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這時門被輕輕敲響，幾人都齊齊望去，陳舒扶著地快速起身走過去。

“大哥，是我。”

陳舒看了眼衛永良，才輕輕把門打開：“四姑娘，里面請。”

陳舒便看見衛落纖臉上的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消失。

衛落纖輕輕皺眉，把陳舒從上到下的看了遍，然后略微嫌棄的搖搖頭。

陳舒此時覺得自己不知該做些什么或者做過什么，讓四姑娘可以嫌棄的毫無掩飾……

衛永良伸著頭望了眼，然后對衛落纖輕輕招手：“纖兒？來坐。”

衛落纖點點頭，走過去，一扭頭便看見拿著筆坐在書桌前的小靈，便改了方向，走到小靈身邊。

小靈看著衛落纖過來，忍不住笑：“姑娘看，這是我今日寫得。”

衛落纖一挑眉，輕輕拿起一張看了下，雖說有些歪扭，但還是可以看的下去。

小靈覺得內心很緊張：“姑娘覺得如何？”

衛落纖笑著點點頭：“很好啊，第一次寫便如此，日后多加練習，一手好字也就出來了。”

小靈笑得眼睛彎下：“真的！”

衛落纖看著心里也是歡喜：“我怎么會騙你呢？”

意憶說爾？

“小靈，為什么會寫這四個字呀？”

小靈：“搖搖頭，有些迷糊的說：“大公子給的樣板，我就照著寫了，公子說是隨便幾個字拼起來的。”

衛落纖忍不住往衛永良那看去，只見衛永良笑的有些勉強，然后走過來說：“這四個字，有難寫的，有簡單的，混著來，效果會更好。”

看著衛永良一臉認真的樣子衛落纖只好點頭：“大哥說的有道理。”

“那個……公子，這書我弄好了。”

小靈看了眼，連忙起身過去：“啊，陳舒，謝謝你了！”

“都是小活。”

衛落纖此時內心有些復雜，她……不確定，也可能是不敢確定。

只見小靈笑著看過來：“大公子，我在這也挺久了，要不我和姑娘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做呢。”

衛永良輕輕點頭，沒說什么。

翠荷也走過去，幫忙搬了幾本在懷里。

衛落纖微垂下頭：“你們先回去吧，我找大哥還有事。”

“……是。”

衛永良輕輕嘆氣：“陳舒，你也出去。”

“啊？好……好的。”

待所有人出去后，兄妹兩人沉默了許久，衛落纖才輕輕開口：“大哥是認真的嗎？”

衛永良一愣，反應了一下：“纖兒覺得呢？”

“我……大哥比我更明白吧。”

衛永良苦笑了下：“是啊……明白，自然是明白的。”

衛落纖沉默了下：“小靈是個好姑娘，母親也是喜歡的，我想……可能不難。”

衛永良愣愣的看過去，卻見衛落纖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

“我只是覺得母親那……應該不會很難過關吧。”

“唉，纖兒你還小，母親喜歡小靈，是因為看著長大的，但是……不代表這事可以，母親重規矩，都知道。”

衛落纖只覺得胸口悶得慌：“是嗎……”想著她又問：“那小靈知道嗎？”

衛永良無奈的搖搖頭：“那丫頭滿心滿意的都是你，哪有閑心想我呀。”

“大哥是在我怪我嘍？”

“不敢不敢，你可是嫡長女呀。”

“大哥是忘了自己是嫡長子了？”

衛永良輕輕低下頭：“嫡長子……正因為這樣，我才不能。”

衛落纖啞言，大哥一直是溫文儒雅的，身上帶著點讀書的氣質，她心里，大哥想仙子一樣，好似無所不能……如今仙子下凡了。

衛永良又開口：“母親重規矩，父親又是要顏面的，后院還有個云氏，這一來二往的……我怕會害到小靈。”

衛落纖點點頭，若是知道了，大哥會受罰，但父親為了顏面，怕是要把這名頭按到小靈頭上……

“嗯，那大哥就好好的吧，我嫁人后，會帶著小靈和翠荷，到時候給小靈安排個合適的人嫁了便是。”

衛永良看著衛落纖，好久才點頭：“哥哥也是這樣想的。”

衛落纖深深地吐了口氣：“那我先回去了……”

“天有些黑了，路上慢點。”

“好。”

衛落纖離開后，陳舒就進來了，他又往外看了眼：“公子……”

衛永良微微嘆了氣，扭身將書桌上的東西收拾好：“以后注意些，別讓人說了閑話才是。”

陳舒輕輕點頭：“知道了，可是小靈姑娘她……”

“好了，你先出去吧。”

陳舒看著衛永良，好像說些什么，但還是離開了。

上天是公平的，給了大公子身份，樣貌，才華，卻沒有他一個合心意的情……陳舒壓低聲音嘆了口氣，輕輕將門關上了。

衛永良站在那，突然感覺到一陣涼風，他望去，是沒來得及關的窗戶，他走過去關上，屋子里馬上暖和了些，但心是涼的。

潔然軒

“我回來了。”衛落菀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抱著書。

魏氏走出來看著她：“還舍得回來呀？嗯？這籃子是什么？”

衛落菀看了眼，笑著說：“六妹妹送的，這幾日看書看的傷眼，六妹妹送了些水果來。”

魏氏緩緩走過去，掀開來看了下，點點頭：“好呀，你明日也回些去，總不能失了禮數。”

“嗯，我知道了。”

魏氏領著她走進屋：“來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什么。”

衛落菀進屋后，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才走過去，就看到一個錦盒躺在桌子上。

魏氏坐在，指了指：“還不打開看看？”

衛落菀抿嘴笑了下，小心的打開一個縫，看了眼，才全部打開。

里面放著一件疊放整齊的衣裳，鵝黃色的底子，繡著些碎花瓣，上面的飄帶也繡著流云花紋。

“這……”衛落菀想到了什么，看向魏氏：“這不會是姨娘之前繡的東西吧？”

魏氏笑著倒了碗茶：“唉，年紀打了，做件衣裳就耗那么久。”

衛落菀小心的拿起，在身上比劃了下：“好看嗎？”

魏氏揮揮手：“快進去換上，我好看看合不合身。”

“姨娘做的，怎么會不合身呢。”衛落菀笑著走進里屋，魏氏看著她腳步都輕快了些，輕輕一笑。

這么多年，是不是真的錯了，菀兒也是個小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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