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陣急促紊亂的敲門聲毫不客氣的打破了夜晚的靜謐。
“誰?”
李蒙心中一個咯噔,再望向窗外時隱隱看見了明黃的火光。
接著隔壁家的狗叫了起來,遠處又有狗叫聲回應,一時此起彼伏。
李蒙趕緊掌了燈,披了一件外衫就出了房門。
迎面碰上同樣掌燈出來的李宛,一臉惶恐,“姐姐,這半夜三更誰來敲門?”
“我也不知道。”
敲門聲逐漸不耐煩,大門被迫發出吱吱的響動,似岌岌可危,不堪一擊。
李宛的心也跟著狂跳了起來。
“要不,讓姐夫去看看吧。”
“我們先去瞧瞧。”
李蒙掌著燈就直接打開了房門,徑直入了院子,初秋的夜晚吹著些許涼風,李蒙不免裹緊了衣衫,下一刻,她掌燈的手就輕了。
“我來吧。”
李蒙的心稍稍定了些。
“咦?姐夫,你從哪里冒出來的?”李宛長噓了一口氣,還以為姐夫真的聽不到,方才都沒有起床,她一個姑娘家,也不好意思去叫。
“會不會是府衙的……”
李蒙的話還未完,楚靖淵就搖了搖頭。
三人站在了門口,楚靖淵沉聲道,“是誰在敲門!”
敲門聲戛然而止——
聽的外面有雜亂的腳步聲,靜默了片刻,才聽的一聲有力沉著的聲音穿透進來,“開門!”
看來是命令慣了!
李蒙心中頓時有些譜了,面上倒是沒有慌張。
楚靖淵將手中得燈遞給了李蒙,才打開了門,
外面火光透亮,整整齊齊得站著兩排兵士,一丈開外站著兩人。
“父親。”
楚靖淵拱手一拜,朝著其中一人端端正正的行了個大禮。
父親?
來者只是站在那處,寬厚的背膀似有陰云圍繞,恰好遮掩了神色。
“姐姐,他,他是……”
李宛的舌頭有些打結,來人是姐夫的父親?比姐夫可怕一百倍。
“嗯……”
那人不過微微動了動,又對著身旁的人道,“走吧。”
“是,父親。”
身旁的人同樣生的俊眉朗目,舉手投足都刻顯了尊貴二字,正是小侯爺夏云逸。
居然是親兄弟!
這下李蒙的臉色青了。
兩兄弟的姓氏居然不同,不對,不對,古代的人不是最愛什么收義子嗎?
這樣就說得通了。
臉色就自然由青轉白,好了不少。
楚靖淵倒是不為所動,維持著那個姿勢。
江陵候走了幾步,發現楚靖淵并未跟上來,也不著急,一躍就上了馬,居高臨下的看了楚靖淵一眼,冷冷的道,“怎么?不想走?”
“恕孩兒難從命!”
楚靖淵聲色清明。
“父親!”夏云逸也跟著上了馬,拱手道,“您如此奔波勞累,剛到此地,還是先歇息,明日再……”
“來人,將人捆走!”
馬上的人不過微微抬了臂,就掐斷了夏云逸的話。
“末將領命!”
兩隊兵士有條不紊的一擁而上,將楚靖淵捆了個堅實。
“啊……”李宛忍不住發出驚呼,就被李蒙嚴嚴實實的捂住了嘴,眼看著一行人押著楚靖淵浩浩蕩蕩的離開。
直至最后一絲光亮消失在街道深處……
李蒙趕緊鎖了門,又找來幾個木頭抵好,才神色不豫的與李宛回了屋。
“姐姐,嚇死我了!那人是姐夫的父親,可是好可怕,又聽小侯爺叫他父親,難不成他就是江陵王!”
人人都說江陵王鐵面,手腕雷厲風行,在江陵王的管轄內,若是想犯罪,那等著的就是酷刑!
見他叫親子也一樣捆了去,才知道傳言不虛。
“怕什么!虎毒不食子,不過是捆走了,最多打一頓,還能如何?”
李蒙心緒不寧,今晚的動靜怕是左鄰右舍都驚醒了。
不過礙于有軍隊,倒是不敢明目張膽出來瞧。
如今小八被帶走,兩人雖是假夫妻,可是交待也沒有一句,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明日怕是就會傳得沸沸揚揚,生意還怎么做?
何況小八身上又牽扯這命案,李蒙總覺得不妥當。
“可,可是姐姐不擔心嗎?姐夫竟然是江陵王的兒子,那么和小侯爺是一樣的,只是為何從前沒聽過這位呢?”
李宛順了順胸口,這半夜三更來了這么多人,尤其是江陵侯,尤其令人懼怕。
“江陵候的兒子多了去了!又不是嫡子,沒聽過也是正常的。”李蒙道。
“可是,姐姐和姐夫既然是夫妻,為何姐姐方才沒有表明身份?”
萬一江陵王帶走了姐夫再也不回來,那姐姐豈不是就慘了,身份還是必須要承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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