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縉云在前大步走,那女子卻畏畏縮縮不敢邁步。
“帶回地藏,好好審問!”云苓見她那副做賊心虛的模樣,蹙眉,原來真不是夏枯草。
云苓微點頭,一步一步婀娜的走上前,每人面前都停留片刻,直至最后一人。
云苓的聲音依舊溫柔,只是多了一點爆發力,她道:“縉云,第三排第二位弟子請她出列。”
“弟子沒有做過!”夏枯草抹了眼淚備受鼓舞站起身來看著眾人大聲道。
這感情異常的復雜。
石寒水看著夏枯草道:“做過你就承認做過,沒做過就大聲說沒做過,在此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做人要有擔當,也要坦蕩。”
說著她拉起了自己胳膊的袖子來,而后開口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正如這位師姐所說,我與她素未謀面,她沒有理由毒害我,此事一定有誤會,還請掌門查明。”
石寒水點點頭:“你退去吧,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人今日以此法害人,不論是栽贓嫁禍還是不小心為之,以后都將是一個隱患,我無暇山乃修仙大派,走正道救蒼生,豈容這雕蟲小技橫行,來,都抬起頭來。”
眾人惶恐,石寒水看著云苓道:“你門中弟子,此事還是交由你處理,去吧!”
再看夏枯草,她似乎松了一口氣,眼神依舊時不時飄向石寒水,石寒水單手背在身后,遺世獨立,云苓捏緊雙手,可惡,果真對師兄心存妄想。
“雖是你地藏之人,但污蔑的是掌門首徒,此人定然有同伙,我不希望她們辱了仙門,是去是留你自當仔細琢磨。”
石寒水看著云苓如是說道,而后轉向夏枯草道:“既然今日比賽已然結束,你若看夠了熱鬧就該隨我回輕音臺了。”
這語調沒變,但字里行間的溫度卻上升不少,細微之人興許能從中聽出些許寵溺,比如云苓,師兄從來不會對旁人說這么多話的,這也是頭一次聽他說,帶人跟他回輕音臺。
心剎那間好痛,好痛!
夏枯草大大咧咧慣了,只當師父如常,只是有一點沒想到,師父對她的信任遠比她想象的多。
心里齁甜齁甜的,似蜜,管他旁人眼光如何,她的眼中只有師父,那如畫的美男子,那如天的氣概,有他在就有人罩著她。
云苓眼神微瞇,看著那冰神劍上洋洋自得,得寸進尺的女子,她沒有看錯,她果然揪著師兄的衣袍,可惡,被人污蔑卻不能自證清白也是她的無能,如此無能,師兄竟沒有一言半語的斥責,難不成如此顧及她的感受?
這不像往日的師兄,他變了似的。
石寒水待夏枯草站穩,收了冰神劍,衣袖一揮抬腿就走,唯留下一句:“去冷泉領罰吧!”就不見了蹤影。
夏枯草瞬間沒了力氣,無精打采的一路朝房中走去,唉,本以為師父對她好了,結果還不是一樣哪里有不同?
肚子咕嘟嘟的響了起來夏枯草摸摸肚皮自言自語:“額。你餓了?唉我也餓了,你說你想吃什么?”
“紅燒肉?”
“狗屁不通,那是靜修和妖妖的族人,你于心何忍?”
“辣炒雞翅?”
“狗屁不通,山雞多可愛,吃它它會哭的。”
“清蒸魚頭?”
“嘿嘿,這個……也不可以,師父那池中之魚吃了會死人的。”
“吃屎?”
“喂,你這傻逼,別想了別想了,口水流地上了!”
夏枯草的口水盡數被吞回,嘆口氣仰天長嘯,壯烈的唱起了歌:“嘿嘿,吃素吃素,拜拜,野山雞,拜拜,紅燒魚,我吃我的蘿卜頭,拜拜……”
亂七八糟的胡唱一氣,聽的石寒水淡定不了。
一路高歌直到廚房,看了半天熱鬧,餓的很了,土豆絲下飯吃了幾大碗,夏枯草看著那空碗發呆,最近是不是胃口變大了,吃這么多,難道長胖了?
趕忙看了看肚子,在看了看大腿,嗯,像是長了點肉似的。
回到房間又對著鏡子仔細的看了一番,咿?難道是自己天天看自己,所以看不出來?
那去找師父問問。
夏枯草蹦蹦跳跳的跑到皎皎居外,張個喇叭嘴就喊:“師父,師父,江湖救急,弟子有事請教!”
喊了幾句沒動靜,夏枯草蹙眉再次張開嘴喊道:“師父,你在不在?”
門緩緩地打開,石寒水出現在門口,然后默默地關上了門,夏枯草連忙快走兩步上了臺階,在石寒水面前轉了一圈,眨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像蒲扇,她笑的張揚又天真問道:“師父,你看我是不是最近長胖了?”
