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嘆了口氣：“趙夫人托人送信給我，說閑來無事，要上咱家做做客。”

“趙家和我們應該沒有很深的交情吧……”

老夫人挑挑眉：“是啊，平日里也沒和他們打什么交道，要來做客，不跟大夫人說，塞我這了，我就想著，是不是上次的紙鳶大賽出什么事了。”

衛落纖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老夫人看著，連忙湊過去：“怎么？你惹著人家了？”

“啊？沒有。”衛落纖糾結了下，才說：“祖母可知道那趙公子被禁足了？”

“不曾。”

衛落纖輕嘆氣：“這……就是三姐姐和那趙公子在一塊，被趙夫人瞧見了。”

老夫人皺起眉頭：“這倆孩子怎么會碰上呢？”

“許是上次的席會。”衛落纖想了想又說：“聽人說紙鳶大賽的時候，還沒開始，趙夫人就稱身子不適離開了，三姐姐也便落了單。”

老夫人點點頭，想著東西，緩緩開口：“也是，趙家就這么一個，唉，真是麻煩呀……”

衛落纖輕輕點頭：“兩家不好撕破臉，那趙公子又是個倔的，對三姐姐也算是好的。”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輕笑：“哎呦，你想讓我出面，撮合他們呀？”

“我……只是覺得，這感情之事，湊對了，自然是喜，但拆散……那肯定是不好的呀。”

看著衛落纖一臉別扭風樣子，老夫人捂著嘴，笑出聲：“你個小丫頭，在我一個老婆子面前談感情。”

衛落纖面上一臊，著急的說：“什么呀祖母，怎么說，我，我也是快要嫁人的呀！”

“哼哼，沒羞沒臊的，哪家姑娘把這嫁人天天掛在嘴邊？”老夫人好笑的看著她，但心里卻有些難受的，這一轉眼，小丫頭就要嫁人了呀……

衛落纖想了想，咧嘴笑著：“對啦！還有君兒呢！”

老夫人輕笑：“嘿呦，這還真是親姊妹不是？”

衛落纖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嘿嘿，我應該還是好點的吧？”

老夫人忍不住笑：“你們……彼此彼此吧。”老夫人微微低頭想了下，最后嘆了口氣說：“罷了罷了，你先回去吧，這事你不用管了。”

“……好吧。”衛落纖起身行了行禮：“孫女告退。”

“姑娘。”

衛落纖點點頭，扭頭對許婆子笑了笑：“許婆婆，過會往屋里送壺熱茶。”

“哎，好，四姑娘慢走。”

“小靈，這些書你能看完嗎？”

陳舒看著小靈旁邊已經放了好幾本書，還在挑著。

小靈邊找書邊說：“嗯……我看書慢，但是我想多看看，姑娘不知道什么時候嫁人呢，我可不能給姑娘丟了臉。”

陳舒嘆了口氣，走過去，幫忙把小靈身旁的書搬到一旁。

“那你慢慢挑，待會我幫忙給你送過去。”

“嗯，謝謝你！”

陳舒斜靠在一旁，看著小靈，樣子還算清秀，就是傻了點，想不通……

“陳舒。”

陳舒渾身一激靈，連忙站直身子，果然看到衛永良緩緩走進來。

“公子，怎么了？”

小靈也扭頭望去，放下手里的東西，笑了笑：“大公子！”又想到了什么，福了福身子：“多謝大公子，讓小靈能識字看書。”

衛永良輕輕搖頭：“沒什么，你繼續吧。”

小靈點點頭，又扭過去，輕輕扒著書架上的書。

衛永良微瞪了眼陳舒，才又說：“那個架子上的都是些簡單的，你隨便那些就好，一次一次的不著急。”

“好的。”

衛永良走過去坐下，陳舒趕緊給倒了碗茶，衛永良輕哼，喝了口。

放下茶碗想了想，衛永良拿起筆在紙上寫著東西，一會紙上就出現了些清秀而不缺力度的字。

他把紙丟給陳舒：“去看看那里面有沒有，沒有的去找出來。”

陳舒看了眼剛才小靈拿的書，嘆了口氣，認命的走過去，忙活起來。

衛永良坐那看著小靈，嘴角輕輕勾起想著他輕聲開口：“小靈。”

小靈疑惑的看過去：“嗯？需要我做些什么嗎？”

“沒有，光看會可不行，你有練字嗎？”衛永良輕輕搖頭道。

小靈愣了下：“……還要練字？”

衛永良輕笑，伸手叫她過來：“來，到這寫寫字吧，我剛給你挑了些書，你先看那些吧，不必挑了。”

小靈點點頭，把手里的書放回去，然后走過去，站在衛永良一旁沒有動作。

“怎么了？”

聽到衛永良的問，小靈也懵懵的，一臉迷茫的看去。

衛永良指著桌子上的筆：“拿起來寫寫看。”

小靈回過神，連忙點頭，伸手拿起那只筆，她看了看，忍不住出聲：“哇――”

“嗯？”

小靈笑著搖搖頭：“沒事，這毛筆也能做那么好看呀……我記得我見過最好看的就是當年姑娘送給葉三公子的那支呢。”

衛永良臉上一僵，什么？葉三公子，了……葉晨？

纖兒送給葉晨禮物，好看的筆，當年……很久以前？

衛永良看了眼小靈，笑著問：“嗯？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沒這個印象？”

小靈微微仰頭想了下：“嗯……對了，那時候公子和六姑娘出去了，沒在家里。”

衛永良輕輕點頭：“哦……”

“大公子，我寫哪里呀？”

衛永良連忙拿起一張紙，想了想又起身說：“你坐下寫。”

小靈嚇得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坐著呢。”

衛永良指了指那邊的椅子：“我坐哪里，寫字好好坐著便是。”

小靈猶豫來猶豫去，最后一閉眼坐了上去。

看著眼前的白紙，抬頭看相衛永良：“我要開始寫了嗎？”

衛永良點點頭。

“我要寫什么呢……”小靈拿筆點著下巴，皺著眉想著。

衛永良看著小靈，也想了下，然后從新拿了支筆，沾了沾墨，在紙上寫了：意憶說爾

衛永良看著笑了下：“就寫這個吧。”

小靈看了一眼：“嗯？這是什么意思呀？”

衛永良輕輕放下筆，往旁邊走去：“沒什么意思，就是……幾個字拼在一起罷了。”

小靈點點頭，又拿了一張紙，對照著開始寫。

陳舒整理著書，看了小靈一眼，又看了衛永良一眼。

想了想，他起身把門關上，將另一邊的窗戶打開。

“哈哈哈，外面風塵大，開這扇窗戶要好一些。”說著又走過去。

衛永良看著關上的門，揉了揉下眉心，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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