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到底向著陸宥真的,聽了幾句就開始朝她哥使眼色,叫他適可而止的意思很明顯,可蘇文欽像沒收到蘇溪的信號似的,仍舊不停地扎陸宥真的心。
蘇溪怒了,喊來在廚房指揮做午飯的裴氏,當著她大哥的面故意說:“娘,你瞧大哥自從跟爹做起生意,可越來越能說會道了,也不知哪家姑娘有福能做我嫂子。”
等再回和風院的時候,蘇文欽已經回來了,他仔細打量了二人一番,確定兩人是真的和好才笑著與陸宥真說起話來。
“我跟你爹也是沒辦法,只好隨她去了。”裴氏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好在那秦勇人不錯,又有品階,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他娘又是和善性子,想來也不會虧待阿云。”
只是他說話腔調古怪,比如:“聽聞妹夫近日事忙,不知是幾百萬的生意叫你連家都沒時間回?”
又或者是“這荔枝可真甜,聽說是你結拜兄長特意從嶺南帶來給蘇溪的,你這兄長可真夠意思,知道我們溪兒愛吃荔枝。”
“呀!”蘇溪倒吸口氣,她知道蘇云性子果決,卻沒料到還這般狠心,更沒料到她嫁給秦勇的念頭這般強烈。
與蘇溪生氣的時候如出一轍。
陸宥真干咳了一聲,拱手施禮道:“大哥別生氣了,前些日子是我不對,大哥教訓的是。溪兒這般只是愛玩鬧,沒有怪你的意思。”
說著拉拉蘇溪的衣袖,蘇溪撇撇嘴才說:“是嘛是嘛,哥哥別生氣了,來,我剝個荔枝給你賠罪好不好?”
蘇文欽也不是真生氣,見二人態度良好,也就順勢吃了蘇溪遞來的荔枝。
見哥哥神情緩和,蘇溪再次問他:“金姑娘的事,哥哥怎么不跟爹娘說?”
蘇文欽臉上少見的出現了些不安,反問蘇溪:“你覺得爹娘能接受金姑娘?”
“為什么不能?”爹娘一向都挺好說話的啊,蘇溪覺得哥哥有些想多了,“娘剛剛都說她不攔你娶媳婦的,你怕什么。”
“你是不知道,”蘇文欽嘆了口氣,“娘給找的那些姑娘都是那種秀氣溫柔,說話輕聲細語的,金姑娘——你是見過的,她不是娘喜歡的那類。”
蘇溪回想了一下,金如意的確不像一般小姑娘那樣嬌柔,渾身散發的是果敢堅韌的氣息,具她自己講,她自小就跟著她爹走南闖北,還是個護鏢的好手。
可這又有什么關系,蘇溪一掌拍向蘇文欽的肩膀,道:“丑媳婦還要見公婆,除非你不想娶她。”
“我當然想娶。”
蘇文欽又轉頭望向陸宥真:“妹夫當初是怎么跟家里提要娶我們溪兒的?”
突然聽到這樣的提問,喝茶的陸宥真猝不及防把自己給嗆著了,咳了幾聲才緩過來。
見蘇文欽和蘇溪都望著他,他拿出帕子擦了擦唇才說:“我家不一樣,我爹諸事不管,母親那邊只要我們不越了規矩,她是不會多干涉的。”
確切的說,除了陸夫人自己生的一雙兒女,沒有什么事能叫她多費心思的,連陸老爺的都不能。
所以陸宥真一提娶蘇溪,陸夫人連蘇溪是誰都沒想起來,只打聽到蘇家門風不錯便答應了。
果然沒有可借鑒的地方,蘇文欽嘆了口氣,滿面愁容,蘇溪勸道:“哥哥還是早些說吧,爹娘都是好說話的人,再不成還有我幫你呢。”
蘇文欽心中忐忑歸忐忑,腦子還是清楚的,他知道蘇溪說的有理,只是不知如何開口,又怕說了之后遭到反對。
蘇溪直言:“你長這么大,什么時候怕過爹娘?如今反倒膽小起來,可不叫人家姑娘白等著?”
“攔?”裴氏抬高了嗓門,“他要真能找到媳婦,我才不攔呢,你還不知道吧,你二舅家的元表哥比你大哥還小上一歲哩,他媳婦前天剛生了個大胖小子,長得可壯實了。”
待裴氏邊嘮叨邊回廚房忙活后,蘇溪才笑嘻嘻地對他哥說:“原來大哥還沒把金姑娘的事情跟娘說呀,害我差點說漏嘴。”
蘇文欽睨了她一眼,冷聲說道:“哼,現在都會拿娘來壓我了,我這是幫誰啊,你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陸宥真松了口氣,悄悄給蘇溪一個贊賞的眼神,接話道:“大哥比我年長,在外奔波甚是辛勞,也該娶個知冷知熱的妻子才是。”
“誰說不是,”裴氏一說起這個就犯愁,“我挑了幾家的姑娘給他相看,可你哥這個木頭,平日瞧著嘴皮子挺溜,一見人姑娘家半響悶不出個屁來。”
蘇溪“噗嗤”一聲笑了,想起那日她哥在金如意面前雖也不太能說話,可蘇文欽仍然堅持不懈找話題與人姑娘聊天,這喜歡的與不喜歡的就是不一樣。
“臭丫頭還笑,我都快愁死了。”裴氏怨起蘇溪沒心沒肺,又逮著兒子好一頓說,蘇文欽此時的表情像極了剛剛被他訓的陸宥真。
待熱鬧看夠了,蘇溪才拉著裴氏說道:“娘別這么說大哥嘛,許是沒上合眼緣的,若是遇上了,你可能攔都攔不住。”
聲音傳到蘇文欽耳朵里,他總算閉上了嘴巴,僵硬這頸脖,一副既想轉過來聽他娘怎么說的樣子,又不甘心就這么放過陸宥真。
江無夢夠意思,他這個丈夫就是個不懂體貼的臭男人唄。陸宥真苦笑不已,但他的確對蘇溪心有歉疚,只好悶聲聽著,時不時還附和幾句。
“我跟陸宥真本來也沒什么事的,大哥你別為難他嘛。”蘇溪不服氣。
“好,是我多事,以后別跟我說話。”蘇文欽轉了個身不理人,可放在蘇溪眼中全是“寶寶不開心,快來哄寶寶”。
“本來是不急著成親的,”裴氏道,“昨日秦勇突然來消息說西邊什么地方不太平,他可能要被調過去駐守,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才想趁調令下來之前先成親,圓房的事等及笄后再說。”
蘇家的姑娘一個嫁的比一個早,難免叫大人們有些憂傷。
這都是安慰話了,叫自己不至于太過擔心。
蘇溪又問:“那婚期怎么定的這么急?五妹還未及笄呢。”
蘇溪差兩個小丫頭給二房、三房送了荔枝,老太太那邊是蘇溪與陸宥真親自送過去的。
老太太年歲大了,胃口越發不好,可許是見著孫女心里高興的,一連吃了七八顆荔枝,還拉著蘇溪二人說了許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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