石寒水看著她的眼睛道:“你說的急事就是這個?”
看似鎮定,實則背后的手已經握起了拳頭,無聊至極。
夏枯草猛點頭:“這對我來說就是天大的事了,我不能胖,我從小就聽人說,奴隸不能胖,胖了就是豬,豬好吃懶做不愛動,豬一不動就會被宰了,我不要被宰!”
那模樣極其認真,石寒水無言以對,他看不出來她到底胖了沒有,但是她那麻桿一張瘦弱的身體,怎么還會擔心發胖?
“真的,師父,我沒有開玩笑,我今天吃了四碗飯,這可是我吃的最多的一天,我肯定是胖了,把胃撐大了。”
夏枯草似乎很驚恐,確實不像是開玩笑,看來這個事對她很重要,石寒水頭疼不已,他從不評價他人,手捏了又松,松了又捏,最后只得開口為難的道:
“你……你很瘦,不胖,不過從今日起,你的修煉強度會加強,作為凡人,多吃幾碗飯實屬正常,身體正常所消耗還是要滿足的,切莫因此耽誤修煉。”
夏枯草眨著眼睛消化石寒水所給的信息,不胖,很瘦?
夏枯草眼睛一亮,立刻歡呼道:“太好了,我知道了師父,謝謝師父。”
夏枯草說完忙不迭的朝后山跑去,像一陣風一樣,石寒水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風風火火的,何時才能定下心來。
夏枯草一路來到冷泉,冷泉結界已開,夏枯草呆在冷泉中仔細思索師父的話,心花怒放,師父在說這些話時根本都不看他的呢!
聽說男人也會害羞,那師父不敢看她,是不是也因為害羞?話說,他是喜歡胖的還是瘦的呢?
夏枯草反應過來,連忙拍拍臉頰,臉頰滾燙,她在胡思亂想什么,師父說過早已斷六欲。
夏枯草想到此,整個人都扎進了潭中,哎呀,都是什么鬼,最近總是會分神,看來她要一心一意的修煉還需鍛煉毅力。
唉,還是在潭中感覺清凈,思維不混沌,夏枯草試著睜開眼睛,以前只覺洞中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可慢慢地發現里面很亮堂,起碼師父的樣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睜眼在潭水中也能看清一二,正想著,兩個綠瑩瑩的東西一晃而過,夏枯草大驚,再仔細看又什么都沒有,水也沒有被攪動的跡象,眼睛花了吧,這水這么寒,能有什么生物?
巧格忙鞠躬:“傷口已經復原,掌門請看。”
眾人抬眸看向說話之人,嚇了一跳,但見空中徐徐落下兩人,掌門石寒水在前,地藏首座云苓仙子在后,臉上的微笑早已凍結。
夏枯草羞愧難當,噗通一下跪在了石寒水的面前,沙啞著聲音難以啟齒的道:“師父,對不起,弟子又闖禍了!”
說完眼淚婆嗦,她沒有辯解,因為不需要,師父的眼睛告訴她,他相信她,唯有一點,她一下輕音臺就闖禍給他留一堆爛攤子,師父是不愿在人前爭辯之人,而她自己又無力解決,只能仰仗他。
云苓冷眼盯著夏枯草,似看穿了她的心,此女不能留!
夏枯草轉過身來,石寒水翩翩走來,眼眸深沉如水,卻異常堅定,看她的眸沒有半分責怪偏袒之意。
那女子趕緊走出來道:“弟子參見掌門,參見云苓仙子,弟子是地藏商戰師兄門下弟子,名為巧格,弟子剛剛路過此地突然毒發,幸好得這位師姐的七竅血蟲所救。”
那群女子見掌門駕臨,一個個都鞠躬行禮,大氣都不敢出,再一聽這言語,更是不敢繼續逼問。
“何人受傷?”石寒水看著彎腰鞠躬行禮的眾人悠悠開口問道。
王縉云立刻抱拳鞠躬道:“是!”
她走到第三排第二位弟子面前道:“小蘭師妹,請隨我來。”
夏枯草看過去,正是那牙尖嘴利之女子,她滿頭大汗,眼神閃躲顯然嚇得不輕,此模樣心里沒鬼才怪。
只匆匆聽弟子一面之詞,他就下了結論,清楚明白的告訴所有人,他相信那個女子,那女子的肩頭聳動,好會做戲,哭了難道就無罪?楚楚可憐只不過是她的博得師兄我見猶憐的戲碼,可偏偏師兄上當了。
那巧格說著話,卻把苗頭引向了夏枯草,夏枯草急忙搖頭一個“我”字尚未說完,被石寒水打斷。
他沒有想聽夏枯草說話的意思,更像不接這個巧格所丟來的茬,他看著巧格道:“既如此,露出傷口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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