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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尚暈倒撞擊桌面的聲音,不大一不小,剛剛好把文藝驚到。
三秒的驚嚇過后,撒嬌妖姬又毫無征兆地樂了:“誒呀呀,沽名釣譽大師這是又一口倒了咩?這一次,該不會是喝了一口氣泡酒,就直接倒了吧?”
文藝在心里面衡量著,要不要給1980萬求甩聯盟的粉絲,拍個福利視頻什么的。
但撒嬌妖姬也僅限于想一想。
她和樓尚之間的“大仇”早就已經得報。
對人世間一切不美好的事情,都采用金魚記憶法的酒文化大使,對樓尚大師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敵意。
如果有,那也是歉意的殘留。
雖然,文藝嘴里還是一樣叫著沽名釣譽大師,但時下這種滿臉笑意的叫法,和先前的“咬牙切齒”,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兒。
文藝繞著桌子查看了一下,想要看看樓尚面前,那杯帶著氣泡的東西,是什么樣驚天地泣鬼神、一等一的“烈酒”。
文藝看到了兩個玻璃瓶,一個屬于巴黎水,一個屬于依云水。
同樣都是750ml的玻璃瓶,一個冒著氣泡,一個安安靜靜。
容量看起來像是酒,實際上卻是頂級餐廳最常在點單前提供的,類似于一般餐廳“檸檬水”的配置。
巴黎水和依云水的酒精含量都等于零。
蘿魔女孩一臉的疑惑。
是不是有人故意惡作劇?
有著“小小”潔癖的撒嬌妖姬,把兩個玻璃瓶的蓋子,都用三件套消了一個毒,然后打開聞了聞。
不管有沒有氣泡,都一樣聞不到酒的氣息。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呀?該不會是這些水里面,也有什么是小藝藝發現不了,卻可以讓大師一口口就喝倒倒的成分吧?”文藝的臉上,綻放了一個心有余悸的燦爛笑顏。
撒嬌妖姬還是覺得眼前的這一幕有點搞笑。
尤其是回想到她讓第五夏回國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今天的這個飯局,可是打著讓第五夏幫忙把關的名義組的。
現在回想起來,文藝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當時是怎么就“靈機一動”,下意識地說出了“我喜歡上了一個男生”那番話。
文化大使對樓尚大師的第一印象,可以說,是非常差的。
不死不休的那種。
在發現一切都是誤會之后,撒嬌妖姬的內心深處,就多了一份深深的內疚。
因著這份內疚,文藝對樓尚的印象,就發生了135度的轉變。
介于90度和180度之間。
可以說,是在追求者眾的撒嬌妖姬心里,這已經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印象得分了。
人嘛,總是容易因為自己犯下的錯,而產生一些些彌補的心理。
但這種程度的歉疚,也絕對達不到要“以身相許”的程度。
文學也不再是第一次見樓尚趴倒,有了樓尚上次一杯倒的經驗,國民紳士也表現得比較淡定。
但是,在跟隨文藝的視線,審查了一遍桌面之后,文學就瞬間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這樣的餐廳,不會有人開玩笑,樓尚也不是那種會和人開玩笑的大師。
文學快步走到樓尚的身邊,才看了一眼,就伸手摸了摸樓尚的額頭:“發燒了,我叫救護車。”
救護車這三個字,成功讓文藝想起了昨天對“酒鄉神舌”犯下的罪孽。
回想起她先前提醒樓尚適可而止時候的那股莫名的熱度,文藝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這……該不會是因為我昨天潑他的那兩壺水吧……”文藝在嘴邊對戳自己的食指,用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才會有的無助,看向第五夏。
這一次,文藝的直覺是對的。
樓尚是從昨天,也就是被文藝潑了兩壺水的當天晚上,就開始發燒了。
在把第五夏成功“騙”回來之后,文藝就纏著文學,幫忙找被甩哥經紀人約了今天晚上的飯局。
撒嬌妖姬想要在第一時間,把沒有受過污染的威士忌拿給樓尚先品鑒一下。
前車之鑒,“擅長救場”的蘿魔女孩可不敢再搞什么突然襲擊。
怎么也要在正是直播之前,先有一個底。
胖戈噸當然是拒絕的,他那會兒正氣得不行,而且文藝想約的時間,他又早早就約好了,要到酒廠直播。
帥戈再大的怨氣,也架不住坐在他身邊的樓尚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所以,發燒的事情,樓尚誰也沒有說。
包括他的經紀人。
沽名釣譽大師如果是又喝趴了,酒文化大使自然是可以笑著等他睡醒。
但一想到,樓尚很有可能是因為她前一天過激的行為,才導致的暈厥。
撒嬌妖姬的心,就徹底地不知所措了。
文化大使已然知曉,為什么樓尚大師是不能感冒的,國民紳士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給她做了普及。
文藝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也明白,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她認為無關緊要的玩笑,就真的是無關緊要的。
現在知錯能改還來得及嗎?
