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么多人一起走,能有什么敢咬她?”
“哎呀,怎么辦,整個手臂都是黑色的了。”
夏枯草以為她們經過,趕緊讓了路來,前面的女子并未側目看她,她只感嘆原來山中還有如此多的師姐妹,她倒是從未見過。
誰知人群中有人突然撞上了她的肩膀,她后退一步差點摔倒,扶穩了身后的樹才站穩,那女子也被撞得踉蹌一下,身旁有人扶了她一把,她和夏枯草四目相對,都在道歉,兩人相視一笑走開了,剛剛走過,那女子突然大叫一聲,那聲音充滿了恐懼。
“真的?你說好了,別忘了,這大赤峰我們上不來,輕音臺我們更加不敢闖,只有等你來圓覺看我們,不過我會加倍努力,聽說圓覺首徒振敞君師兄也要在門內選一名弟子,說不定我運氣好,能中,若是當了他的弟子,我就可以隨他出入大赤峰了。”子軒稍有不安,又略帶期待。
后面突然來了一個人,他拍了拍趙云的肩膀道:“大師兄讓所有人在青田集合。”
“啊?”子軒有些不舍,夏枯草心中也不舍,但她還是笑著擺擺手道:“去吧,別耽誤了正事,等我學會御劍,我就去找你們玩。”
好在趙云感覺氣氛不對,趕緊拉了子軒向夏枯草告別,被生扯硬拽拉走了。
夏枯草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有點傷感,又只剩下她一人了,她今天說過的話應該是往常一個月的用量還多吧?
夏枯草嘆口氣正欲轉身,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聲勢浩大的樣子,夏枯草轉身一看微驚,一大群女子,清一色白衣紅色腰帶,頭發也是紅色飄帶挽綁做裝飾,腰間所配銅鈴也是相同,很有氣勢。
“有毒?”
“會不會是她?我剛剛看她像是故意撞向了琦琦師妹。”
夏枯草蹙眉,關她什么是,她可什么都沒做,見有人看她,無辜的眨眨眼連忙擺擺手道:“不是我,不是我……”
“話別亂說……”
“沒有亂說,師姐,你看,這像不像邪教的七竅流血毒,中此毒者全身會迅速變黑,乃至血液都是黑色,然后一炷香不到就會七竅流血身亡,無藥可解。”
“啊……我不要死,不要死,師姐,救救我,救救我!”中毒女子凄慘的痛哭流涕央求著。
“可無憑無據……”
“怎么會,搜身就可知,此毒乃是一種專門煉制的名為七竅血蟲咬過所致,若這女子身上藏有此蟲就說明是她為之,這蟲以血引就會出來,解毒只需讓師妹服下七竅血蟲的血即可,時間緊迫,容不得我們遲疑,這可是一條人命。”
“好,阿若,你先去尋找師父,盡快,琦琦的毒蔓延的快不能移動,等不了多久,一切就靠你了。”
阿若點頭御劍離去,那被人一直稱為師姐的女子扭頭看了夏枯草站起身來走向了夏枯草。
她上前抱拳鞠躬有禮的道:“師妹發生這樣的事,實為痛心,但我也不相信乃是你所為,雖然不知道你屬哪個脈系,但都為同門你沒有理由殘害她,只是悠悠眾口,琦琦一路行來,也只與你相撞,若想讓眾人相信,你可否配合我的行動,若不是你,我們自當向你道歉,人命關天,不容置疑。”
夏枯草雖然心里很不舒服,覺得莫名其妙:“你知時間緊迫,還在我這浪費時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血蟲。”
有人冒出來大聲質疑道:“要我們相信你,你接受查驗即可,時間確實緊迫,血蟲若在你身上,那師妹不是馬上就有救了?”
“就是,師姐,你看她如此膽戰心驚必定有鬼,無需與她多廢話,那一下肯定是故意撞得,雖不知動機,但如此歹毒,實數可惡。”
“你若心里沒鬼就盡快配合查驗!”
“就是……”
眾說紛紜之下,那名師姐依舊彬彬有禮道:“地藏王縉云,得罪了!”
說完她的劍劃破自己的手指,血滴在劍頭上,劍頭直指夏枯草,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夏枯草的袖子里biu一下跳出一只全身通紅似血的大拇指長短的蟲子來,它直接趴在那劍上,劍上的血瞬間被它吸進了肚子里,圓鼓鼓的肚子血色透明,幾乎撐破的感覺。
身后有人大叫:“師姐,就是這種蟲子,快拿過來救人。”
“果然是她。”
“邪教女子,竟會這等陰狠之術,不知是哪個脈系弟子,此女不除,人心惶惶。”
“就是,她怎配修仙……”
“仙家中出現她這等狂徒實屬罕見,真是丟了我無暇山的臉面,無暇山可不是邪魔外道任意行走的地方。”
“趕走她,趕走她!”
