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晨臉色有些疲憊,眉眼間掩不住的悲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但她還是笑著真心地祝福夏枯草道:
“太好了,我很高興,這下再沒有人敢打你了!”
“這下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夏枯草說完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著碧晨堅強的獨自舔舐傷口,她就痛恨自己,若她不逃跑,是不是碧晨就能躲過一劫?
白姑姑抱著她倆安慰著:“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三人抱作一團,彼此的溫度讓夏枯草感覺到真實,想要保護她們的欲望蹭蹭地往上漲,夏枯草抹了眼淚期待地道:
“我們三人從此再也不分開了,你們兩個跟我去我住的地方,我們一起生活好嗎?”
碧晨有些猶豫的問道:“這樣好嗎?”
“沒什么不好的,我回去就安排一下,讓人把你們調過去!”
白姑姑牽起夏枯草的手,立刻拒絕道:“姑姑年紀大了,這一輩子都沒離開過御奴所,只會洗洗刷刷,去了其他地方倒顯得笨拙了些,你如今為圣女,總該自己培養一些年輕的好用之人,為將來做打算!”
“姑姑哪里話,去了圣女府,自然再不用您洗洗刷刷了,您啊,只管享福就好了!”
“呵,那怎么行,那不是明目張膽的打著圣女的旗號,好吃懶做嗎?你如今根基不穩,讓人逮著把柄是要讓人恥笑的,還會顯得你來歷低賤作風不好。”
“我為圣女,她們不敢當面恥笑,既不當面恥笑,那就眼不見心不煩,再說旁人恥笑,與我何干,嘴巴又不是長在我身上,姑姑也無需理會。”
“圣女可別折煞我了,我在這里呆慣了,挪窩是需要勇氣的,流言蜚語最是傷人,它不傷人體表,偏傷人心肺,所以切不可馬虎大意成為別人飯后茶余。
碧晨跟在你身邊,我很放心,碧晨膽子雖小,但心思細膩,和你剛好互補,看你所看不到的,聽你所聽不到的,你當讓她去做你不能做的事!”
夏枯草沮喪的癟了嘴巴,有點委屈的道:“可我就想讓姑姑你過上好日子!”
“我明白你的用心,可今時不同往日,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極為小心,姑姑有你撐腰在這御奴所就是橫著走也沒人敢攔,日子好著呢,如此說來,倒是希望你圣女之位坐的穩固,姑姑才受益頗多!”
夏枯草又哭又笑,竟無言以對,只能笑了道:“真說不過你這張嘴,那我暫時先帶走碧晨,等以后穩固了,也可解了姑姑的后顧之憂,到時候再沒有理由拒絕了吧?”
“不拒絕,等你真正有了讓我閑云野鶴的能力,我也就心安理得的等著白吃白喝了。”
白姑姑不放心的看著碧晨交代著:“你若去,那就是小草的另一雙眼睛,圣女府水頗深,留下的都是幾十年的老人,之前貴妃娘娘一直住在宮中,圣女府被她們打理的井井有條。
你們初來乍到,怕是會有人當面一套背后一套,這也無妨,只是不能讓她們中傷了圣女。
小草自小心地善良又大大咧咧,雖沒有一顆玻璃心,但也沒有一顆錘子心,圣女上任,勢必事物繁雜,有諸多需要學習的,所以你得替她在內分憂些,不要讓她為這些雜事分神。”
碧晨努力的點點頭道:“我和小草經過此事,多少有些成長,吃一塹長一智,必要的時候我們還是會學會保護自己的,我們再也不會任人欺負,白姑姑請放心,我會用生命護著小草的!”
這一番言論讓夏枯草感動萬分,心里也總算輕松了些,事情就是這么莫名其妙難以解釋。
夏枯草最后牽掛的還有她的豬,是的,作為一個養豬人,這些豬親如孩子,她已經知曉養豬這個位置已經安排了新人接替。
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她養了這么多年的豬也算有了心得和經驗,為了讓豬少吃些苦,少走點彎路,她決定找新任的鏟屎官深入長談一番。
夏枯草一路往山上走,熟悉的林子,熟悉的味道,熟練的避開各種豬糞,來到了林間小屋。
夏枯草探頭看了看,小屋里沒人,可能那人去林子里巡邏了。
夏枯草用手做成口哨的模樣,發出了響亮的口哨聲,不一會,一只小老鼠跌跌撞撞的從樹葉堆里鉆了出來。
它爬到夏枯草的腳下,調皮的抓了一下夏枯草的腿,夏枯草才發現它。
夏枯草眉開眼笑的蹲下身去,把小老鼠捧在手心里,前所未有的溫柔,她湊近小老鼠道:
“從今天起,我不再出現在這里,我要去很遠的地方居住,那個地方雖不是我所喜歡的,但我知道那是一種責任。
怎么說我也是巫族一員,唇亡齒寒的道理我還是懂得,既然大家都說我是天選的,逃脫不了,那就姑且這么認為吧。
其實我也有點擔心,日后他們發現我并不是他們心中所想那樣,一夜速成,或者有什么特異功能,我又該怎么面對他們呢?”
夏枯草嘆了口氣,看著小老鼠的模樣左搖右擺道:“你什么表情,難不成你聽懂了?”
說完又一巴掌拍在腦門上自言自語:“瞧我都糊涂了,你要是能聽懂,不就成精了那我也不用擔心你在這里生存不下去了。
這樣我今天來還有專門一事,就是給你儲存糧食,冬天如果來了,你可別餓死凍死了!”
夏枯草捧著小老鼠打開了蓋在地窖口上的木板道:“唉,入口我都帶你看了,可惜你沒有辦法打開,我又不能把你放在地窖里,不然你得悶死了。
看看我這庫存,一袋子一袋子的干果,核桃,橡子,松果都是你愛吃的,你有福了,我平常也只舍得每天吃兩三個,再給碧晨和姑姑帶幾個,這些現在全送你了。”
夏枯草拍了拍小老鼠的頭,一副舍不得的模樣道:“雖然聽不到你的回答,但我知道你肯定是高興的是不是?那我現在就把它搬到你居住的洞穴里,你抽空把它一個一個搬進去埋起來過冬!”
夏枯草始終一個人自說自話,時不時拍一拍小老鼠的腦袋,拍的小老鼠火冒三丈,它很想大聲的警告她,不要再摸它的頭發,雖然給了點吃的,可是男子漢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發不可亂!
可它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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