發燒,是算比感冒更嚴重的后果,還是沒有那么嚴重呢
“夏夏,我要怎么辦?藝藝好像真的闖禍了。”文藝瞬間就擔心地紅了眼眶。
文學把餐廳的具體地址告訴120急救中心。
餐廳的經理,拿來了一個放香檳用的冰桶。
看著一群人忙碌的身影,兩行自責的淚水,從文藝的臉頰滑落。
“不怕。有我。”
第五夏的這四個字,和文學的“別怕,有哥哥在”,是寵愛文藝系列里面,兩種內涵相同、表達不同的存在形式。
第五夏原本是覺得自己這次回來沒有意義,看著文藝現在的這個樣子,又覺得還好是有自己陪著。
如果現在只有文學一個人在,肯定沒辦法分身,同時兼顧暈倒的大師和崩潰的大使。
第五夏不知道那個言語和行為皆怪異的樓尚大師,有不可以感冒的“禁忌”。
但她非常清楚,蘿魔女孩,昨天是因為她家的威士忌,才對“沽名釣譽大師”,發起了兩個狗血淋頭的“報復”。
把樓尚送上救護車的第一時間,文學就給帥戈打電話。
帥戈并不僅僅是自詡的“被甩哥經紀人”,他確確實實幫樓尚打理著一切事物。
文學非常清楚,樓尚的身體狀況在帥戈心中占據了什么樣的位置。
胖戈噸不會為了飯局推掉酒廠的直播,但如果是樓尚生病的情況,那么就算是盛典的直播,他也能毫不猶豫地取消。
此刻正在直播的帥戈,并沒有給文學的電話,設置特別的白名單。
因為樓尚沒有手機,所以帥戈的白名單里面,只有樊老酒窖所在地的固定電話。
往年的這個時候,樓尚已經快回到“修行”的地方。
文學給帥戈的電話沒有打通,就直接跟著上了救護車。
按照文學的本意,他陪著樓尚去醫院。
文藝和第五夏先回家。
但文藝說什么也不肯。
她是有一張蘿莉的臉,但她那顆古惑的心,也是如假包換的。
自己做錯了事,哭可以,逃避卻不行。
醫生給樓尚打了退燒針,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樓尚就醒了。
剛好聽到帥戈在直播的間隙,趁著“釋放內存”的時間,給文學回電話。
“帥總,是這樣的,樓尚大師他剛剛……”文學組織語言,和帥戈解釋自己給他打電話的緣由。
“我來和帥戈說吧。”樓尚出聲打斷了文學的解釋。
樓尚結果電話:“我剛剛聊的挺開心的,我等下打算品鑒的時候,順便喝兩口威士忌嘗一嘗。”
樓尚用盡可能和平時一樣的聲音,接著和帥戈解釋:“你也知道我的酒量,我喝完可能就睡他們這邊了。”
“你丫都知道我知道還想著再讓我知道?你丫知不知道你丫昨天什么都不知道,弄得我要和樊老胡說八道!”段子手一哥的語言風格,在任何時候都是這么的獨特。
帥戈幫樓尚打電話和樊老請假的時候,樊老還以為樓尚是收到了帥戈的脅迫。
在知道是樓尚本人的意愿之后,樊老高興地就差合不攏嘴了:“師傅能教你的,早就教得差不多了,你想在城里玩多久,就玩多久,多沾染點煙火氣回來,要是能順便給師傅抱個徒孫回來,就再好不過了。”
讓樓尚做“苦行僧”并非是樊老的原意。
他一開始限制樓尚和外界的聯系,是怕現在年輕人沉不下心,他想著過個一年半載,就可以讓樓尚回歸正常的生活。
哪知道,樓尚卻在“苦行僧”的道路上,一往無前,弄得樊老都擔心樓尚是不是要這樣和酒過一輩子了。
樓尚非常難得地對經紀人提出了一個自己的訴求:“你下了直播,我要是還沒有回去,你就明天再過來接我,我到時候給你地址。”
經紀人以嚴厲的辭藻予以駁回:“不行,你丫要是不回來,回頭樊老找我要人怎么辦?我看你丫昨天被潑了水之后,就是一朵不正常的花花。你給本帥等著,下播就去找你丫。你丫要是再敢喝掛,本帥就揍到你找不到家。”
“那也行吧,我們現在換個地方,我等下讓文總直接從我到你那里。你安安心心做直播。”樓尚選擇妥協,因為他不可能說得過帥戈。
論嘴皮子的利索程度,樓尚別說是修行五年,就算是修行五輩子,都不一定能趕得上胖戈噸。
“你丫要再他丫的給我喝掛,我保證今年的年度盛典可就成絕唱了啊。”帥戈這算是直接出言威脅了。
他大概也忘了,當年是誰,動用的三寸不爛之舌,才說動樓尚,為了一年出山一次的。
結束了和帥戈的通話,樓尚深吸一口氣,按著太陽穴用力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繼續保持清醒:
“我為剛剛在餐廳的失態,向你們,尤其是第五夏小姐表示歉意,當時有點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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