖搖頭,又道。
“麻煩。”
果然,與李蒙想的一樣。
“罷了,那就順其自然等待府衙傳候審問吧。”李蒙哭笑不得,心中最后一絲懷疑也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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