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吉祥!”
一干人等,剛擦到皇上的身影,均下跪問安。
默歡強忍著膝上的傷口,這一天動不動就跪的日子,讓她感覺到什么是真正的小傷刺骨,膝上的裙裾隱約有血絲滲出,似鬼魅花一般,妖而艷。
“都起來吧。默歡姑娘,恭喜啊。”皇上熙宸坐在了召蓉一側,玩味地看著默歡。
默歡的心一驚:我一無所有,還被你們囚禁于深宮之中,被誣陷是細作,被這玉涑折磨的死去活來,能有什么可恭喜?
“民女不懂皇上的意思。”默歡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
Nnd,這三拜九叩的日子,快點結束吧,姐真的受夠了,膝蓋的傷口好像已經裂開,粘稠的血腥感覺,讓這雙腿,踩了棉花一樣無力又疼的要命。№Ⅰ№Ⅰ
“司騰爾格感念你的救命之恩,委托朕特許,賜你做他的義妹,享樓蘭一切公主禮遇,賜號長歡公主。”
熙宸直直地盯著默歡,特別想知道,她受此恩典,會是什么反應。
默歡的眼睛,溜溜亂轉,看看屋外、室內,棚頂,腳下。
天上掉餡餅了?
一個心照不宣的舉手之勞,竟然走了狗屎運,賜為公主?享公主一切禮遇?
一國公主,豈不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金銀珠寶花不完,天下帥哥任我調戲?
哇!真的是人間萬千,一切值得!
陳繹一言未出,也未有任何驚訝的表現,好像他對此事,早有所料,又似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Ⅰ№Ⅰ
“一個小小的樓蘭國,不過是賜個公主,有必要勞煩皇上嗎?”
玉涑一臉的嗤之以鼻,傲慢地斜了一眼默歡,心下恨的咬牙切齒,一雙桃花眼,此刻也失了嬌媚,眸光中,充滿了挑釁和不屑。
“謝皇上恩典。民女真是受寵若驚。”默歡挑釁地睨了一眼玉涑,同時,輕微地揚起了脖頸。
上天賞賜一個公主玩玩,不要白不要!
樓蘭國再小,也是國!
與你玉涑,也必然是平起平坐,看你以后還敢囂張。
“起來說話吧。”召蓉深深地看了一眼默歡,招呼道。
“謝老祖宗。”默歡吃力地直起身,可膝蓋卻疼的麻木,整條腿都不聽使喚,剛一著地,便疼的下意識地前傾過去。№Ⅰ№Ⅰ
皇上和老祖宗面前失儀,不知道又是啥罪?
默歡不禁露出凄苦一笑,悲催的,這宮里的規矩,果然不適合本寶寶。
不知道這一摔,又會讓玉涑諷刺多久?
“你,沒事吧?”熙宸攬著默歡的腰,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百合花的香,不由地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沉醉。
“謝皇上,民女罪該萬死。”默歡一見貼在自己耳邊的是皇上的臉,立刻慌亂地退下身子,再次俯首。
“無妨。”熙宸有一絲留戀地放開了默歡,轉身的剎那,卻好似捕捉到陳繹的手,也飄浮于半空,隨即又淡淡地握攏。
默歡無言,卻看到玉涑手里的絹帕,已經擰出了層層疊疊的褶子。№Ⅰ№Ⅰ
“休戰書,怎么樣?”陳繹略微欠起的身子又靠在了椅背上。
“簽完了。”熙宸輕松地啜了一口茶,有些放下疲憊和牽掛的輕松感。
“恭喜皇上,自此后,安心蕪國天下,再無后顧之憂。”玉涑看向熙宸的目光,滿是欣賞與崇拜。
是的,她就知道,她的男人,一定是巨龍御天。
“條件如何?”召蓉還是有隱約的擔憂。
對峙三年的樓蘭,突然主張休戰,怕是有詐。
“以后二十年,他們樓蘭國,每年進獻給我大蕪1000匹戰馬,而我們大蕪,需要回報他們十萬擔米糧,教授他們紡織工藝。”
“三年大戰,樓蘭國也是千瘡百孔,急需調養生息,而我大蕪,也是兵力不足,銀兩吃緊,休戰,是雙方最好的選擇。”№Ⅰ№Ⅰ
隨著陳繹的話音剛落,默歡恍然大悟。
原來,救下司騰爾格,不是自己有能耐,而是他有意為之,為的,就是休戰、進獻,而恰巧,自己給了他一個順手的理由罷了。
思及此,默歡憤怒地掃了一眼陳繹:真的不能小看這個悶葫蘆,因為他永遠讓人摸不清套路。
利用我,還利用的委委屈屈,哼,果然,渣女波浪卷,渣男閃瞎眼。
來日方長,咱們騎驢看賬本,走著瞧!
次日,便是冊封大典。
但地點,不是宮中,而是一處庭院。
此庭院位于宮門之外百里處,青磚為墻,碧瓦亭閣,院內遍滿荷花,白的白,粉的粉,映襯于綠樹碧水之間,分外嬌艷。№Ⅰ№Ⅰ
而這公主,也不是默歡想的,公主即為司騰爾格的女兒,而是,司騰爾格的妹妹。
司騰爾格將樓蘭的公主專享的一把玉匙賜給了默歡,上面印有“長歡”二字。
“你,即是我司騰爾格的至親,我還是那句話,不敬你者,便是我樓蘭的敵人,我必將血洗敵手,護你周全。”
司騰爾格的目光,炯炯地盯著默歡,眸華之中,滿是至愛與憐惜。
究竟是什么樣的緣份,讓兩個隔著時空的人,有如此深情厚意?
默歡有片刻的恍惚,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接話。
可當其目光,掃過玉涑,心下便有主意。
“謝謝哥哥一番美意,我即為樓蘭公主,又有哥哥掛懷,誰又敢隨便造次?”默歡的嘴角,揚起一陣如沐春風的微笑。
“日后,你便可居于此處,我也另配了仆人給你。還有,有勞皇上和鎮國大將軍,多多照顧舍妹,司騰爾格感激不盡。”司騰爾格右手撫胸,深深鞠躬。
“大汗不必客氣,相信我蕪國,也會以最高禮遇,照顧長歡公主。”便裝出巡的熙宸略微低頭,算是給司騰爾格最好的回答。
“哥哥,我樓蘭即要學習大蕪的紡織技能,何不讓我參與其中?我保證,會竭盡全力,將此精湛技藝,帶回樓蘭。”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是受公主殊榮,可心里,卻莫名的發涼,似乎是對前路的憂慮,也有可能,是對現實的不信任。
“既然長歡公主有此興趣,我自當安排妥當。”陳繹受熙宸眼神的疑問,鄭重地應允了默歡的請求。
“叫我默歡就好。”默歡微微頷首,看到荷花池里游動的紅鯉,好像失了最向往的自由,這到底,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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