“趕走她怎么行,那可是便宜了她,她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你看碰她一下就會被要命,多歹毒的心。”
夏枯草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去翻看自己的衣袖,那廣袖之下空空如也,這條蟲是從哪里來的,怎么會從她的袖子里跑出來?
夏枯草聽到眾人的非議嚇得臉色蒼白,無力的擺著雙手道:“誤會了,你們誤會了,我不認識這蟲,我也不知道它為何出現在我身上。”
“誤會?證據確鑿,怎會誤會,這蟲子正是你所豢養,否則怎會從你身上出來,而你又沒有中毒?若是別人陷害你,這蟲子怎么偏偏不咬你?”
這女子牙尖嘴利,從開始到現在,她清楚的知道七竅流血毒的成因和解藥,事后又緊咬住夏枯草不放,夏枯草不禁多看了她兩眼,奇怪,確實不是熟面孔,怎么會如此?
夏枯草直視著那女子道:“不是我就不是我,你倒是很清楚邪教的毒物和戒賭方法,此蟲若是你私下豢養再嫁禍于我也未可知。
你們地藏之人與我素未謀面,我有何理由謀害她,況且你們浩浩蕩蕩一群人,偏偏她與我相撞就中毒,我何須蠢到如此暴露自己,事發之后我并未逃避更不知情,所以并未逃脫,若是我下毒,我還站著讓你來我身上找證據嗎?
種種疑點表明,我也是無辜的,而且你懷疑我,我同樣可以懷疑你,你是地藏之人,更有可能和她發生沖突,然后借刀殺人,借她的刀殺我這個局外人,可惜你找錯人了。”
那群女子面面相覷,那女子冷哼:“好一副伶牙俐齒,說這么多是心虛了急著推脫嗎,我修行多年,廣讀天下傳聞,可知這些東西并不意外,且我入地藏以來,從未違背山規,從未做越矩之事,一心只為修煉,所有人都可為我作證,我有何理由豢養這邪祟,倒是你,在場之人都可見師妹琦琦撞了你之后迅速毒發,師姐又在你身上找到血蟲,有誰能為你作證證明你是無辜的?”
“我!”低沉如玄琴般的聲音,傾瀉了一地的時光,破土而出,每個音都像音符跳躍,撥動著夏枯草的心弦,聲音自身后傳來,夏枯草瞬間淚流滿面,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在說話。
這時光染上了霜,而我愿意為你白了頭!
這話說完子軒臉都黑了,好像有種被抓包越描越黑的感覺。
于文錦眼睛滴溜溜一轉,心有一計,小聲道:“那夏純與她素有怨恨一般,何不將此事告知于她,讓她去出頭,莫染了小姐的手,小姐好不容易拜在了云苓仙子門下,莫因過錯被責罰,如今大哥在金剛風頭正盛,又打了一場勝仗,只要明日最終對決勝出,何懼無暇山不給我百慕大島面子,若您這里受了罰,義父那里也不好交代,”
子軒一說起他的劍,滔滔不絕,夏枯草聽的樂呵呵的,她很久都沒有聽到關于外面或者旁人的趣事了。
趙云和祁爭在一旁硬懟子軒,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夏枯草笑的開懷,似乎回到了八年前上山時聽學的那時候。
夏枯草看著子軒手上的劍已經與往日不同,不禁問道:“換了佩劍?”
“那是自然,我原來那把雖也是寶劍,但畢竟是凡品,而我手上這把乃我師兄所贈,聽他說是他參加正邪大戰勝利后所得的獎勵,你看看,這鋒芒畢露的模樣,上等寶劍。”
這話問的,夏枯草以為他不相信她,連忙拍著胸脯打包票,一臉自豪:“那當然了,振敞君師兄教我習讀論章,日日相處,怎會有假?”
夏枯草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忙拍手道:“好哇好哇,振敞君師兄人特別好,特別有耐心,你若拜在他門下可算是幸事。”
子軒聽她這么一說,莫名的沉下臉來,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是嗎?”
所有人停下來圍上去看發生了什么,夏枯草也很好奇,她惦著腳尖往里看。
只聽有人說道:“琦琦師妹,你這是怎么了?”
“是不是被什么東西咬了?”
秋樂轉而一想,點頭道:“不錯,是這個理,那賤人人正在小云臺,你有何妙計,說來聽聽。”
子軒的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是圓覺振敞君師兄授課無你?”
夏枯草愣是點了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振敞君乃是玉清尊首徒,能授課于我是我的福氣,不過啊,我太愚笨,他都從未對我發過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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