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草還沒準備好,對這突如其來的狂奔嚇得尖叫連連,那劍似乎沾住了她的腳,無論她的身體如何傾倒,她的雙腳始終沒有離開這把劍。
好不容易閉了嘴蹲下身來穩住身體,這才見石寒水正淡定的飛在一旁,看著她。
這才發現八卦陣已經空空蕩蕩,其他弟子早已離去,夏枯草似乎疑惑但又不問。
石寒水手中的劍幻化而出,那劍鋒利,發出寒光似削鐵如泥,他道:“你御劍上輕音臺。”
夏枯草疑惑的道:“這個是什么,怎么和別人的不同?”
石寒水聽到她的稱呼再次蹙眉,從袖中拿出一串鈴鐺來,這鈴鐺極其別致,和旁人所佩戴的鈴鐺都不同,鈴鐺是金色的,而其他人所佩戴都是銀色。
這個鈴鐺由三部分組成,最上面是一個雄獅的獅子頭,獅子嘴里含了一個圓的金色小球,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清脆悅耳,而中間則是一只大鳥的樣子,這鳥極其怪,尾巴長,嘴巴尖,像極了鳳凰,最下面是一顆圓珠子,非常普通似的。
夏枯草說完頭澎一下磕在那地面上,聲音沉重有力,整整磕了三下,才起身接下石寒水手中的金鈴,佩戴在腰間。
石寒水點頭道:“切記,一旦佩戴,寸步不離。”
夏枯草眼中含淚,不知為何,淚水自己就要往外跑,她略顯尷尬,稍微側目點頭應允。
“站起來!”他冷冷地道。
夏枯草吞了一口唾液,心里實在害怕,從高處望下去全是密林,她們飛在三千英尺的高空,頭暈目眩都不為過,還要讓她站起來再次經歷剛剛的那種磨難,她是拒絕的。
不知此時為何,她呆愣愣的搖了頭道:“我害怕!”
說完淚如雨下,那風呼嘯,將她的話吹成了煙飄向了四面八方,將她的眼淚吹的一滴不剩,臉瞬間干涸。
石寒水手掌運功,大手一揮,那劍瞬間離開了夏枯草的雙腳消失不見。
夏枯草頓時沒了支撐,懸在半空中,“啊”這叫聲響徹天空,叫聲過后便是墜毀似的下落,整個人如東西被人高空拋物,鐵坨子一樣得往下掉,她連救命都喊不出來。
樹梢刮到了她的脊背,她感覺到了,那從樹梢落到地面的這一段距離,夏枯草全身都在發抖,她看到了自己的極速降落,若無支撐,她將命損在此。
她的雙手亂抓,有了求生的欲望,不管是什么,請讓她抓一點東西,她好害怕,眼睛一閉就是那斷崖之上,被人挖了目丟下了懸崖,手腳冰涼,大腦無法思考,如人丟棄的垃圾一樣凋零飄落。
可猛然間的一雙手是那么溫暖的接住了她,是的,上次石寒水接住了她,那么這次還能指望嗎,不能,如果讓他失望,下場會很慘吧。
夏枯草睜開眼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結果還是如了愿,一根樹枝將她攔住了,她順手抓住了樹枝,這根救命稻草啊。
她緩了許久才有了一點知覺,雙手吊在那樹枝上,怎么也沒有力氣往上爬。
許久之后,她感覺自己的胳膊快抓不住了,沒有人管她,她低頭想看一看她離地面有多遠,卻見石寒水立與地面,背著手正看著她。
夏枯草一激靈松了雙手,媽呀,他何時在此看著她,看著她像條蛇一樣被掛在那里,好尷尬。
這一松手的下場就是,直接摔在了地面上,還好,高度已經極其的低了,她只覺得屁股很痛,胳膊很酸,坐在地上,悄悄地望了一眼石寒水。
“這感覺如何?”石寒水十分淡然。
夏枯草再次吞咽口水,面無血色,卻強行嘴硬:“速度太快,一時反應不過來,起初很害怕,現在還好!”
石寒水點頭:“感覺還好,那就再來一次!”
“啊?”夏枯草大驚,忙站起對著石寒水道:“為何?”
石寒水扭身看著她:“這么高的距離掉下來都不害怕,那還會害怕御劍嗎?看來是得多掉幾次,也就不會害怕了。”
夏枯草緊急之下突然扯了石寒水的衣袖,祈求的道:“我……我會好好學習御劍的!”
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都不敢抬頭看石寒水:“我保證!”
石寒水看著她的手蹙眉,袖子一揮,從她的手心拽出衣服道:“既如此,你就走上輕音臺。”
說完轉身已經離去數公里,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枯草看著他離去的決然的背影,他是失望的吧,他親手選出的徒弟沒想到如此蠢笨膽小,他是不是后悔了?
夏枯草蹲下來抱住自己的大腿,哭的像個孩子,哭完之后才覺得沒那么壓抑,抬頭看了看天,天色不早了,是該啟程了,走上輕音臺,有何難?
