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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漸冷,顧湘宜只身一人跳出了禾吟居的院子,走過街道,來到了隔壁的院子。
寧家的廢墟亦如平常,她靜靜的走在空地上,心中一時間感慨萬千。
想為家人報仇實在太難,孟家人被殺,葛瑫也被她親手了結,但真正的仇人還在逍遙法外,暫時她還沒有辦法去動他們。
低身蹲在地上,她拿出了寧遠江的那塊玉佩,泣不成聲。
待夜深后,她正準備離開,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那聲音極輕,可見是一直存在著的,并非剛來。
是易景梟嗎?還是其他什么人?顧湘宜心中警兆忽起,問道:“誰!”
回應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那里一定是有人的,她壯著膽子走近幾步,突然瞧見一襲黑影沖了出來,那黑影遮著面,越過她就打算跑出去。顧湘宜連忙跟上,沖出寧家的宅子,在街道上狂奔起來。
那黑影跑的極快,而且身形讓顧湘宜覺得有些眼熟,跟著他跑到了一處祥子內,他站住了腳。
“你是誰?”顧湘宜又問。
他與寧家是何關系?深更半夜出現在寧家所為何事?很多事情顧湘宜想在他的嘴里聽見答案。
三個字的問題讓黑影繼續保持沉默,他亮出了腰后的短刃,森森寒光映在刀刃之上,讓顧湘宜更加看不懂。
他的身份一定不可讓旁人知曉,不然自己明明都沒瞧見他是誰,卻要被滅口了?
兩人廝打在一起,顧湘宜赤手空拳難以招架,男人招招式式都不留情,手中握著短刃刺了出去,接著輕轉手腕,刀子在手腕處挽了個刀花,差點劃破顧湘宜的手臂,嚇得她急急躲開。
***定皺眉,顧湘宜也跟著站定下來,但是緊張卻半分不減。
這男人身上的功夫要在她之上,并非她能對付的了的。
最重要的是,那種久違的熟悉之感撲面而來,尤其是男人皺眉時,那雙眼眸在月光之下仿佛閃爍著光亮,讓顧湘宜放緩了語氣問道:“你用的是寧家的功夫。你和寧家是何關系?”
男人明顯愣了一下,粗著嗓子說:“你用的也是寧家的功夫,你又是誰!”
這聲音一出,顧湘宜徹底呆住了,猶如被天降的雷劈中了身體,邁不開步也張不開嘴。
記得往日在寧家時,兄長寧夙常日捉弄他,還曾經粗著嗓子嚇唬她,在她歇中覺時裝別人的聲音敲窗戶,她還以為是哪家的男人翻進了她的院子,被她一把推開窗子,將寧夙撞得鼻血狂流。
舊時的記憶涌進了腦袋,顧湘宜的眼眸頓時濕潤了。
這男人,莫非是自己的兄長?
不會啊,他明明被皇上的暗信取了性命才是啊!宮里傳出的消息是寧夙敗于敵軍,被亂軍殺死,但她覺得不會是那樣,因為大軍未敗,主將怎會死于亂軍之手?定是曹信弄的假招數,讓人覺得寧夙并非死于他手。
她曾經奢望過若是兄長沒死該如何,可天長日久的,一點兄長的消息都沒有,連她自己都開始懷疑了,眼前的男人真是寧夙嗎?
她試探著問:“你可認識小初?”
小初二字刺痛了男人的心,他頓了頓,轉身便走。而顧湘宜并沒有追上去,只是看著男人的背影走遠。
第二天,她親自去找了蕭敬堯。
天空鉛云低垂,烏沉沉的陰暗,恐怕要有雨雪將至。
“怎么了?”蕭敬堯請她進去坐,細心問道。
他能看見她因沒睡好所以烏青的眼眶,知道她現在的狀態不是太好,應該是一夜未眠的原因。
顧湘宜第一句便是:“我想借你墨含香一用。”
“可以。”蕭敬堯十分爽快:“什么事,殺誰?”
在聽說宋蓉煙被誣陷的真相后,蕭敬堯早就恨透了付氏等人,而心中又一直留著顧湘宜的位置,若是此刻顧湘宜讓他殺誰,哪怕是拼盡全力那他也要試一試。
當初宋蓉煙和寧遠江先后救過他的命,可能是命中注定,讓他有責任和義務幫助她。
“并非殺人,我想讓你找人查一查我兄長的事。”顧湘宜特意補了一句:“并非顧家那起子敗類,而是寧夙。”
“寧夙?邊疆傳回消息,不是說寧小將軍已死嗎?”蕭敬堯馬上明白了其中關竅,又問:“你懷疑寧小將軍沒死?”
顧湘宜點頭道:“不僅懷疑他沒死,我昨晚好像還見到他了,不是夢,而是活生生的人,但是我問他話,他卻不回答我。”
提起這事,顧湘宜的心中就像是被擱了把刀,狠狠的戳著她的五臟六腑,十分難受。
蕭敬堯沉吟片刻,說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找人查的。云菊和葉媽媽你還要見嗎?”
“見,這段日子我太過隨意了些,差點把真正的仇人忘記了,對于我來說付氏不是真正的仇人,先把她解決了,日后到真正報仇之時才會省心。”
今天的天氣并不好,卻依舊攔不住貴人想登忠毅伯府的門。
柳長源被柳夫人帶著親自拜訪了顧家,指名道姓說想娶顧家六姑娘為妻,此話一出,付氏驚得差點掀翻了手中的茶。
怎的一個兩個的都對那死丫頭有意思!她用余光看了看顧恒鈞,見他正在思考似乎有此想法,頓時心中一驚,連忙阻攔道:“這事還是要看湘姐兒自己的意思,上次敬德公府家世子想娶她都被拒絕了,湘姐兒是個有主意的,得問她自己才是。再說湘姐兒是個庶女,怕是這身份與柳家嫡子的身份不合適。”
言外之意很簡單。易景梟都看不上,她能看得上柳長源?
柳夫人笑著說道:“顧夫人有所不知,我們家不在意嫡庶之分,只要兒媳婦人好那便是可以進門的。”
“若是我們顧家的血脈也就罷了。”付氏小心翼翼的看了顧恒鈞一眼,低聲嘀咕著:“可她并非顧家的血脈,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她親娘就行為不檢,就怕生下的女兒也是個...”
顧恒鈞厲聲打斷了她的話:“你說的那叫什么話!胡說八道,湘姐兒怎么不是顧家的骨肉了?”
“她壓根也不是啊!”付氏有些慌張的說:“官人你忘了嗎?宋氏與別人暗通款曲,湘姐兒和你長的半分不像,你自己都不信任她是你的血脈,怎么就是我胡說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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