她只是暫時不習慣站在一個似獨木舟上的東西上飛行,只要她肯下功夫,她肯定很快就能學會御劍的。
她想起振敞君的寶馬,起初她學坐寶馬時的經歷歷歷在目,起初還不是害怕的尖叫,后來越來越習慣于和它打鬧,不害怕反而很興奮。
只是振敞君的微笑原來有治愈人心的作用,不像石寒水,見他害怕,就將她從空中硬是一腳踹到了地面,摔不死就是她命大,還大言不慚的說,多摔幾次就不怕了。
夏枯草想到這竟然苦笑,他做事的風格竟是如此直接?
好吧,這個道理雖然人人都懂,可卻不是人人都能執行的,這一點石寒水很有魄力。
想起振敞君,夏枯草也不知怎的,她難道以后都不用振敞君教了嗎?說實話,像這么溫柔的師兄,應該是有助于她學習的吧!
以后如果都是石寒水來教,她很難想象她的思維會不會也變得如此極端。
說起來容易,走起來難,夏枯草一步一步邁動腳步,走了許久都還見不到人煙,這條路是澤民路,沒有走錯,她走過一次,現在是連開太殿都還每到嗎?
夏枯草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有點熱,時值正午,這一天都在走路,早上從靜苑出發前往八卦陣,如今又從半山腰前往輕音臺。
旁邊有個大石頭,夏枯草坐在石頭上錘了錘腿子,一口水也沒喝,好口渴。
這一路都是青青匆匆的樹,也沒聽見流水聲,更不能心無旁騖,總不能走冤枉路去找水喝吧?
可是這嗓子實在受不住了,好渴啊,餓的意思倒不是很明顯,可能要歸功于前些天的廢寢忘食,把胃給餓瘦了,喝點水都能飽一會。
于是,夏枯草沒忍住這口渴,真的走上了小路去尋找水源,山路難行,夏枯草很想從新走回有臺階的路上,又覺得再堅持一會說不定就找到水源了呢?
這一下真是越走越遠了,石寒水立于冰鏡前看著那個身影在雜亂的灌木叢中穿梭,直搖頭。
讓她走上輕音臺,結果卻去了山林打野,她的思維是不是跟常人不一樣?
石寒水叫來臨汾道:“去山中接一弟子,此人名叫夏枯草,將她帶至輕音臺,記住,找到她用走的。”
“啊?”臨汾疑惑:“從山下走到輕音臺豈不是要走到明天早上?”
“有人不知山中的夜有多危險,你將她帶至就是,不論時辰。”石寒水冷哼。
臨汾答應一聲去了,他御劍在路上跑了兩個來回,依然沒看見一個人影,臨汾有些焦急,他回想起石寒水的話,山中的夜?
莫不是在山林中,沒走大路?
臨汾擴大搜索范圍,放出幾只鳥兒一同尋找,終于在林中小溪旁發現了夏枯草,她正在小溪旁喝水呢。
臨汾蹙眉,她沒看到背后的東西嗎?
這個女子的警覺性太低了吧,山中小溪一向都是山中動物爭搶的資源,這是共同的水源。
夏枯草跪了下來,雙手舉高與頭頂沉重的道:“弟子謹遵師命,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三拜。”
當石寒水走到她身邊,她都沒有察覺,傻呵呵的樂著,跟水中的倒影比眼睛大小似的。
“你的思維太散,無法匯聚,這是修行之大忌。”
夏枯草立馬恭敬地低頭道:“是,弟子謹遵師……石首尊的教誨!”
石寒水蹙眉:“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說!”
嗯?這個聲音瞬間阻斷了夏枯草的幻想,她像偷吃了窩邊草的兔子驚悚的跳起來轉過身,一系列的動作都在告訴石寒水她受了驚嚇,眉頭蹙的更深:
朱雀乃遠古神獸,可震懾邪靈,引領魂靈到新的棲息所,是祥瑞辟邪,靈魂升天的象征。
石寒水遞給夏枯草道:“這是可以辟邪鎮邪的舍利子,這舍利子乃佛教圣物,具有靈驗性,所以上面有朱雀坐鎮,獅子敲鑼。
舍利者,是戒,定,慧之所熏修,甚難所得,最上福田。
夏枯草臉蹭一下紅了,她低下頭,那日他說,他的劍認人,今日為何……
她老實的搖搖頭:“我不會!”
石寒水沒有多說,手一抬,夏枯草突然雙腳離開了地面,整個身子飛了起來雙腳落與那劍上,嗖一下飛了出去。
石寒水輕微咳嗽一聲,想引起她的注意,結果失敗了,夏枯草并未轉頭,肩頭聳動,不是笑就是哭。
而這獅子口中的金鈴輕易不響,它會在邪靈入侵時響起。
既今日起,你拜在我石寒水門下,望你潛心修行,心無旁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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